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点点头,道:“姑母,太子表哥要我明日一定要去那腾运酒楼,说是让我看好戏,姑母可知道为什么。”皇后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倒是真不知道,你没有和毅儿说我不让你哪里都去吗,免得坏了规矩?”
惠儿道:“姑母这话说得,我怎能不说呢,可是太子表哥却是不动声色的,一定要我明儿去。”皇后皱眉,道:“嗯,这倒要看看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说到这里,皇后对一个宫娥道:“你去叫个人来,本宫要问些事情。”
宫娥答应一声退了出去,一会的功夫进来一个嬷嬷。见到皇后急忙跪下磕头,道:“奴婢给皇后娘娘磕头,拜见惠郡主。”皇后道:“罢了,袁嬷嬷。本宫知道你有个儿子,经常在酒楼茶馆中流连。”袁嬷嬷急忙道:“是,皇后明鉴。奴婢的儿子,每日里虽然去那些地方,却是不敢惹祸的,奴婢告诫过他,万不能给皇后娘娘抹黑的。”
袁嬷嬷的话让皇后笑了,皇后道:“你看你,本宫又没有说你什么,你就这样的紧张,本宫喊你过来不过就是想问你一些事情。”袁嬷嬷大惑不解,却也不敢说话,只能跪在那里不言语。皇后道:“你出宫回家,想必也能听到你那儿子对外面一些事情的描述吧?”
袁嬷嬷点点头。皇后看了惠儿一眼,笑道:“看起来,我们娘两个真是问对了人呢。”说到这里皇后问道:“你那儿子可和你说了那腾云酒店的事情?”袁嬷嬷急忙点头道:“是的,奴婢的儿子给奴婢说了。奴婢倒是吓了一跳呢。”
皇后道:“可是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袁嬷嬷道:“听奴婢那混账儿子说,在腾运酒楼的大厅内,放着一个琉璃不倒翁,里面却放着一个无手无脚的人。”一听这话,皇后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惠儿也是惊呼出声。
袁嬷嬷继续道:“还有就是一个妇人被人钉在木板上,作为箭靶子,放在酒楼内,供客人们玩,那贾王氏每日里都是鲜血淋淋的,听起来就是凄惨得很。”皇后道:“难不成你去看了?”袁嬷嬷道:“是,奴婢实在是觉得奇怪,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仇恨,竟被这样的糟蹋,也就去看了看,一看才知道原来那个不倒翁就是原北静王的贾庶妃,而那个箭靶子则是当年荣国府中的二太太贾王氏……”
一听这话,皇后吓了一跳,脸一下就变了颜色。惠郡主虽然不是太清楚明白,却也联想到了太子,白了脸看着皇后道:“姑母,莫不是?”皇后点点头道:“是,就是毅儿做的,他这是在报复,报复那贾王氏以前对玉儿的欺负,再报复贾探春对玉儿的残害。”惠儿道:“那太子表哥为什么让我去看呀?”皇后叹口气道:“惠儿,这也是我做错了,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了,一转眼已经半年过去了,毅儿应该放下了,没想到他用情如此之深,一点机会都不给外人。他是在警告我呀。”
惠儿道:“太子表哥警告您什么?不管怎么说,您都是他的亲娘呀。”皇后摇了摇头,道:“都怪我呀,一时不查,中了人家的圈套,也是我私心太重,没有好好的看待玉儿,还在她舍命救了弘骏弘驰的时候,说了那么多的混账话,看来我们母子以后情同陌路了,我是实实在在的失去了一个好儿子了。”说到这里,皇后不禁落下泪来。
惠儿有些吃惊的看着皇后,轻轻的给皇后檫去眼泪,道:“姑母……”皇后摇摇头,道:“唉,都是我不好呀,其实玉儿真的是一个好媳妇,没过门的时候我对她也是极好的,怎么就一时猪油蒙了心,成亲之后,成了一家人了,反而分起心来。想想都是那北静王妃的不好,还有那个贾元春,总是在我的耳边嘁嘁喳喳的,说什么太子殿下大婚三天,除了敬茶的时候过来,竟然都窝在太子府,都是玉儿挑唆的。”
惠儿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皇后道:“唉,我也是个糊涂的,轻易的就上了人家的当,也是我私心作祟,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别的女人霸着,对别的女人那么的上心,还想着你,姑母知道你对你表哥有了那一份心思,之所以没有和你的爹娘说,是因为那个时候毅儿病重,怕耽误了你,现在他的并完全好了,作为一个台子,除了一个太子妃,侧妃,妾侍还是要有几个的。我想着,让你在黛玉下面,我又舍不得,太子又没有平妻的话,就想着……”
惠儿道:“姑母想什么?”皇后道:“唉,我呀,千不该万不该,处处为难她,就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黛玉身上,现在想起来,玉儿也真是可怜见的,毅儿不在,我又那样的对她,不定怎么伤心呢。而且还有了身孕,最后竟然被灌了坠胎药,为了弘骏弘驰,自己抢着喝了那两杯百年醉,惠儿呀,当时我心中虽然心疼,却也是高兴的,那样惠儿进东宫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了。不管怎么说,太子不能没有嫡子呀。”
一边说着一边流泪。惠儿和袁嬷嬷一边听皇后述说以往,一边劝着。袁嬷嬷道:“皇后娘娘不用你伤心,太子现在一颗心都在太子妃身上,时间长了就好了,太子现在虽然二十多岁了,可是再过三四年成亲也是可以的,三四年的功夫,太子想也忘了太子妃了,到时候,惠郡主可不就心想事成了。惠郡主在好好地劝劝太子,太子也是个孝顺的孩子,现在也不过是别扭了些,过一段时间,再纳几个侧妃,自然就也就好了,到时候一定会好好的孝顺您的。您也不要这样的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