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白少。”李警长大汗淋漓，整个人仿佛水里捞起来。白世宣站起身，看着李警长，嘴角微微上扬，“先别谢我，既然警长及各位官员这么敬重舒老爹，不如这样，在这里跪够三天三夜，聊表忠心。”李警长睁大眼，大气都不敢喘。
跪足三天三夜？
那可是要了半条命。
“怎么，又不想跪了？”那恶魔的声音又炸在了头顶。李警长腿在哆嗦，头皮一硬，只得点头，“不会，我一定跪足三天三夜。”
“那么，你就跪着吧。”白世宣轻蔑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屋里走。屋里的舒曼虽然还是在掉泪，可是已经披了孝服，端正地跪在巨大的遗像旁边。他亦是规规矩矩朝遗像鞠躬，心尖尖上却是汩汩的，鲜血漫溢。他对她说，“我要走了。”她刚动唇，他脸色凝重地抢先道，“请节哀。”他转身就走，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他惧怕那三个字。
常平急忙追上前，“白少。”他料不到平常都会在舒家赖上半天的白少走得这样急。而白世宣脚步都不停，“常平，你呆在这里，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报告。让卫兵也全部留下。”
“是。”常平看着他急快的背影，只是惊讶。
白世宣脚步沉重地穿过跪着的黑压压的人群，穿过那一辆一辆光可鉴人的车子。司机见他出来，立刻将车开了过来，他紧紧闭着唇，上了车，几乎不敢有停留。司机问，“少爷，要去哪里？”
他仰起头，慢慢阖上眼。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再次叫了声，“少爷。”他手指微微有些发抖，根本不能平静，脑里满满都是她。思绪排山倒海袭来，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父亲宴请了许多宾客，满屋子都是人，不少人都带来了子女，其中有不少小鬼，竟然喧哗着玩到了一堆。他嫌她们碍眼，走过去想喝斥，岂料，刚走到他们面前，其中一个小女孩却朝他伸出了手，她双眼大而明亮，小小年纪就是一头黑而浓的长发。
她说：“一起来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