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我来渡口接你的消息,这两天之内便会在京城到处流传了,你可介意?”
萧云忍住心中的冲动,将手背在了身后,陪着长安慢慢地向前踱步而行。
“身正不怕影子歪,再说我与王爷相交本就是光明磊落,何足为惧?”
长安微微偏了头,笑看向萧云,揣着一张面具过活的人尤其累,若是萧云只能在她面前放开心性,她愿意做他的那一个知己。
“好个不足为惧!”
萧云抚掌大笑,眸中波光一转,晒笑道:“你就不怕某人信以为真?”
长安同样俏皮地回以一笑,“知我者自然便信我,不知我者也莫要强求!”
萧云步伐微微一顿,这才仔细看向长安,“这次出游那么长的日子,你更豁达了!”
长安与秦暮离在一起后,他们俩人的消息他便自动忽略了,他不想在了解到长安近况的同时,还要搭上一个秦暮离,这得让人多难受。
而后得知长安要转回京城时,他才将从前的谍报一一翻阅,这才知道她身犯险境,再到化险为夷,经历的种种让人叹为观止,还好秦暮离将她给救了出来,不然他都要唾弃这个男人了。
若是换成是他,绝对不会让长安在他的看护下出任何的意外,这一点,秦暮离比不上他!
“走吧,软轿已备好!”
萧云指了指不远处几顶舒适宽敞的蓝顶软轿,长安一行几人,他便预备了三顶软轿,马车几驾倒是用来拉物件的。
“国公府怕是要来人,我怕错过了,先在这里等等。”
长安翘首以望,她是打算在朝阳镇休息一晚,修整好了再进京城的。
萧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出发之前我已向武国公禀报过,让他放心就是,所以……”
长安诧异地转头看向萧云,有些气闷道:“所以……国公府不会有人来了?”
可父亲怎么会这般相信萧云,还是他做了什么讨得了父亲的欢心?
萧云有些心虚地撇开了头,他没有告诉长安的是,秦暮离写给武国公的求亲书信被他给截了下来,虽然做得有些不地道,但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他们结成联姻。
再说了,秦府的人万般反对,连秦老太君都出动了,若是武国公真凭秦暮离一封书信点了头,到时候与秦府论及婚嫁再遭拒绝和嘲笑,那才是真的没脸。
而他在与武国公接触之时,已经透露出他有想娶长安的意思,还将俩人在外偶遇相处甚欢之事一一说来,武国公听得将信将疑。
这一次长安归京,萧云又主动请缨前去迎接,武国公又推脱不了他郡王的面子,这才点头应了,不过国公府的人必定会在京城等候,到时候还是会有沈平出面接了长安回府。
长安瞪了萧云一阵,之后长长叹了口气,也罢,这毕竟是萧云的一番心意,她若是再做作一番,那倒是矫情了。
“那咱们这就走吧,船上摇晃得够呛,早点到了客栈也能早点休息。”
长安挥了挥手,觉得有些疲倦了,回头见着小墨儿窝在紫云的怀里,也有些无精打采的模样,毕竟从奶水换成了米汤,营养去了不少,原本还是白白嫩嫩的孩子如今看着瘦了不少,让人有些心疼。
“好!”
萧云倒是兴奋地点了点头,挥手便让人将船上的物件卸了下来,一一在平板车架上装好绑绳。
毛晋又怕他们不知道,与紫雨在一旁帮忙指挥着,只是俩人的目光都时不时地望向长安与萧云,蕴着一抹担忧。
襄儿却是扯了扯紫云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道:“紫云姐,这位郡王爷难不成也喜欢咱们小姐?”
紫云微微迟疑了一阵,这才点头道:“据说是……不过他风评不好,小姐看不上,这才择了秦大人不是。”
“喔!”
襄儿恍然大悟,却还是有些不信般地望了过来,她总觉得那俩人之间存在着一种亲昵,不似亲人,也不像情侣,怪怪的感觉。
长安上了软轿歇着,萧云便策马走在一旁,目光却是警惕地向左右望了望,好似在确定着什么一般,一挥手,侍卫们便紧紧跟随在左右,护送着长安一行往客栈而去。
沐浴过后,换了一身清爽的衣物,长安任由着襄儿给她绞干了头发,晚膳都是送进了房里,萧云却是硬要过来跟她一起用。
吃过饭后,萧云又赖着不走,襄儿送上了茶水后便退了下去,只敞开了大门,守在门口听吩咐。
萧云不由转回头望了一眼,这才看向长安,翘了翘唇角,“你这新收的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过奖!”
长安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这才放下,看向萧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你都磨蹭一天了。”
萧云嘿嘿笑了两下,“还是你了解我,”这话一落,他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话音也是一沉,“青城进了三皇子府!”
“噗!”
长安一口茶水含在嘴里,闻言还不及咽下便喷了出来,溅了萧云满身,他却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地用衣袖掸了掸零落的水珠。
长安咽下一口唾沫,不由惊讶地问道:“你是说副阁主青城?”
“除了他还会有谁?”
萧云牵了牵唇角,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来,他遍寻不着青城,最后竟然发现青城入了三皇子府,眼下是三皇子的新宠,他不敢贸然动手,就怕招了反噬。
“他与三皇子……是那种关系?”
长安哑然,她是知道三皇子有一些特殊的嗜好,青城又长得这样美,柔媚入骨,那可是比女人还娇艳的主儿。
萧云点了点头,面色肃然,“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他可知道你的身份?”
长安握紧了双手,担忧地看向萧云,当时的那一场****虽然她没有见着有多惨烈,但之后青城被囚湖底的事她是知道的。
如今青城逃了出来,必定对萧云恨之入骨,伺机报复!
“我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