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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写在前面

在这本书里,我想透过对寒山的诗歌和凯鲁亚克的《在路上》《达摩流浪者》这三个文本的解读,来探讨个人自由的可能性。寒山的诗歌我依据的是项楚先生的《寒山诗注》(中华书局2000年3月第1版),凯鲁亚克的作品依据的是王永年先生翻译的《在路上》(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10月第1版),以及梁永安先生翻译的《达摩流浪者》(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年7月第1版)。

凯鲁亚克是美国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作家,而寒山是中国唐朝的一个隐士诗人,隔着千年的时光、万里的路,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因为自由而连接在了一起,再次证实了自由乃人类最基本的追求之一。人们追求权力,潜意识里认为权力可以带来自由;人们追求金钱,潜意识里认为金钱可以带来自由。人们追求世间的一切,归根结底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得自由。但常见的悲哀是,人们在追求自由的过程里,往往成了戴满枷锁的奴隶。

自由是个一辈子也说不完的话题。在这本书里,我的探讨仅局限于寒山的诗歌和凯鲁亚克的两部小说。在我看来,寒山和凯鲁亚克揭示了个人自由的一种独特可能性。传说里的寒山,以及凯鲁亚克小说里的人物,用疯疯癫癫的方法对付这个一本正经的世界,用嘻嘻哈哈的态度化解这个世界给予的各种枷锁。在他们的言说和行动里,自由,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每个人凭借勇气就可以实现的生活方式。

就像一位禅师说的:谁束缚着你呢?没有人束缚着你,是你自己束缚了你自己。所以,我们可以认为,自由是一种巨大的能量,但它常常被压抑在我们的体内。我们经常遗忘了我们的自由意志,遗忘了我们的自由意志可以带我们走向一条开阔的道路。那不是一条纷扰的路,而是一条只有你自己的路。寒山的诗,或者凯鲁亚克的小说,给予人们最深刻的启示是找到并真正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就是自由。其他的一切,皆为虚妄。

《达摩流浪者》里的雷·史密斯对自己许愿:“我要背着一个背包,走遍整个西部,爬遍东部的所有山、所有沙漠,走出一条清净的道路。”在写本书的时候,我对自己许愿:愿我们怀着觉知的心,在尘世的乱纷纷里,走出自己的道路,做一个自由的人;在尘世的枷锁里,跳出自己的舞姿,做一个自由的人,愿我们自由的心带着我们完成此生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