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常平撑伞迎了过来。
“白少，司令刚吩咐属下看紧您。”
大雨抽在伞上，喧闹的响声让他烦燥不安。他问，“老太太什么病？”常平回道，“是肺炎，已经叫私家医生来治了。老太太前些天还发高烧，医生弄了几日才给她降了温。”
冷风刮在身上，寒冷彻骨，他心头一紧，怒问，“怎么没人通知我？”
“老太太不给通知，说怕您操心。她还说……”常平抬眼看他，突然支吾不语。他瞪着常平，眼里仿佛快要喷出火，常平接着说道，“老太太还说，您正在帮她娶孙媳，让我们别去打搅去。哪个敢去跟你嚼舌根，她就不客气。”
娶媳妇？
白世宣心里忽然一恸，脑里不知不觉又出现舒曼的身影。
从她叫他哥开始，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不会嫁给他的。
牢房里，警察又推进一个男人。隔着冰冷坚硬的铁栏栅，看着对面牢房的男人，舒曼心里一惊，睁大了眼，却把嘴里的话又吞了回去。
警察将犯人锁好，在念叨，“人模人样的，连乞丐东西都抢。”
男人没出声，只是站着，安安静静。
抢乞丐东西？
舒曼才不信，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刀枪不入，甚至会飞。这样的能力，会跑去抢乞丐的东西？打死她也不信。
警察刚上好锁，那男人才缓缓开口，“我要去对面。”警察瞥了眼舒曼，猛的朝铁栏栅上敲着手上粗粗的铁棍，敲的“咣当”震震响，“那里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人家虽是牢犯，可吃不准，明儿就是白家的媳妇。”他看着警察，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钞票。
警察看钞票，张大了嘴。
他冷冷看着警察，又抽出厚厚一沓递了过去。警察一把抓过，说，“我先去商量商量。”片刻之后，警察气喘跑了过来，说，“可以，不过我们头说了，只能关一晚，明天就放你出牢房。”
他轻轻点头。
铁门一开，舒曼惊惶地爬到冰冷铁床上去。她用被子裹了全身，只余一双眼在外头。虽然不知道这只鬼模鬼样的男人心里有想什么，可是可以肯定，他是冲她来的。她腿不争气地战栗着，心里开始后悔打了白世宣一耳光。
让那家伙猜对了。
这男人——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