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治,既然没有办法忘怀,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心意,就放任自己的心吧,十年了,你也够了!等我走了以后,你不要在顾忌了!我死了,你以后可以不娶别人了,因为你的深情,所有的人都能懂,爸也会明白的!”肖敏低喃的说道,喉头上的腥甜涌了上来,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一点点浸透我的衣服。
“别说了!”我哭着说道,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不怪他,还是这么为他着想。
“我是女人,也是自私的,这辈子注定得不到了,所以我宁愿你这辈子幸福,然后下辈子才能完完全全的给我!”肖敏吃力的说道,眼睛闭着,已经无力睁开。
突然,她用力环住我的脖子,然后扯开我的衣领,张嘴在我的脖子上便狠狠的咬了下去,月牙形的齿痕渗出了血渍,混合着她的血,像是奈何桥边盛开的曼珠沙华,佛曰: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既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既名为彼岸。有生有死的境界,谓之此岸,超脱生死的境界,谓之彼岸,是涅槃的彼岸!
“我把来生的信物给了你,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肖敏低声说完后便没有了声音,她的手无力的垂在了我的身边,她身上的冰冷将我的心一点点冻僵了下来。
就这样我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大声的痛哭了起来。
王若熙远远的站在沙滩的一侧看着那拥抱在沙滩上的两个人,她仰起头,看着依旧灿烂的阳光,眼泪轻轻滑下她的脸庞。
今天是方乔治的生日,一如这十几年来一样,她们会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地方笑着庆祝着,看着他这一路走来,虽然他的成绩已经超出了他父亲对他的期望,但是他的固执、他的倔强她都看在眼里,他不说,她也不问。
今天一早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下面的名字是肖敏,这个名字她很熟悉,知道是方乔治的妻子,两个人都是熟悉着彼此,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说过一次话,见过一次面,而她今天早上竟然将自己和乔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让她在她离开后,照顾乔治、关心他、爱他!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了他们婚姻的真相,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却没有一个孩子。
肖敏在说什么,她听不到,但是看着她安详而幸福的表情,她知道她走得很满足,带着女人这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和希望离开这个让她痛苦又留恋的人世,又带着她的渴盼和爱恋闭上了她的双眸,憧憬着属于她的一切。
我不知道若熙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只知道我混混沌沌的在夜晚,抱着早已冰冷的肖敏回到了医院,病友留给她的饺子还在,但是她却已经失约了。
处理好了肖敏的后事,我竟然一时间发觉自己的生活没了目标,于是我消沉了,就在我伤心欲绝、心中烦闷、坐在家里的客厅喝着一瓶瓶的酒的时候,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我伸出手挡住眼睛,而多日未整理的房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而我自己也是比乞丐还要狼狈。
若熙过来了,她还是那么漂亮,她依旧是美的让我心痛,我不理她。但是这个女人,虽然已经是六个孩子的妈妈了,竟然没有温婉,而是像是女夜叉一样,从地上揪起邋遢的我,用那大的惊人的力气,一路连拖带拽的把我弄到了浴室,然后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衣服都不帮我脱一下,像是洗衣服一样,将我推进水里,而没有准备便进去,让水呛进我的气管,然后猛力的咳嗽了起来。好半晌才缓过来,而她也看出来我好了很多,挽起袖子,拿着搓澡巾一边褪下我带着恶臭的衣服,一边像是给小孩子洗澡一样,揪起我的胳膊,开始搓了起来,虽然她很生气,但是力道却很轻,我呆呆的任由着她摆弄着自己。
最后,她毫不介意的拉了我起来,然后拿着浴花给我全身涂满沐浴露,温柔的用水帮我冲洗干净,又围上浴巾。
“若熙……”我大声的哭了起来,哭得就像是丢了一样自己很爱惜的东西一样,我像是孩子一样的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开始缓缓平静了下来。
“好了,别苦了,都过去了!你既然和敏敏约定了来生,是不是今天你得好好的过下去,好好的让我补偿你啊?”王若熙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嗯,我的今生是你的!”我大声的说道,伸出手紧紧的抱住若熙,害怕她会消失。
“我知道了,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大麻烦!”若熙温柔的说道,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我脖子上的齿痕,带着从来没有想过的怜惜。
从那天后,我的爸爸似乎也知道我和肖敏这些年隐瞒他的事情,他是真的很生气,拿着爷爷的手杖狠狠的抽了我一顿,我知道他还是心疼我的,最后他竟然像是苍老好几岁似的。
“以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你,敏敏虽然走了,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所以你和若熙的事情我不会插手,你们两个也给我想点样,让我抱上个孙子,否则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哪天去了,就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老爸下了狠话说道。
其实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将所有的是放在孙子上,而我也希望有一个孩子,不光是给家里人一个交代,也是我心里的渴望!一个我和若熙的孩子!
时间匆匆而过,我的日子过得很滋润,现在我虽然是住在原来的地方,但是我还是会按照给属于我的日子将若熙给拐过来,然后努力造人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