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不得不这么做
“没错！这话是我放的！”瘳戮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地上的大麻袋，疑惑道：“你该不会告诉我，杀无赦的人头被你砍下来了吧！”
就凭他们两人的实力，要砍下杀无赦的人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瘳戮心中肯定。
“呃，那倒没有。”杨武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脑袋，脑子拼命地想着接下来的对白。杨威此时接着道：“瘳少爷，杀无赦的人头，我们砍不下来，但他身边的女人，我们倒是捉来了！”
他身边的女人？瘳戮回想起李瑜之前提及过杀无赦身边带着的少女，好奇的目光移到地上的大麻袋，心中猜测，难道这袋里装的就是那名少女？
两兄弟注意到瘳少爷的目光停留在大麻袋上，心中一喜，看来他对这少女有兴趣啊，是这样的话，那赏金应该能拿到不少了。
“瘳少爷，那女的现在就装在这大麻袋里，我们两兄弟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差点死在杀无赦手里的生命危险才把她捉到这来献给你的！”杨武夸张地说完，杨威赶紧接着道：“对啊，有了她，你就可以用来威胁杀无赦，为你父亲报仇了！所以这女的很有利用价值！至于赏金方面……”提到赏金，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贼兮兮的目光瞅了瞅瘳戮的脸，又赶紧低下头来。
瘳戮略一思索，抬头道：“如果真是杀无赦身边的女人，那赏金绝不会亏待你们！不过，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呢？”毕竟他也没见过那少女，倒有点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杀无赦看得上眼！
“要证明这点还不容易嘛，你问问她不就知道了！”杨武边说边松开扎在大麻袋上的绳子，然后拉下麻袋……
一张精致又熟悉的脸庞映入瘳戮的眼瞳，犹如一把铁锤猛地敲击了一下他的心藏，就连呼吸都在那瞬间停止了！
“小哑！”他无意识地低喃地叫着，下一秒，猛地扑上前，抱着那娇小的身躯摇晃着：“小哑，你怎么样了？快醒醒，快醒醒啊！”
怀中的人儿紧闭双目，丝亳没有要张开的意思，那薄弱的呼吸让瘳戮的心发颤，“小哑你怎么了？”忽然转过头，愤怒的目光瞪着杨氏两兄弟，怒喝道：“你们两个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没有醒过来？”
两人被他的怒气震慑到了，手脚都在发软，杨武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们没、没对她做什么，只是让她吃了点药，所以暂时不会醒过来，不过、不过药效很快就会过去，大概一两个时辰就会醒过来的……”
“来人啊！传大夫！”瘳戮大喊一声，又对门外的侍卫道，“把这两个人给我绑起来！”
两兄弟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瘳少爷，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瘳戮恶狠狠地瞪着他们，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咬牙切齿道：“在她还没醒过来之前，你们别想离开这里，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话，你们休想活着走出龙凰山庄！”丢下最后一句话，他抱起昏迷中的人儿疾步离开大厅。
清澈的小河边，河水缓缓地流着，几片落叶飘在水面上，顺着河水往下流动，水中几条细小的鱼儿在灵活地游动着……
杀无赦站在河边，冰冷的目光顺着河沿扫过去，忽然眼瞳一紧，走上前，俯身捡起一个灰色的水袋，皱宇渐渐皱了起来，向来面无表情的脸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灵……”他低低地念着她的名字，心底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缭绕而起，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拿着水袋，转身离开了河边……
蒙胧中，唐灵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那温热的手心传来的温暖令她意识渐渐地清醒过来，她心里想着，是无赦哥哥吗？缓缓地睁开眼睛……
“小哑，你醒了吗？小哑……”一把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正激动地叫着她的名字。
谁？是谁叫她小哑？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唐灵眨了眨眼睛，眼前模糊的一张脸渐渐变得清晰，她终于看清楚了。
“少爷？”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惊讶的目光望着那张熟悉的俊脸。
瘳戮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复杂的眼神流露出重逢的惊喜、思念的痛苦，回忆的忧伤，悲痛的无助……以及听到她声音后的惊愕。
“小哑，你、你说话了？”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似乎生怕她会在他眨眼的一瞬间消失。
“少爷，你怎么会在这？”唐灵愣愣地望着他，环顾四周，很快认出所在的地方属于龙凰山庄，又急问：“这里是龙凰山庄吗？我怎么会在这？奇怪，我明明……”她开始努力地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河边……喝水……然后……对啊，她被劫了！
清脆的声音在瘳戮耳边徘徊，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他内心的深处，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忽然，他猛地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不留一丝缝隙，仿佛要将她溶入自己的身体。
“少爷，少爷、你、你……”唐灵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小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涩所导致，还是因为被这紧紧拥抱而差点喘不过气来所憋成的。“少爷，请、请放开我……咳咳咳……”
她的咳嗽声让瘳戮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手，紧张地看着她：“对不起小哑，你没事吧，吓着你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我实在太高兴了，才会这么失控，对不起……你还好吗？没受伤吧？哪里不舒服了吗？”他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唐灵喘了几口气，呼吸顺畅多了，抬头对瘳戮微微一笑：“少爷，我没事。”
她的笑容让瘳戮瞬间恢复正常，慢慢地，他恢复以往的镇定，回想起杨氏两兄弟的话，沉默了一会，问：“你这二年，是不是跟着杀无赦？”
“啊，这……”唐灵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点头，她知道当年就是无赦哥哥杀了少爷的父亲瘳庄主，如果让少爷知道自己一直跟着无赦哥哥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呢？会不会逼她说出无赦哥哥的下落？然后要杀了无赦哥哥为父报仇？她真担心会这样。
瘳戮见她皱着眉头，脸色为难的样子，心中一阵难过，手轻轻地抚上她的头，心疼地安慰道：“什么都不用说了，更不要再想起那些令你不快乐的回忆，你这两年跟在他这种人身边，一直吃了很多苦，这都要怪我当年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小哑……”
“不是的少爷……”唐灵正要解释什么，瘳戮更快地打断她的话。
“放心吧小哑！你现在已经回到我身边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再也不会像当年那样。有我瘳戮在，决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那个杀无赦！”
提到杀无赦，瘳戮眼中充满恨意，咬牙切齿道：“那个家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提着他的人头，以祭我父亲在天之灵！”
“不，不要！”唐灵慌了，急切的目光望着瘳戮：“你、你打不过他的，去了等于送死。”这是实话，她跟在无赦哥哥身边两年了，从来没有人能打败他。她真不想看到少爷死在无赦哥哥的手上，更……不想无赦哥哥受到伤害。
她的担心让瘳戮的心一阵温暖，他执起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柔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今后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呢，所以，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有你在我身边，是我最大的幸福。”
一辈子？唐灵的心微微一颤，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绝美冷酷的俊脸，猛地抽回手。
“小哑，你……”瘳戮怔怔地望着她，心像突然被抽空了一般。
唐灵回过神来，嘴角挽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少爷，你在说什么呢？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我很感谢你当年将我带回龙凰山庄，教我读书写字，真的很谢谢你，现在我长大了，不应该再麻烦到少爷你。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这里。”
唐灵心想，无赦哥哥一定还在那里等着她吧，她必须尽快回去，不能让无赦哥哥担心。
她的话让瘳戮的心一阵抽痛。
“小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里是你家，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了你两年了，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都挂念着你……”瘳戮的声音越来越低，心痛得无法呼吸，她不需要他的照顾？她要离开？她竟然要离开？
“对不起少爷。”唐灵不忍看到他伤心欲绝的脸，匆匆低下了头。
她知道少爷对她好，但她不能丢下无赦哥哥一个人，少爷身边有很多人疼爱着，守护着，而无赦哥哥的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不能丢下他，必须回到他身边。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叩门声。
瘳戮的脸一沉，表情极度不悦，“谁？”
“少爷，我是小翠，小哑醒了吗？我端了碗粥来给她吃。”门外的声音有些紧张。
小翠？唐灵精神一震，目光紧紧地盯着大门，脑子里回忆起那名清秀可爱的女孩咬着野果对她露出甜甜地笑容。
“进来。”瘳戮站起身，沉声对小哑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记住，没有我的同意，绝对不许离开龙凰山庄！”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推门而入的小翠正好与瘳戮擦身而过，少爷的话，她也听进去了，小哑想离开龙凰山庄吗？小翠心中疑惑着。
关上房门，小翠端着粥走到床边，看到小哑的时候，心情激动到了极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意外的声音……
“小翠！”唐灵早她一步开口，激动地拉着她的手，“小翠，你真的是小翠吗？我是小哑啊，你还记得我吗？”
小翠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也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记得记得，小哑，我当然记得你，我是小翠，我是你的好朋友小翠，怎么可能忘了你啊！”
久别重逢，两人激动地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小哑，你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说话了？”小翠掏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问。
“就在我被赶出山庄的那一天。”唐灵吸了吸鼻子，将那天在山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当听到小哑差点被强暴时，小翠的心一紧，眼泪又流了下来。
“幸好无赦哥哥及时出现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早就死掉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唐灵丝毫没有畏惧，反而是一脸笑容。
“小哑……”小翠的眼泪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停住了。这个笑容与从前的笑容很不一样，多了一份甜蜜，少了一份忧伤，渐渐地，她发现她眼中的那股忧郁之色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活泼的灵气，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的样子。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小翠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追问道。
“后来呀，我就一直跟在无赦哥哥的身边，直到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河边喝水的时候，被一个大麻袋套住了，又被人打晕了……然后醒来已经回到龙凰山庄了！”说完唐灵不解地搔了搔脑袋，直到现在她都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翠古怪的眼神望着小哑，好一会才问了句：“你叫他无赦哥哥？”她应该没有听错吧！这称呼听起来很别扭，与江湖传闻中的杀无赦截然不同的感觉！
“对啊，我叫他无赦哥哥，这称呼有问题吗？”唐灵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无赦哥哥每次听到她叫他，都会一脸不爽的样子，现在连小翠的表情也是怪怪的，难道她不应该这么叫吗？他这么年轻，总不可能叫无赦叔叔吧！
“呃，没，没问题。”小翠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想不到江湖上杀人不眨眼的他，竟然还会救人呢！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小翠的话，让唐灵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来，她幽幽开口道：“我知道江湖上的传闻都把无赦哥哥说得很无情，听起来十恶不赦的样子，但其实，无赦哥哥有着一颗善良之心，他并不是个坏人，相反，他是个好人，而且内心很寂寞、孤独，不断向别人挑战，只是想证实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存在……”
善良之心？小翠差点傻了眼，她竟然说杀无赦有一颗善良之心？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肯定笑晕过去了！像他这种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怎么可能有一颗善良之心？
“小哑，你想离开龙凰山庄吗？”小翠突然想起刚才少爷说的话。
唐灵点点头，清澈的目光望着她。“是的，我要回到无赦哥哥的身边。”她都已经失踪两天了，无赦哥哥一定在找她了吧，她必须尽快回去，不能让他担心。
小翠担忧地道：“小哑，你还是不要回去吧，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呢？那个表小姐已经不在这里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再欺负你，少爷又对你这么好，你何必再回去跟着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哪天他发起疯来，说不定连你也杀……”
“不会的！”小哑生气地打断她的话，坚定的目光盯着她的脸道：“无赦哥哥不是那种人，他不会发疯，更不会伤害我，他一直都在保护我！请你不要这么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