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高门嫡女之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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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出行生变旅途结缘(1)

谢氏头脑转的也快,长安如今这样不声不响地回了国公府,凭空地便让她有了危机感,她毕竟还管着二房的帐目,到时候长安若是要和她夺权,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所以,谢氏自然是希望长安不回国公府的好,再说一个和离的女子,若是娘家容不下,在外另辟院落的也不是没有。

“大嫂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我的女儿还不能住在自己家里了?”

沈平对谢氏这话便有些不满了,什么老夫人看着添堵,怕是她心中自己堵着吧。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不过是一心为老夫人着想,二叔可是冤枉我了。”

谢氏在一旁叫屈,就着丝帕沾了沾眼角,有些可怜兮兮地望向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面色阴沉,目光却是紧紧盯着长安,话音冷厉,“怪不得你平日里都不回娘家,这次一住便是这么多时日,想来是早打好了这个算盘,借着娘家当跳板!”

这话一出,沈玉环不由心虚地抖了抖,她最近也在娘家住了许久,沈老夫人不会有什么联想吧?再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长安,勉强上前了两步,对沈老夫人说道:“祖母,或许这事也不能全怪三妹,若是那……若是那陈家人做得太过,三妹妹想要和离也是正常,再说二叔的担忧也有道理,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能过得好,祖母自然也是心疼孙女的,这是您的慈悲,可却不是谁都明白,看看您这一脸怒火的,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是在责难三妹呢!”

沈玉环当真是摸顺了沈老夫人的性子,连劝说的话也讲的很艺术,看着是像在为长安求情,可却是把老夫人捧了一道,那是担忧孙女的祖母,可不是不问情由只顾着颜面便一通责难的蛮横老太太。

沈玉环这话虽然说是微微顺了顺沈老夫人的心,但谢氏却是一脸诧异,她这个女儿不是向来与长安不对盘,如今竟然能为长安求情,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长安的唇角却是微微翘了一些,沈玉环到底还是有几分明白的,她与陈玉涛如今真的和离了,恐怕这个二姐心里不知道多欢喜。

“还是你最明白祖母的心!”

沈老夫人对沈玉环伸出了手,她连忙上前握住,趁势坐在了榻前,殷殷道:“祖母向来便不喜欢陈家的人,如今彻底断了岂不省事,没有那样糟心的亲戚,咱们姐妹几个在娘家也能更有脸面。”

沈玉环也是明白人,她爱陈玉涛是一回事,但嫁入陈家又是另一回事,她可以和陈玉涛保持着那种关系,也能生育他的孩子,但却不能是在陈家。

这样的小门小户,虽然挂着状元的名头,可将来的前程恐怕是不行的,哪有她抚远公府媳妇这样的身份有脸面?

“话虽是这样说没错……”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渐渐陷入了沉思,谁也不敢惊动她,半晌,才见她抬头道:“二丫头,若是每个孙女都能有你这般明白事理,那祖母能少操多少心啊!”

这话明显是说给长安听的,沈平叹了口气,但到底没再说什么,看沈老夫人那模样,怒火是渐渐平息了。

长安却是在这时重重地给沈老夫人磕了头,伏首道:“孙女亦知道祖母的关切之心,如今惹得祖母不快,是孙女的错,未免之后京中流言四起,孙女想暂时陪同长公主下澜州,需得一段时日不在府中,望祖母保重身体!”

沈老夫人却只是一声冷哼,长安敢这样说,怕是早已经同长公主商量好了,她能说什么,难不成还拦着不许她去吗?

走了也好,如今闹出这等事来,她看着便心烦!

“母亲,儿子不放心长安,这一趟也陪着走一遭。”

长安说出这话来,沈平立马便接了上去,这是他们已经说好了的,事到如今,也不能更改了。

“这可巧了,你们倒当真是父女情深!”

沈老夫人声声冷笑,目光如炬射向长安,“虽然这和离之事我如今管不了,但你不告长辈私自而为视为不敬,我便罚你在祠堂里跪上一晚,你且自己去好好想个明白!”

其实这样的处罚照谢氏来说是轻了的,只是沈老夫人看在沈平的面子上也不想多责罚了长安,真得罚得狠了,未免母子离心,沈老夫人还是把握着分寸的,再说还有长公主的脸面在里头,她就更要思量了。

沈平一焦急还想再求,却被长安拉了一把衣角,只见女儿对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又是对着沈老夫人重重一磕首,口中念道:“谢祖母!”

此话一出,便成定局,看着长安被黄玉给带了出去,沈平是一脸心痛,却又不好再说什么,眼见着沈老夫人又吩咐严妈妈任何人等都不许探望,否则责罚加倍,他这才摇头一叹,沉着脸告辞而去。

沈玉环抿了抿唇,忍住心中的得意,眼见长安受罚,她自然心中是畅快的,谁叫长安这次回府事事都压着她一头,沈玉环早就心生不快,若不是顾忌着自己的把柄被人给逮着,今日里她才不会为长安说话。

谢氏心里不停地算计着,但嘴上却吩咐着丫环收拾这屋里的狼藉,沈老夫人只是半眯了眸子躺在榻上,她自然不会是真的关心长安,甚至连长安与陈玉涛和离的原因是什么她也不想知道,过程不重要,她在意的只是结果。

国公府的女儿不说从来没有过被休弃之人,就这三代里连和离的也没有,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好听吗?

长安如今开了这个头,让沈家以后未嫁的女儿怎么办,就算嫁出去的几个怕也会惹得婆家猜疑,京城里人多口舌杂,别人又会怎么想,这才是她真正担心的问题。

十月的天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白日里天气还尚晴,夜里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泼秋雨一泼凉,虽然跪在碎蓝花的软蒲团上,但到底身上的衣裳太过单薄,又浸了茶水,长安只觉得一阵阵发凉。

蝙蝠流云的乌木桌案上燃着金刚手佛陀黄铜炉,已经燃尽的香灰在炉中明灭闪烁,梆子已经敲过三响,长安听到屋外脚步声渐去,想是守门的婆子支不住进一旁值夜的抱厦里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