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她必须留在他身边
“那你好好休息吧！没事我先走了，我家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就过来找我吧！阿离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哑巴，她父母在她五岁那年被人杀害，那些人也是和你一样是想来抢轩辕剑的，结果都死在双头藏獒的嘴里，我看你那伤口，也是被藏獒所伤的吧！你算幸运了，和藏獒打过一场还存活上来，你是第一个了！”
老妇人说完，离开了。
杀无赦望着小女孩，冰冷的眼瞳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地来了。
阿离对他微微一笑，拿了个竹筒装了水，递到他面前。
“我不喝。”杀无赦冷冷地说道。
她的眼神明显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提起精神来，笑了笑，指手划脚似乎想对他说什么。
杀无赦摇摇头，“听不懂。”
阿离失落地低下了头。
看她失落的表情，杀无赦想起唐灵，记得当时，她给他送食物，他说不吃的时候，她的表情，也是这么失落。
下一秒，他拿过她手中的竹筒，喝了几口，又还给他。
不离愣了一下，笑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月亮，格外好看。
无赦转过头，往后一靠，轻轻地闭上眼睛。
他累了，今天和那怪兽斗了一块，体力已经好耗尽，必须好好休息，才可恢复。
阿离看他闭上眼睛，拿过一旁的被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自己则走到另一张小床上，躺下便睡觉了，她没有被子，小小的身子卷成虾米状，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来了。
银色的睫毛又舒展开来，杀无赦转过头，看着卷成一团的身影，起身走到她面前，将被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凤凰山庄。
“小翠，我明天就要走了。”唐灵突然说道。
“砰”地一声，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碎片洒了一地。
小翠急忙抓住唐灵的手，“你为什么走得这么快？上次不是说留十天吗？怎么才五天，你就说要走了？”
“嗯，临时决定的！”本来她打算，制那药膏最少得花十天时间，可她才花了三天，就已经把药膏给制出来了，目前，已经派人给怜儿送过去了。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她就要离开这时，到红莲岛等待无赦哥哥。
“不要走吧！”小翠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了，她真不希望她离开。
“对不起，我必须离开！”唐灵见她不高兴，心里也有点过意不住，于是轻轻地抱了她一下，说：“放心吧，我会再回来的，为了看你，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小翠的眼神还是那么失落，但她还是点点头，“嗯，那可是你说的，要记住，不许骗我，一定要再回来看我，不能隔个三五年才回来一次，要经常，知道么？经常！”
“好，我答应你！”唐灵笑了笑，捏捏她的脸蛋，“你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谁说我像个孩子？”小翠嘟着嘴，不满地瞪着她：“明明是你自己像个孩子！而且是个又傻又笨的孩子！”
唐灵呵呵地笑了，那灿烂的笑容，在阳光的称托下，似乎放射出万丈光芒，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翠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低下头，问：“你要走的事，少爷知道了吗？”
“没有，我不打算告诉他，你也不要告诉他。”唐灵收起笑容，沉默了一下，道：“我想偷偷地离去，到时，我会留下一封信给他。”
她不想亲自跟他道别，他要是知道她要走的话，肯定会极力留住她的，她不想再为难。
这几天，少爷每天都来找她，每次都会给她带来惊喜，像上次小木屋的事，她就很意外了。她都离去了这么久，他还坚持每天拿要打扫干净，等她回来，由此可以看出，他是多么的重视她，紧张她和……喜欢她，可是，她真的不能喜欢上他！
这一辈子，她只会跟着无赦哥哥，陪他一起浪迹天崖，四海为家，就算无赦哥哥不要她，她还是会死皮赖脸地跟着他……
他就是她生命中的归宿，有他的地方，她就会跟着去，他在哪，她的家，就在哪，永远跟着他，守护他，终生不离不弃！
“这样，不太好吧……”小翠抬起头，那眼神闪烁着一抹忧伤。
真是那样的话，当少爷看到信的时候，她肯定已经离开了山庄，少爷的心，会有多疼啊？小哑再一次离他而去，他一定会很心痛的。
她不想看到少爷心痛欲绝的模样，那实在太残忍了。
“小哑，你再考虑一下吧，不要这样对待少爷的感情好吗？也对你是真心的，你这样对他，不觉得太残忍了吗？也许，你这一辈子，都找不到比他更爱你的男人了。”小翠低低地说道，那眼神无限惆怅。
她是多少渴望得到少爷的爱啊，哪怕是一点点，她也会心满意足，看到他微笑，她的心也是甜腻腻的，看到他皱眉，她的心也是一阵揪痛……
她想要的爱，她得不到，而小哑呢，幸运地得到了，却丝亳不懂得珍惜，也根本没打算接受，为什么这份爱，不是落在自己头上呢！
“小翠，我考虑得很清楚了！我不想伤害少爷，正因为不想伤害他，我才想尽快离去，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我不可能接受这份感情，那我就尽快消失吧，免得出现在他眼里，只要让他更难受，我看着他这么为我付出，我心也不好受啊，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将来谁能嫁给他，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女人，可那女人，一定不是我！”
唐灵说着这翻话，心里也是一阵难过，少爷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却这么伤害他，她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小翠看着唐灵眼中的那抹难过的神色，心里也明白，她一定也不好受吧，毕竟爱情这东西，勉强，是没有幸福的！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
她也不想看到她不高兴，既然，她决定了这么做，那她，就支持她吧！只要她开心就好，至于少爷……受伤的心，总有一天会康复的，她会代替小哑，好好地照顾他，倍伴他，希望有一天，少爷能注意到，就算所有人离她而去，她还是会留在他身边，永远都不会离他而去……
夜半更深，书房的灯，还亮着。
小翠端了杯茶来到书房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
“少爷，我是小翠。”
“进来吧！”得到允许，小翠这才推门而入。
“少爷，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呢？奴婢给你泡了杯参茶，你喝点提神吧！”小翠将茶杯轻轻地搁在桌上。
“嗯！”瘳戮应了声，却没有要喝的意思，手不停地忙碌着。
少爷在忙什么呢？小翠好奇地往桌上望过去，这才发现他原来是在画画，而画中的少女背着竹篮站在高山上，手边拿着一株草，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还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这不就是小哑吗！
瘳戮发现小翠正惊讶地看着，笑了笑：“我画得怎么样？看得出是谁吗？”
“当然看出啊！这不就是小哑嘛！少爷，原来你画画也有一手啊！画得太棒了，小哑在你的笔画，更加柔美动人，要是小哑看到的话，一定会很喜欢！”
瘳戮眼眸一亮，“真的吗？她会喜欢吗？是那样的话，就好了，我正准备明天拿去送给她，希望她看到后，会感到惊喜……”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期待，盼望，唇边的笑容一点点地加深，柔和的烛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他是那么的俊俏，对爱情又是那么的执着，可惜的是，小哑根本不懂得珍惜。
小翠的目光移到画上，眼神一点点地黯然下去。明天，当他兴高采烈地带着画像去找小哑的时候，她，应该已经离开凤凰山庄了吧！
小哑刚刚和她说过，趁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会从后门离开。
要是让他知道小哑明天就要走的事，他一定会很伤心吧！
“小翠，小翠。”瘳戮见她失神落魄的样子，便唤着她两声。
小翠赶紧回过神来，“啊，少爷，怎么了？”
“该我问你怎么了才对，最近你老是发呆，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吗？”瘳戮问，他最近的心情特别好，话也多了不少，这，也许是小哑回来的原因吧！
“没，没什么。”第一次被少爷关心，小翠不自觉地红了脸。
“嗯，没事就好，有什么事的话，尽管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
小翠的忠心，瘳戮感觉到的，他也知道小翠是个好女孩，在众多的丫环里，小哑是他最喜欢的丫环，而小翠，则是他最满意的贴身丫环！这小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多亏了她的倍伴，他才没有感到太多的孤单。
等小哑回到他身边，他会让总管为她安排一户好人家嫁了！这算是他对她的恩惠！
听到少爷那句“我会帮你解决”，小翠的心激动万分。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少爷是第一个，他对她的好，虽然比不过对小哑的好，但她知道自己和小哑是没得比的！少爷能稍微对她好一点点，给她一个笑容，她就已经满足了！
少爷对她这么好，她却隐瞒了小哑即将离开的事，这要是让少爷知道，他会多少伤心？她怎么对得起他啊？
想到少爷那伤心黯然的神色，小翠犹豫了。
“少爷……”
“又怎么了？”
“小哑她……其实……”
“你想说什么？小哑她怎么了？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听到“小哑”两个字，瘳戮的心有些急了。只要与小哑有关的事，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也能引起他的情绪变得紧张和激动。
小翠咬咬牙，最终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少爷，小哑她……要走了！”
“你说什么？”瘳戮的眼瞳一下子扩散开来。“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说清楚了点！”
“少爷，小哑她要走了，她今天跟我说的，明天一大早，她就要走了，她要离开凤凰山庄，你快去劝服她留下来吧。我劝过了很多遍了，她都不听，我也没办法了……”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心里舒服多了，却隐隐多了一丝心疼。
这种心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
瘳戮听了她的话，感到一阵震惊！她说的是真的吗？小哑要走了？真要走了？她离开凤凰山庄？再次离开他的身边……她一定是想回到杀无赦的身边吧。
手慢慢地握紧拳头，该死，她怎么就这么喜欢杀无赦那家伙？
为什么他这么努力讨她欢心，她却一丝笑容都不肯给，现在要走，却连他也不说，就这么偷偷地走掉，再次留下他孤单一个，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抵不过那个杀无赦？
她和杀无赦在一起，不过是三年时间，而和她在一起，都已经六年有余了！为什么六年的时间，比不过那三年时间增养而来的感情？
她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心，再一次裂开一道缝隙，疼得让他呼吸都有困难。
“少爷，你……还好吧。”小翠看他一脸痛苦地闭上双眼，担心地看着他。
瘳戮慢慢地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在烛光的照映下拆射出星得点点的光芒。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声音低沉地问：“她什么时候走？”
小翠的心微微一颤：“大概是明早凌晨……”
她的话刚说完，大门“砰”地一声，他已经夺门而去了！
她希望，少爷能成功劝服小哑留下来，那小哑就不用再跟着杀无赦到处飘泊流浪了！这对少爷和小哑，都有好处，她衷心希望看到她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砰！”
一只大手重重地按在大门上！
唐灵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少爷放大的俊脸已经逼到面前。
“啊，少爷，你、你怎么会在这？”她的声音在发颤，奇怪了，一般这时辰，少爷应该还没起床才对！
“你很不想见到我吗？”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她果真要离开！刚开始，他还不愿相信小翠的话，整个晚上，他都在后院这里等候着，一直等到现在，她，真的出现了！这证明，小翠的话是真的，她真要离开凤凰山庄……离开他！
“不是啊少爷，你想到哪去了……呵呵！”她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能勉强地抬了抬嘴角。
“你要去哪？”他明知故问。
“我……我想上山采药……”
“采药不是应该背着竹篓么？你怎么背着个大包袱？”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背后包袱上。
“呃……这个……我……”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想走对吧！”他帮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啊，没，没有啊！”唐灵心中一惊，心虚地低下了头。
天啊，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小翠向他告密？这个叛徒，回头得好好教训她才行！
“你不用再隐瞒了，小翠什么都告诉我了！”他受不了她在他面前撒谎来掩饰！
哎，果然是这样！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那她就向他坦白吧！
“对不起少爷，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就是不想这样和你面对面谈这件事，才会这么偷偷摸摸地走，我也是不想让你伤心，才这么做的……”
“你以为你这么走掉，我就不会伤心了吗！”瘳戮大声吼道！
唐灵的身子微微一震，被他吼声给吓住了！
“对，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你还会说什么！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你懂不懂，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