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高门嫡女之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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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锤定音和离(9)

“你与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前程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就连我父亲也是一道一道伤疤挨着,挣了功勋累了战绩,才能做到武国公这位置,你不自己尽力争取一番,反倒与我这内阁妇人纠缠不休,这便有前程了?”

长安几乎失笑,就她的认识陈玉涛该不是这般幼稚肤浅,难不成几年清闲日子过下来了,他反而指望起天上掉馅饼吗?

若他真是这种人,不若去尚了公主,这对陈氏一族来说更是天大的荣耀,但做驸马的各种悲剧又不知他受不受得起?

陈玉涛冷笑连连,唇角撅着一抹轻蔑的笑容,“沈长安,与你夫妻那么久,我却不知道你竟然是这般伶牙俐齿巧言善辨,差点说得我都有几分相信你是在真为我好了!”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话我是说到这里,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婚,咱们是离定了!”

长安交叠双手放在身前,容色是一片肃然,经历了前世的种种,那沧桑的百年,她再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沈长安,任他言语犀利句句刀锋,她的决定也再不可能更改!

“想以势压人?沈长安,没有那么容易!”

陈玉涛眸中神色一转,浮起一抹阴狠冷厉的笑容,以势压人这顶帽子扣在国公府的头上,又会为他搏取多少同情票?

若是长安真敢请了旨意与他和离,他便豁出去闹上一通,总之他的前程已经被沈家的人给毁了,这后半辈子再不如意他也要拖着长安一起。

“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劝你趁早歇了这心思。”

陈玉涛眼珠子一转,长安便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不过这回他恐怕要失望了。

“不说你与我二姐那档子事,就是与益安伯家的三奶奶,乃至青阳侯家的世子夫人……还要我举例说明吗?你做的这些腌臜事若是让人给知道了……”

眼见陈玉涛脸色大变,长安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益安伯家的三奶奶是守寡之身,从来便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若是再摊上了陈玉涛这一茬,身败名裂那都是轻的。

至于青阳侯家娶的世子夫人,这位来头不小,是淳元亲王的女儿敏怡郡主,听说行事从来便是轻狂而张扬,若是她与陈玉涛搅在了一起,那倒也不让人感到意外。

可怜沈玉环还以为只要斗垮了她,陈玉涛便尽归她一人所有,岂知这个男人的花花肠子早已经泛滥成灾,真的摊上了他,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若这些事情公诸于众,不仅是你身败名裂,想来陈氏一族也便要就此没落了。”

长安既然敢这样说,手里自然是握有证据的,若是陈玉涛真的要拿自己的前程与陈家的命运赌上这一遭,那最后输的只能是他!

“你……”

陈玉涛咬了咬牙,看向长安的目光不甘中夹杂着怒愤,却还是不死心地道:“这事牵扯到了你二姐……你当真连她都不顾?”

陈玉涛也没想到长安竟然私下里做了这么多的功夫,难道她早就铺好了网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若是这样,那么眼前这个女人真是深沉得可怕。

他倒不意外王治会将他与沈玉环的事情告知长安,在他心中,他们俩人早已经串通一气。

可沈玉环丢脸,那便是整个国公府失了颜,陈玉涛不相信长安不知道这一点,难不成她只是恐吓他而已?

“我二姐?”

长安冷笑一声,“若她真当我是妹妹,又岂会做出这等事来?她都不顾我了,我还管她的脸面作甚?”

“反正二姐如今中意的是你,恐怕她也正期待你与我和离呢!”

“再不说,那抚远公家的二公子傅明河本也是个花花太岁,房中妾室多不胜数,二姐也早已经腻味了,若是能重回娘家,凭着她国公府小姐的身份,不管是外嫁还是放低条件再嫁,想必有我大伯母帮忙着张罗,寻一个称心的婆家也不是难事!”

打蛇打七寸,长安就是要死死地抓住陈玉涛的命脉,让他不能反也不能动!

牵一发动全身,陈玉涛也是聪明人,不过一时意气罢了,他哪里舍得自己如今的富贵与荣耀付之东流?

而且长安这一通说道,真正是句句在理,字字诛心,就算他想不承认也不行,因为事实正是如此。

就算牵扯上了沈玉环又怎么样,她可以豁出一切不顾,那是因为她背后有国公府。

可他有什么?陈家根基单薄,哪里比得过这些百年世家?

与益安伯家、青阳侯家、抚远公府比,他陈玉涛又算是什么?恐怕他们动动小指头都能整死他,若再加一个沈国公府,那就如长安所说,不止是他,整个陈氏一族怕都要从此销声匿迹人间蒸发了。

想到这一点,陈玉涛心中又是一震,看向长安的目光越发恶毒,怪不得说书的常道女人长的美通常都是红颜祸水蛇蝎心肠,他不就正是栽在这样的人手中吗?

陈玉涛如今后悔的是,他连这一切的报复计划都还没有展开,竟然就要戛然而止?

那么,这些年的苦心孤诣,步步为营又是为了什么?

“啪”地一掌拍在右侧的桌案之上,陈玉涛猛然抬起了目光,道道狠厉如刀,面上虽然还能强作镇定,只他心中知道那里正在滴血啊!

“沈长安,算你狠!”

陈玉涛冷冷一哼,咬牙切齿地说道:“别以为与我和离,你便能顺利入了王家的门,再嫁之妇,今后的苦处有的你受!”

“这点倒是不劳你费心!”

长安淡淡抿了抿唇角,“到时拿了旨意我便会回陈府打点嫁妆,希望你能约束好自己家里的人,别平白闹了笑话,丢了自己的脸面!”

“哼!”

陈玉涛重重一哼,衣袖一拂,转身便走,只是临到屏风处脚步微顿,铁青的脸色闪过一丝不甘,骤然转身,只听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问道:“夫妻这么多年,你对我真的从无半点爱恋?”

其实他对长安也生出了几分喜欢,可不待这份薄弱的感情生根发芽,便被她从中生生给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