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呆子!你家中可有何人?”小青问道。
“许仙”被小青的声音拉回了思路,“小生父母早逝,是姐姐带大与我,现在姐姐姐夫也都在钱塘等着小生求学回乡。”
“哦!”小青怪异地拉着自己的音调,手肘轻轻地推了推身旁的白衣女子,附耳上前,轻声说道“只有姐姐姐夫!”
“咳咳!”白衣女子的脸莫名地涨红了脸,清咳两声,对着小青轻声交代了一声。
小青点头,从茶几上取过姜汤,走到帘子边,“呆书生,来,我姐姐叫我给你的,喝了驱寒!”
小青撩开帘子,将碗递给了“许仙”,许仙接过,正巧抬头的时候看到里面的白衣女子,刚才只是朦朦胧胧的身影,此刻如此真实的在他的面前显现,他不由地呆立着,好熟悉的面容,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以前不曾见过。
“嗨,呆书生,看什么看!”小青撅着嘴放下帘子。
“许仙”尴尬地低下头,“小生唐突了!”
“许仙”轻饮了一口碗中的姜汤,竟然不慎呛到,不停地咳嗽。
“哈哈,姐姐你看这呆子!”小青的笑声永远那么清爽琅琊。
“好了,小青。”白衣女子终于忍不住呵斥道,对着帘外的“许仙”说道“许相公,我这妹妹自小便被我惯坏了,还请原谅!”
“不,不敢。令妹灵巧聪慧,确实是小生,小生唐突!”“许仙”双手抱拳地说道,这一举动令许仙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此行为,好似江湖人士的举动,他不曾如此,却为何觉得这才是他。
“许相公,你我在这同一条船上,也算是有缘。还是进来一叙,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是无礼冒犯之徒,我相信你。”
“额。”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许仙”默然地走了进去。
虽是小画舫,但是里面较为宽敞,“许仙”随意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我叫你进来你不进,我姐姐一开口,你倒是听话!”小青看着“许仙“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
“许仙”哑然,只好尴尬地低下头。
白衣女子见此,再次望着小青无奈地摇摇头,小青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小女子白素贞,这是我妹妹小青。”白素贞介绍道。
“原来是白小姐,青小姐!”“许仙”拱手道。
“什么青小姐,是小青!”小青捂嘴笑道。
“好了。别逗他了!”白素贞也掩嘴笑道。
船舱内一时无语,“许仙”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医术,小青则是一直对着白素贞细细低语,不时地笑笑。
“小姐,前面就是码头了!”外面的艄公喊道。
“什么……”白素贞失色轻轻嘀咕道,
小青低语道“还没分开,就相思咯!”白素贞的轻瞪了小青一眼,嘴中嘀咕道“你知道我只是为了报恩!”
“是是!报恩报恩!”小青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许仙”起身,走出船舱,对着白素贞和小青躬身道“小生谢谢两位相送之恩,来日必当拜门造访!”
“呶,这把伞是姐姐让我给你的!记得还哦!你只要找到三棵柳树下,问问白府在哪便能找到我们。”小青将一把油纸伞交给了“许仙”便再次钻进船内。
“许仙”捧着自己手中的伞,望着画舫再次起航,那渐行渐远的小船直到再也看不到,“许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他还在想那人到底是谁?
“姐姐,那呆子拿了伞都淋湿了!”小青轻笑道。
白素贞则是望着那依旧呆立在那的“许仙”失神的一笑,“你说他会来还伞吧!”
“汉文,汉文!你怎么都不打伞,这都湿透了!”一朴素的妇人给“许仙”打上伞。“你这不是有伞,怎么就淋雨!你从小就身子弱,要是病了怎么得了?”“许仙”看着眼前的妇人不停地说着,他知道她是他的姐姐,唯一的亲人,可是为什么觉得别扭?
“汉文,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许娇容轻抚下“许仙”的额头。“没什么啊!跟姐姐回家吃饭去。这一路累了吧!”许娇容下意识的牵起“许仙”往回走。
“你这孩子,怎么出去读了几年书就跟姐姐生分了,以前可都是我牵着你到处走!”许娇容倒也没介意,也只当“许仙”不过是扭捏而已。
“许仙”望着许娇容牵着他的手,轻笑道“姐姐,没有,只是……”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我知道你们这些读书的整体嘴上挂着男女授受不亲,我可是你姐姐,你身上什么我没碰过!别忘了你小时候洗澡都是我帮你的!”
“许仙”点着头,轻笑道“怎么会忘记?姐姐,我们回去吧!”
“许仙”带着一丝迷惘,一丝庆幸,回到了家中,如此其乐融融的味道“许仙”却犹疑着看着左手中指的戒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带着这枚戒指的,为什么记忆中没有?
平淡的日子,却出奇的自然,“许仙”渐渐遗忘了这些疑惑,看着身旁的美娇娘,他原意一辈子这么生活下去。
“许仙”身旁的自然是那日西湖一别的白素贞,两人的相识相知,自是不用多说,郎情妾意自是要多甜蜜有多甜蜜。
然而平淡的日子,又是消失的如此之快。
“什么?”“许仙”呆滞着望着眼前的妻子,退了两步,满脸的不敢相信。
“是的官人!三个月了,不会有错的!不信你自己看看。”白素贞一脸笑意地望着,抬起手递到“许仙”面前。
“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许仙”从呆滞转为惊喜,抱起白素贞愣是转了三个圈。
“好了好了,你个呆子,别弄伤了我姐姐!”一旁的小青看不过去,拦下他们。“你个书生怎地力气这么大?”
“额,我只是太过兴奋了!娘子我们明天去金山寺还愿去?感谢菩萨赐给我们孩子。”
“恩!”白素贞应允着,将头靠在“许仙”的怀中,脸上的神情却在此刻变化,眉头蹙起的眉,出卖了她的忧虑。
小青捂起自己的眼睛,“你两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出去了!”说着就退出房外,神情却是别样的失落,轻轻地靠在墙边,静静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第二天一早,“许仙”便携着白素贞和小青去金山寺,一切好似冥冥中注定的一般,“许仙”遇到了一个和尚名唤法海,这和尚虽已近花甲,双眼却毫不迷糊。
在借故支开白素贞二人之后,他来到了“许仙”面前,“施主,你可知你身旁那二人是妖非人!”
“许仙”皱眉拱手道“大师,你支开我娘子,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施主,此妖物有千年道行,接近与你不过是为了吸你阳气,毁你真元!”法海急道。
“许仙”怒瞪着法海,“你再胡言,休怪我不给你面子!”
“施主,老衲不是胡说八道。你若再受那妖物迷惑,可就万劫不复了!”法海义正言辞的挡在“许仙”面前。
“许仙”看着面前拦着他的法海,终是忍不住骂道,“臭秃驴,你够了!”“许仙”一摆袖,侧身看向一旁。
只见得远处的雷峰塔上,那一白一绿的身影。那里离着有一段距离,但是“许仙”却看得清楚。
“素贞,小青!”“许仙”念道,她们两人怎么会上那塔?
“施主,你莫要冥顽不灵!老衲这是为你好!”法海看着许仙的样子劝道。
他的好言相劝不过换来“许仙”的怒目而视“哼,我没工夫陪你在这瞎扯!”言毕,“许仙”拱手便离开。
“娘子!”“许仙”跑向雷峰塔,但是塔下的僧侣却以棍阵相阻。
“施主,师父有命,请回!”领头的和尚将棍抵在“许仙”的面前,单手合十道。
“我要带走我娘子!让开!”“许仙”看着这些光脑袋的和尚只觉胸中一口闷气。这突然涌上的怒火,令他不由自主的握起双拳,双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他一跳。“许仙”急忙松开自己的双拳,怎么回事?
“施主,这两妖物还是关在此塔,也免得生灵涂炭!”法海再次跳到“许仙”面前。
“你口口声声说她二人是妖。你见过妖赠医施药,妖为了就一个乞丐尽心尽力,害的自己病倒在床上,你见过为了研制瘟疫的药不眠不休的她。如果你真说她不是人,她也是这天上的仙子。”“许仙”气愤地诉说着,这些秃驴如此胡搅蛮缠,真是气煞人也。
“施主,你别被这妖物骗了!”
“你说我被骗,那我愿意一辈子被骗下去!”“许仙”说着就往里冲去。
两旁的棍僧急忙上前拦住他,“许仙”被驾着往外推去。
“放开我!”“许仙”推着这些木棍,突然他好似听到了有人在叫他,他抬头望去,正是在塔上的白素贞。
那双明媚的双眸含着泪光,一滴又是一滴眼泪从她的眼中落下。
晶莹的泪珠,好似针扎一般刺痛了“许仙”。他们的曾经,相识,相知,一切一切历历在目,说什么她是妖?不!
“不!”“许仙”大吼一声,双手紧握住这木棒,手上的力量猛增,瞬间弹开了这驾着他的木棍。
“许仙”呆滞着望着自己的双手,他怎么会这么厉害?
看着再次打向他的木棍,他双手下意识的向上一推,那打向他的木棍瞬间便被折断。
“什么?”那两名棍僧看这个情形也吓了一跳,回头望向他们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