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十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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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飞身救主

那张《躺着的裸体女人》果然又露面了,不是在第五大道的那家珠宝店,而是在著名的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是美国最大的艺术博物馆,也是世界著名博物馆。位于美国纽约第五大道上,是第五大道80到84街的一栋庞大建筑,与著名的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遥遥相对。它是与英国伦敦的大英博物馆、法国巴黎的卢浮宫、俄罗斯圣彼得堡的列宁格勒美术馆齐名的世界四大美术馆之一,共收藏有300万件展品。馆内的陈列室共有248个,常年展出的展品就有数万件,内有五大展厅,为欧洲绘画、美国绘画、原始艺术、中世纪绘画和埃及古董展厅。

法国绘画大师库贝尔的备受关注与争议的名画《躺着的裸体女人》就挂在欧洲绘画展厅的墙上。

观者如潮。赖斯与加尔森陪着杰米前来。杰米和赖斯都已经听过加尔森讲述这幅画的传奇故事。他们来到这幅画前,久久地站立凝视。杰米和赖斯并不懂画,对所谓艺术也并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隐藏在这幅画后面的蹊跷,这幅画应该和西西里宝藏一起埋藏在至今不为人知的地方,怎么会到了这里?这幅画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加尔森轻轻地对杰米说。这幅画在展厅的光线下清晰生动,不像那天在珠宝店昏暗的地下室偶然发现,仓促间观看。而且,加尔森在那天偶遇此画后,又曾经找来一些资料,细心揣摩过库贝尔的一些其他的画,发现此画的笔法、技法与用光着色与其他画作的风格与习惯是相同的。

“听说新近发现的一种新的油画鉴定方法,十分准确而且对画作本身无害。”

加尔森知道赖斯说的什么。他也在报纸上看到了对这项新技术的报道:用一种叫作“索伊德”的磁像扫描仪在油画上看到的磁迹来判定油画真伪。因为每幅画的痕迹和所用颜料各不相同,在接受“索伊德”的扫描时会呈现出各自不同的磁像。表面上看来完全一样甚至可以假乱真的复制品的磁像与真迹的磁像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加尔森只能在心里窃笑,赖斯毕竟不懂,用这种方法辨别真伪的前提是必须要有真画真迹,用对真画真迹扫描后形成的“磁像”,来与需要鉴定的油画的磁像对比,一致当然就是真的,否则就是假的。但问题是,库贝尔的原画在哪,是这幅吗?如果是这幅,不用扫描也是真的,如果不是,怎么对比?

加尔森还知道一种技术和方法,没那么新,但不用对比,就基本能辨别出真伪。用一种红外线检测仪器,可以通过照射油画反射出来的光谱,发现隐藏在油画与颜料下面的构图底稿,而这用炭笔勾勒出来的底稿草图都带有画家鲜明的风格和技术。他还知道这种方法类似于放射线透视扫描,会对画作产生一定的破坏。

但他明白,如果需要鉴别,那博物馆的专家早就做过了,如果不需要,那他们就已经认定是真的了。

所以,加尔森认定这幅画肯定是真的,那它怎么到了这里?与西西里宝藏有什么关系?如果西西里宝藏现身,一定引起轰动,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它不在西西里宝藏中间,那么传说就是假的?

加尔森也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此时,赖斯轻轻地拉了拉杰米和加尔森的衣角,并悄悄努嘴示意。原来,他竟然发现在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个人影一闪,正是“快手怪兽”迪米耶罗,被加尔森砍断一只手的那个乌奇诺家族的小头目。

看来被这家伙盯上了,可能还有乌奇诺家族的其他杀手。赖斯赶紧示意大家快速离开。

他们刚走到停车场,赖斯伸手去拉车门,就看到隔着几个空车位停着的一辆车突然四个车门同时打开,钻出四个人,后边的“快手怪兽”也跟了上来。

“不好!”赖斯刚来得及大叫一声,一梭子弹已经射来,赖斯还没有拔出枪,已经中弹,倒进车门。刹那间,加尔森扑到杰米身上,竟一下子将他扑进了已经打开的车门。又是一梭子子弹扫射过来,迪米耶罗这个只剩一只右手的“快手怪兽”真个是出手极快,子弹打在了杰米刚才站过的那个地方,将那面的车门打得百孔千疮,将车窗击得粉碎。

加尔森只来得及从杰米身上蹿到车子右边的驾驶室,车门开着,就颠簸甩动着开车冲出了停车场。

后面的四个人和迪米耶罗也跳上车跟在后面追。大街上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追杀惊得四散奔逃。

“妈的,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追着打!”清醒过来的杰米咬牙切齿,“加尼,到前面的路口掉过头来,打他们!”杰米竟然叫起了加尔森的昵称,要发虎威。

但是,从反光镜中,加尔森看见被甩到后座的赖斯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还是甩开他们,快上医院吧!”

“赖斯,赖斯!”杰米回过头去叫了几声,赖斯没有回应。

“那好,甩开他们,先上医院,回头再跟他们算账!”

只有加尔森清楚,“快手怪兽”迪米耶罗他们不仅仅是来报复,他们也是冲《躺着的裸体女人》那幅画来的;不,还不对,他们乌奇诺家族也是冲着西西里宝藏来的,他们也在打西西里宝藏的主意。

终于甩掉乌奇诺家族的杀手,车子冲进了一家医院。这家医院有李吉特的投资股份,经常医治在家族间争斗受伤的家族成员。

进了抢救室,心脏监视器显示,赖斯的心脏波动成了直线。他被射穿动脉,流血过多,已经死了。

赖斯在李吉特教父的大家族中,虽然只是个“组长”,亦即“分队长”,但是却深得“二老板”杰米的信任,况且,杰米十分清楚乌奇诺家族的杀手不仅仅是要杀赖斯,主要目标是冲向自己的。其他家族的人都知道,大老板很少亲自出面,几乎所有的行动都是由杰米来指挥,他在家族中充任的是行动总指挥的角色。夜盗珠宝店砍断“快手怪兽”迪米耶罗的一只左手,甚至会连类似于“自裁”,各扫门前雪的复活节那时,处死原本是本家族的一员干将盖斯的账,也算在了自己头上。

这回,他竟然没有向自己的父亲李吉特汇报,也有意瞒着家族的法律顾问约瑟律,亲自召集家族成员开会。

他的家族,和“我们的荣誉”里的其他家族基本一样,不光有十条严格的戒律,还有着类同军事化组织般的严密的等级组织。拿军队中的组织打比方,“我们的荣誉”是个跨国家、跨地区甚至跨种族的全球性网络,每个国家或者城市、地区分为“集团军”,每个集团军下面分为“家族”,家族的大头目叫作大老板、家族代表,尊称为“教父”,大老板底下是二老板,是家族队伍的“总司令”,负责指挥家族统一的大行动,他下面有少到十个多可达上百的行动分队或称行动组,其头目叫作“分队司令”、“分队长”或者“组长”,再往下一个层级,就是人数最多也是地位最低的成员,叫作“组员”,外面的人干脆称其为“打手”。还有就是一些不列在家族正式队伍序列中的地位和角色比较特殊的人,例如李吉特的家族法律顾问,同时也叫“参谋”的约瑟律,另外还有的就是与家族紧密合作的各色人等,包括线人,在政府机关当官或有很大权力的“戴黄手套的人”等等。凡是家族的成员都称作“荣誉者”。

聚拢在一起的“荣誉者”们都猜测,这回杰米可要大发雷霆、大动干戈了,马上就将发生家族残杀与血拼了,否则召开这么大规模的家族成员大会,不会没有教父李吉特坐在台上。这家伙要单独做一回“狮子王”,因为对方的杀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把刺杀的矛头对准了他。没有哪个家族可以容忍这样的行动和屈辱,更甭说是脾气阴戾暴躁的杰米了!

但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杰米竟然一反常态,没有咆哮与叫骂,竟然平静地宣布了两件事:一件是要厚葬赖斯,公开的,动静要大,这样做他说已经取得了父亲的首肯;第二件事,宣布由加尔森接替赖斯的位置,但却要直接接受杰米甚至老板的专项特殊任务,一般不介入家族小组的较直接的行动。

但是,“荣誉者”们仍然揣测,一场“维护家族荣誉”的行动不久就会展开,厮杀几乎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