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营帐,她马上就要到了。
长安双手撑在膝上,喘着气站在营帐前,一手想要撩向帐帘,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复又放了下来。
里面真的是秦暮离吗,这一刻,她反而不敢确定了。
可就在这时,帐帘却从里面被人给撩了开来,长安惊讶地瞪大了眼,一时之间不知该退该留,直到秦暮离的面容如烙印一般在眼前闪眼,她尚未分辨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觉得腰间一紧,已经被一股大力拉扯着扑进了营帐里,落入一具温暖结实的胸膛。
长安甚至还来不及喘口气,那热吻便扑天盖地地压了过来,带着惩罚似的轻咬,良久之后才转为温柔的摩挲。
额头相抵,吐气如兰,搂着长安,秦暮离只觉得绷紧的身体更僵硬了几分,心中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却怎么样也缓不下来。
“四郎……”
长安呢喃了一声,绯红的面颊上印满了情动的羞涩,就像雨露后的蔷薇花,美得让人屏息。
被秦暮离吻得七荤八素,她早已经忘记了心中的个个疑问,只全身心地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
“你唤我什么?”
秦暮离哑着嗓子问了一声,他的鼻尖抵在长安柔软圆润的鼻头之上,轻轻逗弄着,与她的气息交融一处。
“四郎!”
长安抬头望向秦暮离,只觉得那双黑眸深不见底,却又有一种如火的光芒在其间跳动着,炙烈的感觉让人全身发软。
而在下一刻,她已是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秦暮离压在了床榻之间。
明明是临冬的夜晚,呼出的热气转瞬间便能冰凉,可秦暮离的额头却布满了一层紧密的汗水,有青筋在隐隐跳跃着,他却压制着内心的渴望,艰涩地问道:“长安……我可以吗?”
回应他的,只有双臂缠绕在脖颈间的力度,直直地将他拉了下来,印在一双同样火热的唇瓣上。
唇齿交缠,你侬我侬,繁复的衣袍不一会儿便被脱解在地。
长安只觉得灵魂都在飞扬,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美妙感觉从脚底充盈而上,她在痛苦的欢愉中颤栗,如一只含苞的花朵缓缓展放,极致舒展,终至快乐的巅峰。
她从来不知道灵与欲的结合竟然会这般美好,也许正是因为心之所钟,没有了惧怕与惶恐,只想在所爱的人面前展现出最美好的一面。
这一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秦暮离生平虽然从来没有过女人,但至少也听过男人们之间的议论,也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虽然初时动作有些生涩僵硬,但循着本能,逐渐便熟能生巧,乐此不疲了。
在与长安融为一体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阻滞,惊喜之余,再望向长安,她已是目光迷离,眸中泛出了点点的泪花,这让他心疼不已,忙不迭地俯身吻去。
她的美好,原来只有他一人拥有。
这是何等的幸福,又是何等的幸运!
余韵过去,长安还是止不住全身的颤栗,却缩进了那具温暖的胸膛,手臂揽在秦暮离的腰间,听着他在耳边低语,讲述着这一路行来的不易与艰辛。
“真是个傻子!”
长安心里觉得甜,但嘴上却不由嗔怪道:“你怎么能单枪匹马地追来,若是有个什么意外,岷玉关的一干将士怎么办,你的亲人又怎么办?”
“那时那里还顾忌着这么多,我能想到的只有你!”
秦暮离感叹般地摇了摇头,一吻触在长安的额前,低语道:“若是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似是想起了什么,长安先是一喜,接着却是噘起了唇,张口便咬在了秦暮离的胸膛,愤愤道:“我看你是有美相伴,喜不自禁,哪里还记得我?”
秦暮离皱了皱眉,随即释然,知道长安为了他而吃醋,这可是好事,证明她心里有他。
不过,那个龙莲的存在也同样让他感到不自在,所以此刻长安这一问,他也佯装板起了脸来,微哂道:“美歌只是牧长的女儿,我与她也是平常关系,我看那龙莲待你才是极好!”
“那不一样!”
长安立马反驳,“若是没有他,恐怕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感慨,若是当时她没有能治龙莲眼睛的本事,那么眼下是不是已经成为乞力浑族男子的玩物,想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秦暮离一怔,这才细细问明了长安初至乞力浑后发生的点滴,心中不由后怕。
若不是长安机智,恐怕已经铸成终生的憾事。
“长安,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秦暮离一手细细地抚过长安滑腻细嫩的背部,心神微荡着,却又不敢耽搁了眼下的要事,“寻牧人的马匹都是我在看管着,咱们趁夜摸黑赶忙离开,再久待在这里,我怕迟则生变!”
长安已是告诉了秦暮离她被甘罗王子掳走的经过,虽然如今罗泊被禁了足,但若是被他瞧见了秦暮离,怕是他们再也逃不出去了。
“嗯!”
长安点了点头,眉目凝重,望了一眼秦暮离,这才低声道:“刚才美歌用你威胁我,我便用银针将她迷倒,最迟她明晚便会清醒过来,若是被她闹腾,咱们怕是都走不了了。”
秦暮离低低笑了一声,不由刮了刮长安的鼻头,“想不到你也是会打击报复的,从前可是小瞧了你!”
“知道就好!”
长安得意地扬眉,“若是今后我看你不顺眼了,哪里不好毒哪里!”
“不敢不敢!”
秦暮离笑着连连告饶,“今后我必定遵循夫人之命,绝不违背!”
“谁是你夫人?!”
长安红着脸撇过了头,心中却是一片欢喜。
“咱们都这样了,你还不嫁于我,想嫁谁?”
秦暮离赖皮地圈住了长安,温热的双唇不断地吻在那细白的脖颈间,惹来佳人阵阵娇笑。
“说真的,我真没想到……你与陈玉涛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