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见他们各自回了木屋,禁不住有些犹豫,难道这寒秋飒飒,竟然要在外面露宿吗?
她在谷中转了一圈,对那湖起了兴趣。
地上本是长满了矮矮的绿草,间或还有弱小的花朵,可是临近湖边五步处,竟是寸草不生,连小鸟也不从这湖上空经过,隐隐有些不寻常。
飞飞踮起脚,往湖边的地面上踩了踩,并无虚浮之感,这才放心走过去。
湖边仅有一颗大石,挨近地面的石缝里已生了满满的苔藓,墨绿厚重。
她靠着大石,探身看向湖里。
湖中水波不起,碧绿沉静,像一块巨大的翡翠,飞飞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天上明明有白云,这湖中的倒影怎么丝毫不见?
她又往前探了探,谁料大石像突然滚动了一样,她手脚一滑,只听得“扑通”一声,竟然栽进湖水里了。
一瞬间冰凉的水冲入口中,呛的她胸口发疼,手脚也似被缚住了无法行动,眼前一片发黑,飞飞没看到那水下却有光亮渐渐发出,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牵引着沉到了湖底深潭。
忽然水中又一阵急旋,她竟然被拉扯着撞到了什么,手拼命一伸,不知抓到何物,身体却不再漂移,渐渐稳住了。
飞飞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幽暗,远处有些微微的光亮,却模糊不清。耳边也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却根本分辨不出方向。她低头一看,自己抓到的竟是一只毛茸茸的手,再往上看,一个似牛精的怪物呆呆看着她。在黑暗中,它的眼睛发着绿幽幽的光芒。
飞飞吓的大喊了一声:“你是谁?”
那牛精粲然一笑,更是可怖:“属下参见幽冥宫主。”
飞飞问:“幽冥宫主?”怎么灵萱的住处会连着幽冥界?这牛精又为何称她为宫主?
她讶异的借着些许的微光,看向自己的背后,那竟然真是一所宫殿,她所站的地方,正是门口,她又问道:“这是什么宫?”
牛精傻傻的回答:“这是您的府第,幽冥地府第七宫。”
她怎么又成了地府的宫主?飞飞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糊涂,难道牛精所说的宫主是灵萱?
她想起镇元当日所说,灵萱曾流落在地府一年,难道这一年之中,灵萱竟然成了地府之人?而且自己和灵萱本是一人,容貌相似也不奇怪,难怪牛精会认错。但为何灵萱和任屾见过她,却并不讶异呢?
飞飞看这牛精并不精明,连忙蒙骗它:“我是前来看你等是否安分,既然无事,我这就回了。”
牛精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的笑声比哭还难听:“嗬嗬嗬,宫主慢走。”它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她正要进殿中去寻个究竟,殿内突然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还有人在说话,她赶紧隐藏起来。
只听见有个清脆的女声:“宫主昨日来,身上杀气更重了,我都不敢上前伺候呢。”
另一个略微柔和的声音回道:“她虽贵为宫主,可是和我们一样都是听鬼主吩咐,哪敢不从?”
清脆女声得意道:“暗香,你不知道吧?我听说,宫主原本进幽冥界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伤,是鬼主本事大治好的,所以宫主才答应为鬼主效劳呢。”
那暗香问道:“是吗?那也没有期限吗?我看宫主杀生虽多,却并不开心呢。还有你暗芳,也不必成日的打听这些杂事,有功夫早早的多集些怨气,炼了丹交给鬼主,少些责罚不好吗?”
暗芳好像甚是无奈:“我何尝不想,只是宫主虽然杀生多,可是冤死的竟然很少,我也极为发愁呢。如若耽误了鬼主的期限,不知道又要受什么折磨呢。”
暗香催促道:“那我们快去幽灵河附近吧,看看是否有些孤魂野鬼。”
“嗯,快走。”
两个身影渐渐远去了,飞飞听得再没有声响,才从角落里出来。
灵萱当日入地府,是被大圣打落的,难道因此受了伤?那鬼主应该是见她灵气满体,精华天生,才起意救下她吧?那灵萱究竟答应了什么条件,才在三界之中惹出那么多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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