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高门嫡女之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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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威严祖母(一)

沈平的关心显而易见,平凡中透着真切,长安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陈玉涛随着沈平而去,只是离去时饱含深意地望了长安一眼,那意思大抵是有什么话咱们回去慢慢说。

长安微微抬了颌,冷冷一笑,他们之间除了和离也没什么好谈的。

“小姐,紫雨回来了。”

紫云近了长安跟前,压低声音道。

“好,让人抬了软轿过来,边走边谈。”

高妈妈过来之时便是坐着一顶灰布平顶软轿,这也是府里给掌事妈妈的一份体面,如今陪着长安父女走了一段路,始终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紫琦亦在一旁陪着,也是长安体贴地给她们母女单独叙话的机会。

另一顶蓝绸软轿早就跟在长安身后,如今她一说,紫云立马便吩咐着那几个粗使婆子抬了过来,紫雨便也在这时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来。

长安与紫雨对视,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显然一切成竹在胸,她便也不多问,由着紫云撩了轿帘,低头便坐了进去。

在前往沈府的路上,黑油平顶挂着皂缦并两匹老马的车驾“嗒嗒”地前行着,但坐在马车内的陈玉清却是一脸阴郁,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小雯,后者不由打了个激零,娇小的身子又向后缩了缩,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说,是不是沈长安知道了咱们的谋划,这才让我扑了个空?”

陈玉清咬了咬牙,她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在去沈府菊宴的当天将长安给骗来,连后备手段她也准备了不少,却没想到她赶到时,长安苑里早便没了人。

“这……”

小雯只觉得头皮发麻,却又知道陈玉清问话若她不给个回答那便惨了,这才慑慑道:“奴婢以为不是。”

“说来听听。”

陈玉清依然沉着脸色,但心已经静了不少,她脑中正思量着接下来的戏码,是不是会按照她的安排上演。

“奴婢特意向孙婆子打听了,说是夫人一早便回了娘家,若不是紫云嘴快说漏了嘴,怕是府里都没人知道夫人的动向。”

小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玉清的脸色,实在是跟着这个喜怒无常又心狠手辣的主子,她要时刻提着小心,不然一个不慎便将自己也给捣腾进去了,见陈玉清点了点头,她这才接着道:“若说夫人真知道小姐您的安排,哪里还会自投罗网地回沈家?依奴婢所见,要嘛是夫人自个儿想回娘家看看,要嘛便是有其他的事,总归是算计不到小姐前面的。”

陈玉清沉吟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在理,只是大嫂如今越发不懂规矩了,这出门也不到母亲跟前禀报一声,没的人还以为她突然消失了呢!”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只要长安真的回到沈府,那么一切便好办了。

陈玉清目光一转,又暗自嘀咕了一声,“这事怕是大哥都不知道,真是有意思!”

“夫人近来行事确实有些反常,奴婢也犯嘀咕呢。”

眼见陈玉清总算恢复了些心情,小雯这才松了口气,跟着应和了一句。

“他们两夫妻不对盘,累得我受罪,如今却要坐着这黑油马车去沈府,若是被赵思敏给瞧着了,必是要笑话我的。”

赵思敏是鸿胪寺卿赵大人家的千金,向来与陈玉清便不是一路,为人清高却又刻薄,若是真见到了陈玉清今日这寒酸的排场,保不准又要挖苦一番了。

想到这,陈玉清忍不住抱怨了一通,陈府里总共便备了三辆主子用的马车,今儿个可巧的三辆都被人用了去。

大哥陈玉涛不用说,作为沈家的女婿,他总是去的比别人要早,这独自乘坐马车而去也没人说道。

巧就巧在长安也不出声地用走了一辆马车,再加上陈老太爷今日也套了车赶去鸟市赏那什么才到的红嘴绿鹦哥,累得她只能坐这上不得台面的黑油平顶马车,在外加两匹老马,一路走来这内里的硬榻都硌得她疼。

“奴婢这就让小安子给二爷说一声,待会咱们绕过正街走侧门进,免得落了小姐的排场。”

小雯确实是深知主子的心意,这话一出便换来了陈玉清赞许一笑,“还是你机灵,快给二哥说一声,免得他兴冲冲地便往国公府大门去了。”

此刻的陈玉池正打马行在马车前面,玉冠束发,一身墨绿色刻丝青竹长袍倒是衫得他有几分俊逸,只是身型稍稍单薄了些,显得袍子大了几分,穿不出那种松柏挺拔的意味。

听得小安子来传了陈玉清的话,陈玉池微微皱了眉,他也是打听到了长安回了门,如今又不是在陈府,或许他还有机会一亲芳泽,所以今日里这一身他可是特意修整打扮了一番,还没到人前露个脸,怎么能就走这侧门了?

陈玉池的倔脾气上来了,可不会就这样答应。

“小姐,二爷要走正门。”

小安子在车外回话,面色有些为难,陈家最不好伺候的三个主,今日里就齐聚了两个,兴好陈老夫人没一起跟来,不然他早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罢了,他走他的正门,咱们从侧门入,谁稀罕同他一道!”

陈玉清瘪了瘪嘴,与陈玉池走在一起她还嫌丢人呢,这京城有名的浪荡子,若不是因着他的关系,那些望族世家千金们怎么会对她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了陈家人落了自己的名头。

要知道混迹在京城这个圈子里她有多么不容易,到处都是迎高踩低的嘴脸,要交几个朋友也是万般地难,还不就是陈玉池给连累的。

小安子又去传了话,陈玉池兄妹就此分道扬镳,本来就是各为各的主,谁还管别人?

紫雨是被长安特意给留在了陈府,就是为了探明陈玉清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算是这丫头轻功了得,躲在房檐上偷听也没被人发现,总算是了解清楚了陈玉清暗地里的谋划。

这不,趁着小轿走着的功夫,紫雨已经将自己所知都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长安。

“竟然是打的这般主意,陈家的人可真是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