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高门嫡女之再嫁
12131500000122

第122章 路难行情初动(1)

“这个人,没事别开罪他!”

长安微眯了眸子,沉声说道。

不管前世里的“天网一梦”经营得有多长久,她只依稀记得这位萧郡王是活到古来稀,算是正寝而亡,一生虽然没有多风光,但却是平稳和顺的,未参与到夺嫡之争,也未卷入到边疆与外戚勾结的叛乱之战,算是安安稳稳地享了一世荣华,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和他做人的准则与信条一般。

明明是开国功臣,当年唯一能与太祖皇帝平起平坐的权臣之家,几世荣耀之后反而淡泊了下来,不争与不夺,也许才是他活在这个世间上最好的姿态。

若是让皇上忌讳了,从前的荣耀也就只能是过眼云烟了。

想到这一点,长安不由在心中暗暗佩服萧云。

一行人原路返回,到了青羊镇安顿好了之后,尉迟大人果真是与沈长健一起快马先行。

谢旻君本来还想跟随,但她着实不会骑马,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遣了朱英在一旁照顾着,以尽她闲妻的本色。

这下轮到长安苦恼了,一边是糟心的尉迟母女,一边是表里不一的谢旻君,若是可能,她还真希望尉迟婉晴根本没受伤,就这样随着尉迟大人往京城赶去。

但眼下已经到了这地步,一切也只能是如果了。

这不,萧云遣来的小厮刚刚来报,说是那位名医脾气有些古怪,不喜出诊,若是求医,还请自个到他门前去排队。

小厮这一说,立刻惹恼了尉迟婉晴,即使隔了几间屋子,长安也到她的尖声尖气地斥责之声,“怎么就不出诊了?莫不是你这奴才怠慢了,果然是郡王家出来的……”

话到这里,已是有些意有所指的刻薄与迁怒,尉迟夫人这才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一把握住尉迟婉晴伸出的手指,低声道:“晴儿,在外不比在家,你且忍着点,咱们看了大夫再说,总要先治好伤才是要紧。”

“母亲……”

尉迟婉晴的话语已是带了一丝哭音,面纱掩盖下只露出一双美目,只是眼下双目赤红微肿,已不见半丝美态,有的只是怒火熊熊与焦急难耐。

“有劳郡王费心了!”

尉迟夫人一转身,高昂起了下颌,身后的婆子立马上前塞了个荷包给那小厮,听那小厮连连道谢,这才撅起了唇角,“那就请萧郡王差人带我们母女走上一遭吧!”

小厮领命退下,走出房间,拐了一个弯才低声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就你们那样,给咱们郡王提鞋都不配,得意个什么劲儿?!”

谁知刚走两步,便有一从房间里探出的纤纤玉手猛地攥住那小厮的胳膊便要向里拉去,小厮一个警觉正待做些什么,突然目光一闪,原本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做出一个踉跄之态,一下便扑进了房里,嘴上却是一阵哎哟之声,“我的姑奶奶,青天白日的,你可是要抢劫啊?”

紫雨瘪了瘪嘴浑不介意,倒是身子一侧,让出了身后的长安,便只听到她轻柔的声音响起,“吓到小哥了,真是对不住!”

“原来是沈家娘子,可别这般折煞小的了!”

小厮一抬眼眸中便带笑,虽然是张平凡的脸,但那双眼睛却透着说不出的灵动,一看便知道是个精明的。

“小哥,那位大夫不肯来客栈就诊?”

尉迟婉晴闹得那几句声音尖厉,她到底听进了几分,此刻她也担忧着紫鸳的伤势,在马车上这丫头就昏睡了过去,怎么也叫不醒,她心里着实担忧,恨不得立刻便能插上翅膀将大夫给带来。

“可不是。”

那小厮点了点头,却不免低声抱怨了一通:“小的起初便听了郡王的吩咐前来告知尉迟夫人,他们可还不信,这不白白跑了一趟,还不是要备马再去,想当初咱们郡王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可也是亲自去拜会这位名医的,哪敢劳他老人家亲往哟!”

看这小厮说话带着几分夸张,长安此刻也不好去揣测这话语中的真实性有几分,紫鸳的伤势眼下拖不得了,也不好盲目地去寻来蹩脚的大夫,如此也只能先信萧云一回,希望这能治得了他的病的名医也同样能将紫鸳给治好。

“还劳烦小哥也帮咱们备辆马车。”

长安说着话,紫雨已是塞了个荷包给他,他笑着打了个哈哈,接着便顺道揽进了怀里,嘴里应了一声,便笑着告退去了。

“若不是老爷这会出了去,咱们也不必求人了。”

紫雨感叹了一句,与尉迟大人分道扬镳之前,沈平便安排好了他们随行的侍卫与补给,这会儿出去是给他们这支后行的队伍采买去了。

长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紫鸳,她心中的担忧却在缓缓扩大。

天气晴好,青羊县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点缀在蔚蓝色的天幕上,就像缀了颗颗莹白透亮的珍珠。

萧云打马跟在长安的马车左右,虽然那车帘一直也没撩开,但却不妨碍他对车中人的自说自话。

“沈娘子,这青羊县虽比不上云州新城的热闹繁华,那到底是人杰地灵,这古神医虽然说脾性怪了些,但到底医术还是了得的。”

萧云转头看一眼,见着车帘后人影微动,不由微微抿了抿唇。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尉迟婉晴那只骄傲的孔雀他本就不屑搭理,这才让陆小猴,即是暂时充当跑腿小厮的某人前来招呼一番,可听到长安他们也要一同前往,他心下一动,便也跟了来。

他与长安并不熟识,但却又隐约透着股亲切感,这种感觉自他娘去世后可是许久都未尝到过,他心里也在暗自猜测,难不成他是恋母情节作祟?

不过长安那年纪,做他母亲是不可能了,当他妹妹倒还差不多。

起初,他还以为是长安洞悉了他的另一个身份,这才起了警惕之心,可几番试探,却又不像。

再说了,他的身份掩得如此之深,自问也没露出个什么马脚,就连江湖中人知道的也没几个,怎么可能被一个深闺妇人给察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