书城医学古今名医针灸医案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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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内科病证针灸医案 (15)

第三章 内科病证针灸医案 (15)

膻中穴位于人体胸部,两****之间连线的中点。此穴位为人体任脉上的主要穴道之一。膻,羊臊气或羊腹内的膏脂也,此指****气血为吸热后的热燥之气。中,与外相对,指****。膻中名意指任脉之气在此吸热胀散。本穴为中庭穴传来的天部水湿之气,至本穴后进一步吸热胀散而变化热燥之气,如羊肉带有辛臊气味一般,故名。气会膻中心包募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膻中穴的主治病症为:咳嗽,气喘,咳唾脓血,胸痹心痛,心悸,心烦,产妇少乳,呃逆,噎膈。

气海穴位于人体下腹部,直线连结肚脐与耻骨上方,将其分为十等分,从肚脐3/10的位置,即为此穴。此穴位为人体任脉上的主要穴道之一。气海:气,气态物也;海,大也。气海名意指任脉水气在此吸热后气化胀散。本穴原指为石门穴传来的弱小水气,至本穴后,水气吸热胀散而化为充盛的天部之气,本穴如同气之海洋,故名气海。气泽名意与气海同,泽指****的天部之气为浑浊之状。气海穴的主治症状为:妇科病、腰痛、食欲不振、夜尿症、儿童发育不良等。

足三里穴位于小腿前外侧,当犊鼻穴下3寸,距胫骨前缘一横指(中指)。该穴名意指胃经气血物质在此形成较大的范围,本穴物质为犊鼻穴传来的地部经水,至本穴后,散于本穴的开阔之地,经水大量气化上行于天,形成一个较大气血场范围,如三里方圆之地,故名。该穴主治疾病为:胃痛,呕吐,噎膈,腹胀,泄泻,痢疾,便秘,乳痈,肠痈,下肢痹痛,水肿,癫狂,脚气,虚劳羸瘦。

本案患者噎膈之症,杨氏采用针灸膻中、气海、足三里,行气降气补气,重在于调整气机,从而达到治愈此疑难病症的效果。

(二)陈少农医案

武某,男,43岁。1992年2月12日初诊。

主诉:吞咽困难伴胸骨后疼痛2年,加剧半月。

现病史:患者于2年前因吃汤圆时食管被烫,即感胸部灼痛。后常出现饮食发噎,伴胸部隐痛,呈无规律发作。曾服多种中西药治疗效果不明显。近半月来自感吞咽困难加重,尤以食固体食物为甚,胸闷灼痛,上腹部饱胀,时有恶心泛酸。经X线钡餐透视示食管炎。服药未效,经人推荐请陈老诊治。

检查:咽部未见红肿充血,咽后壁黏膜正常,腹软无痞块、压痛。舌红、苔黄腻,脉弦数。

辨证施针:陈老认为此病属噎食范围,病位在食管,虽为胃气所主,但与肺脏亦有关联。病因为热邪伤络,气血受阻,郁久化生内热;肺胃热盛,炼津成痰,闭阻胸膈,食管失润。故治拟清热降气化痰,肺胃同治。

治疗经过:先取天突穴,用3寸毫针深刺2.5寸,行透天凉法,待有凉意后留针10分钟。再取列缺,逆经脉而刺,取丰隆、太白,施以泻法,得气后留针30分钟。经上法治疗2次后噎灼痛顿减,继治13次,诸症消除。随诊3年未发。[陈宁.陈少农针灸验案举隅.江苏中医,1999;(08):32-33]

评析:本案为陈少农治疗噎膈验案之一。陈少农生平见《呕吐》。

天突穴在食管入口附近,针之至胸骨之后,可直达病所,又行透天凉法,能清实热,畅气机。《灵枢·经别第十一》曰:“手太阴之正……循喉咙,复合阳明。”肺胃相连,列缺为肺经络穴,兼通任脉,与天突相配起清上焦之热,宣肺胃经气之功。配合以足太阴、阳明二经的丰隆、太白以健脾化痰,调和脾胃。众穴相参,共收良效。

(三)阎莉医案

王某,男,61岁,2004年9月6日初诊。主述:吞咽无力伴头晕1天,患者于1天前突发吞咽无力,饮水咳呛,一日未进食,就诊时患者吞咽困难,饮水咳呛,声音嘶哑,右侧面部及左上肢麻木感。PE:神清,咽反射消失,双软腭活动正常,肌力正常,右巴氏征阳性,示右侧延髓梗死,西医诊断:延髓梗死;中医诊断:类噎膈。处方:天突、中脘、曲骨、照海、风府、风池、完骨。针刺后患者即食一袋奶和两个包子。嘱吞咽功能未完全恢复之前应在针刺完毕后4小时内进食。三诊(9月8日):加上星、印堂加强醒脑开窍之力,肝火盛加太冲,四诊(9月9日):患者进食可,饮水稍有咳呛。可按正常时间进食。五诊(9月10日):吞咽功能基本恢复,偶有咳呛。面部及左上肢仍感麻木,加左侧曲池、合谷,右侧地仓、迎香,治疗1周后所有症状基本消失,巩固治疗1周。[史慧妍.阎莉针灸临证经验举隅.辽宁中医杂志,2006;(09):1073]

评析:本案为阎莉治疗噎膈验案之一。阎莉,天津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主任医师。从医38年。长期致力针灸医、教、研工作,专攻针灸治疗“脑病”,在治疗脑病、眩晕、类噎膈、高血压病、糖尿病综合征、无脉症等疾病颇有专长;尤其运用芒针治疗延髓性麻痹、臂丛神经痛、腰腿痛等疑难病症,临床经验丰富,疗效显著。

假性延髓麻痹与真性延髓麻痹虽症状有相似之处,但若用治疗假性延髓麻痹的方法治疗真性延髓麻痹却难以取效,阎教授在不断探索中确立此法,在临床的应用中取得了显著的效果,以此法治疗真性延髓麻痹,天突、中脘用芒针为宜,毫针浅刺则效果不理想,“凡用针之法,以补泻为先”(《千金方》),针刺各穴均应遵守补泻方法及时间,方可取桴鼓之效。病情轻者针刺后即可进食,针刺效应可持续3~4小时,一般针刺3~4次吞咽功能即可基本恢复,若已下胃管,病程迁延月余,多可在治疗后6~8天后撤下胃管,15天左右基本恢复,此法治疗真性延髓麻痹疗效确切,重复性好,适于推广。

三十一、疟疾

(一)王登旗医案

黎某,男,27岁,农民。1988年12月21日初诊。

主诉:发冷发热12天。

病史:患者缘于12月12日,与同乡3人共饮蛤蚧酒3瓶、白酒1瓶,卧醉36小时之久,醒后无任何不适,照常上班工作。自12月16日起,每天晚上10点以后发冷发热,先冷后热,体温高达40.5℃,俟1个多小时后,不经服药而汗出热退。曾在当地医院诊治无效。12月23日转到广西民族医院门诊部就诊,住观察室治疗5天,病情如初。后又采血送区人民医院、区防疫站检查,疟原虫、钩端螺旋体等检验报告均为阴性。

检查:精神欠佳,身有微热,体温37.6℃。舌质淡、苔薄黄腻,脉微弦数。

诊断:疟疾,邪伏少阳型。

治疗:清热散寒,疏解少阳。

取穴:大椎、曲池(左)、足三里(右)、间使(左)。

操作:均用缓慢捻进法进针,用泻法,留针20分钟。大椎穴不留针,出针后加雀啄灸50次。每日1次。

复诊:12月28日晚,自诉昨夜3点多钟时出现寒热轻作,头晕头痛,体温37℃。又按前法施治。取曲池(右)、足三里(左)、间使(右)。

三诊:12月29日晚,昨晚针灸后,至今未发作,口味较和,食欲稍增,尚觉头微晕,全身无力。仍按前法。

四诊:12月30日晚,寒热往来3日未作,精神、食欲均佳,疗效稳定,但仍有头目微晕,又依前法,取风池(双)、阳陵泉(左)、用平补平泻手法,留针20分钟。

1个月后随访,病已痊愈,至今病未再复发。(引自《中国当代针灸名家医案》)

评析:本案为王登旗治疗疟疾验案之一。王登旗生平见《感冒》。

寒热之证,病因有内伤外感之分。该病例起于酗酒,盖酒为标热而本温,主发泄,酒后腠理疏、毛窍开,风寒之邪乘虚而入,风寒湿合邪,出于阳则热,故寒热乃作如疟状。人身十二经脉,阴阳各半,阳之会,督脉也;阴之海,任脉也。大椎穴乃手足三阳、督脉之会。张介宾的《类经图翼·针灸要览》说:“疟疾,灸大椎;久疟,取间使”。故以大椎为主,可清热散寒,辅曲池、足三里、间使等更可协同大椎以调和营卫,增强抗菌能力,故寒热迅速平稳。

该病例从证候看,似伤风而无肺气不宜;似少阳而无寒热往来,日二三度发;虽未查到疟原虫,也仍属中医“疟疾”范畴。中医治疟,证候上着眼于寒热发作有时,病位上着眼于半表半里。临床实践证明,对许多现代医学难以做出明确诊断的病证,若按辨证论治原则而施治则获效迅速,针灸则是最理想的治疗方法之一。

(二)于东海医案

迟某,男,39岁,农民。秋初感寒,乃发寒热有时,周身酸痛,疲乏无力。曾服解热药后热退身凉。随即每隔2日于午后2时左右,突然寒颤鼓颌,周身酸痛,口苦胁痛,旋即壮热口渴,头昏脑胀。经某市级医院血液涂片,查到间日疟原虫,服奎宁制剂渐有好转,但仍有反复。查其体弱面黄,舌赤尖红,脉来弦滑,知邪在少阳,热瘀胆腑所致,遂取椎环点行挑罐治疗,复针后溪、间使,以及背部痧点出血,经治3次,症状消失。复令查血,未找出疟原虫,为巩固疗效,又治3次,后未闻再犯。

(引自:高希言.《临床针灸医案》.人民军医出版社,2004年)

评析:本案为于东海治疗疟疾验案之一。

《江苏中医杂志》1961年8期,王崇文报道“针挑红点治疟简介”一文记载:红点分布区域,在患者背部任何部位可产生。此例患者红点不高出皮肤表面,患疟疾时间不很长的颜色鲜红,时间久者变暗褐色(患疟疾1个月后大多数变成此点)。挑法是红点找到后,局部常规消毒,术者左手揪起红点局部,用精缝衣针挑,点内流出白丝状物如蚕丝状,挑断再挑,挑尽白丝,点内流血为止。

三十二、呃逆

(一)秦亮甫医案

马某,男,65岁。主诉:呃逆10天。因心脏手术后引起血胸,再次手术止血,发生呃逆不止,不能入睡,不能进食,用镇静药无效,靠补液维持,已有10天。他医针刺内关、足三里、加耳针:膈、神门,呃逆未止。呃逆时头胀痛、口苦。苔淡黄腻偏干、脉弦滑数。诊断:心脏术后呃逆。辨证:肝气犯胃,胃有湿热。治则:平肝和胃,降逆化湿。针刺取穴:行间(双)、太冲(双)、足三里(双)、内关(双),均用泻法。用电针留针20分钟呃逆突然停止,30分钟后起针。呃逆停止6小时,至夜间呃逆又出现,但程度较前减轻已能稍进流质。以后每天针一次,治法按原方,共针4次而愈。[洪钰芳.秦亮甫针灸医案五则.中医文献杂志,2005;(02):35-37]

评析:本案为秦亮甫治疗呃逆验案之一。秦亮甫生平见《腹痛》。

本案呃逆俗称打嗝,古称“哕”,是胃气上逆,失于和降所致。《灵枢·口问篇》云:“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今有故寒气与新谷气,俱还入于胃,新故相乱,真邪相攻,气并相逆,复出于胃,故为哕。秦师在治疗时根据症状,认为此病属肝气犯胃,由于肝气偏盛见脉弦;肝气上逆见头痛、呕吐;口苦、苔淡黄腻,为胃中湿热,肝气犯胃是肝之经脉夹胃故也,此病人当用平肝和胃,降逆止呃,针取足厥阴肝经荥火穴行间及肝经原穴太冲,该两穴以挫肝气横逆之势,泻足三里以清胃中湿热,加内关以降逆,理气宽胸。

(二)肖少卿医案

周某,女,41岁,1998年7月12日初诊呃逆频频8年余,自1990年起无明显诱因出现呃逆,呃声频作,不能自制,在某中医院诊断为:呃逆(膈肌痉挛),胃镜检查:无明显异常,经服中药疏肝理气、和胃止呃之剂40余帖,未见效果,后就诊于某西医院,亦诊断为膈肌痉挛。服用卡马西平、天麻丸等中西药物,亦未获效,刻下:呃逆频作,呃声洪亮有力,每于精神紧张或情绪激动时发作尤甚,饮食与二便如常,舌质淡、苔薄白,脉弦细,证属:呃逆(膈肌痉挛),良由肝气不疏,横逆犯胃,胃失和降所致,治拟疏肝理气,和胃降逆,取穴:①肝俞、期门、内关、中脘、足三里、太冲;②膈俞、水突、天突、膻中、支沟、阳陵泉,以上2方,每日选用1方,施平补平泻法,留针20分钟,10次为1个疗程,并结合推按腋笑穴(在极泉穴下2寸处),每日1次,以促其心胸开朗,加速康复,中药汤液:柴胡10g,白芍10g,炙甘草8g,党参10g,木香9g,厚朴9g,开心果12g,绿萼梅6g,吴茱萸5g,丁香6g,柿蒂7枚,薏苡仁5g,砂蔻仁各4g(打后下),沉香片3g,佛手片9g,降香6g,每日1帖,水煎分早、中、晚各服1次,

本例膈肌痉挛宿疾8年之久,平均每日打呃50余次,经肖老针灸40次,服中药28帖,呃逆逐渐消失,而告痊愈,过1年追访,患者告知愈后未再复发。[许国杰.肖少卿教授针灸验案3则.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0;(04):235-236]

评析:本案为肖少卿治疗呃逆验案之一。肖少卿生平见《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