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只是睡着了，在他怀里，甜美的笑着，如同作了个美梦。他记得，每一次，她都是这样笑着入睡。
翻身起来，打开放置着玉玺的箱子，拿出了那支笛子。莫少扬曾经说过，若有所求，可吹奏笛子，他闻声，便会来。
“水。”
嘶哑的，床上的人儿唤了一声。莫少康慌忙扔下笛子冲过去，倒一杯水到她身边，轻轻扶起她，将水凑到她唇边。慢慢的，湘灵竟然喝了几口。
“常侍！宣太医！”
虽然称不的博学，但这点知识他是了解的。只要人还能吃得下，喝得下，便能活下来。灵儿在刚刚，并不是这般苍白的容颜。
一时太医进来，再次凑到湘灵身边诊断。许久许久，眉头拧成了一团，退下去，换上第二个，第三个，各个如此。
“到底怎样，就没人能看明白么！”
莫少康着实是急了，灵儿这个样子到底是好是坏，难道是回光返照不成？
“皇上，方才可曾替娘娘发汗？”
太医问的，实在是隐晦。湘灵那何止是发汗，脉搏节奏稳定，欢快，简直便是刚刚行完房事时的脉搏。可如此身子，按理说，行房事之后便会因体力透支而衰竭致死，可湘妃娘娘反而好了。
莫少康一时不解，却一时又明白，只得点头称是。
“那么便可解释得通。”
太医想，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否则已经身中剧毒之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好了，而且身上竟没有丝毫的残留迹象。
“湘妃娘娘身中剧毒，体内有灵丹护体，发汗之后，将毒素悉数排出体外，故而此时体内之毒已尽。”
那说话的太医和其他太医对视了一眼，确定了最后的诊断结果。
“故而性命已经无忧，只消略加调养，便可恢复。”
这是奇迹，就算对一干太医来说都是奇迹，从来没有见过行房事能够治疗剧毒的。不过，这也许跟她体内的药有关。
早在诊断之时，不少太医便发现她体内有种奇药，乃是江湖中盛传的救命三丹中的一枚，虽然这些人中没人见过真正的救命三丹，却猜测除了这种药，没什么能够在她身体屡次濒临死亡危险的时候保住她的性命。
尤其是这一次，更加奇特。中百花毒之人，无人能活下来，她，恐怕是惟一一个了。
莫少康却呆呆的坐了许久，都不肯相信。他，要了她，然后，她活下来了，这根本，不是个能行得通的逻辑。
可却是事实，湘灵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了一觉，仿佛只是刚刚他做了个噩梦，纵然面色苍白，略有些发青，可，他真的已经习惯了她总是如此不健康。
“行了，下去吧。”
他确实需要点时间，把整件事情想清楚。来的太快了，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怎样发生，怎样结束。他只知道她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圈，他亦是如此，可，真的就那么简单吗？
不是他多疑，这其中定然有些事情是解释不通的。百花毒，百剑门，门主。这三个词，似乎注定已经放在一起。
莫少扬，你是要抢走湘灵吗，那为何，又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