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新的日本特务
“是你!”看到是施良又一次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刚才还处于高度紧张中的王婧雯一下子放松下来,扑向了施良。施良将她扶住,然后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回去再说。”王婧雯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施良就要离开。
倒在地上的徐亚东并没有死,他痛苦的挣扎抽搐着,看到施良和王婧雯要走,他挣扎地伸出手,低声喊着:“婧,婧雯……救,救救我……”王婧雯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徐亚东,犹豫着没有动。
徐亚东继续痛苦地叫着,想要感动王婧雯:“婧雯……,你忘了……舅舅小……时候……怎么疼……你嘛……”由于身体虚弱,气力不足,说完这句话,他大口的喘着气,鲜血不断地从他嘴角流出。
王婧雯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了,要上前搀扶。施良一把拉住她,劝道:“你忘了他刚才是怎么对你的吗?”“可是,他毕竟是我的舅舅,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呀?”王婧雯不忍地推开施良,坚持地走向徐亚东,想要搀扶他起来。施良也不好再阻拦,只能上前帮忙。
王婧雯将徐亚东扶了起来,施良也在旁帮忙,两人一起搀扶着徐亚东,但此时的他,根本已经走不了路,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把王婧雯和施良也带倒在地上。
王婧雯爬起来,又要去搀扶徐亚东,他却已经是奄奄一息,再也没法动弹。王婧雯此时忘记了仇恨,抱着舅舅的脖子,哭喊着:“小舅,你醒醒,你醒醒,我救你出去……”
徐亚东痛苦地睁开眼睛,艰难地摇了摇头:“婧雯,你……你是好……孩子……舅舅……对……不起,你和……你爸爸……”“小舅,小舅,你别说了,我先救你出去,救你出去!”王婧雯拉着徐亚东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向下落着。
徐亚东摆了摆手,两眼已经开始慢慢翻白,无力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妈妈她……”
王婧雯听他提到自己的母亲,赶忙追问着:“我妈,我妈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徐亚东努力的张大嘴,想要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了“呜呜”的声音,终于是双手一垂,歪头死去。
“小舅,小舅,你醒醒呀!”王婧雯扑倒在徐亚东的尸体上哭喊着,施良马上上前劝着她:“好了,人已经死了,你再哭也没有用,这个地方非常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王婧雯虽然心里极度的悲伤,但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施良的劝解下,她慢慢地站了起来,跟着施良一起离开……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施良带着王婧雯,小心谨慎地绕了很多条街,这才回到了他们藏身的小楼,进了屋,将房门关上,王婧雯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想起徐亚东惨死的样子,她又是一阵心酸,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王小姐,你不要难道了,现在你应该清楚,你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听我一句劝,先离开上海吧,我想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有事的。”施良看着伤心的王婧雯,上前劝着她。“不,我现在不能走,我要留下来找我妈妈。”王婧雯的态度非常倔强,很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施良没有想到王婧雯会这么倔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坚持要留在上海,如果这样下去,不但她自己容易暴露,而且还要牵扯施良等一批人来保护她。但施良现在又是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根本就没有时间长时间照顾她。施良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说服王婧雯。
“王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现在留下,即使找到你母亲,以你的能力,你能救她吗?你这样不是给自己和其他人都增加危险吗?”施良继续开导着王婧雯。
王婧雯看着施良着急的样子,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赶忙解释道:“我知道我留下来救我母亲的时候,帮不上忙,可不找到我母亲,我就算去了延安,也是废人一个,根本没有办法把铀矿的地址说出来!”
“这并不重要,你父亲是爱国人士,即使你不知道铀矿的秘密,我们保护你也是应该的。”施良没有听出王婧雯话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父亲在临死前,把有关铀矿的秘密告诉了我,可他说那个秘密藏在我母亲随身携带的项链里,所以我说,只有找到我母亲,才能找到铀矿,现在你明白了!”王婧雯大声地向施良解释着,而施良这时才明白了王婧雯坚持要留下的原因……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施良把真正的1941计划向军委二局做了汇报。并把武田已被处死的消息也汇报了上去。姚万清非常的高兴,对施良近日的工作表现给予了高度赞扬,并鼓励他要继续潜伏在76号内,与日本特务以及76号周旋下去。同时为了便于施良以后开展工作,姚万清决定亲自来到上海主持情报工作,使施良以后只需要保持和郑勇的单线联系,便于隐蔽。
在这期间,丁默村曾经找过施良几次,抱怨他派出的人根本就找不到那些逃走的科研人员,佐佐木又只会冲着他们大喊大叫,却没有一点真主意。李士群跟佐佐木又不对付,不认真办事,弄得丁默村是左右为难。施良只能是巧言安慰着他,表示耐心等待新的特高课长官,也许他来了局面就好了。
几天过去,王婧雯的伤也好了很多,出于安全的考虑,施良让她还是暂时不要出门,等姚局到了上海,然后再考虑如何安排她的住处。王婧雯也理解施良是好意,也不闹着要出去,只能恳求施良尽量在日本人那边打听母亲消息,同时每天送饭的时候给她带当天的报纸回来,使她可以了解点新闻,这些施良都答应了下来。
夜幕又一次降临,黑暗慢慢笼罩着上海特高课机关松岛公馆。一辆老式轿车风弛而来,在公馆大门口停下,两个身着日本军装的男人走车上走下,向四周环望了一眼后,向着大楼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