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三皇子殿下是觉着无聊呢。”文晋元笑着答道。
“哦?”清璇眯眸笑道,“这倒也是呢,三天两头的玩这个游戏,是有点腻味儿了。不过我们既然是陪汝王殿下来的,那即便是再不好玩,也得玩下去,三弟你说是不是?”
侧倚在红漆木靠凳上的少年微微抬起头来,约莫九岁光景。身穿一袭金线绘制的织锦小袍,一头乌黑长丝挽于头顶,紫冠束带,双眉修长入鬓,黑瞳幽深似海,唇角掠起一丝极度妖媚的笑,邪肆而轻荡,“太子殿下说的极是,只不过,勉强玩下去也太没意思了,显示不出大家的射猎水准呀。”
“三皇弟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好的提议呢?”清璇微微扯着唇角,木然地笑了笑。
三皇子魏清月徐徐推开盖在膝头的白毡,坐直身子微微笑道,“不错,我的确有个新把戏,就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胆量陪本皇子玩儿一场了。”
说完,妖孽似的目光辗转从在座众人面上一一掠过。
今日陪汝王殿下参加射猎游戏的,除了三位魏国皇子与当朝一品丞相文武之子文晋元外,另还有南术国八岁的质子术离殿下、东昭国九岁的质子昭歌殿下作陪。
而这位汝王,正是圣朝最后一代君王夏侯寅州的遗腹子。
夏侯寅州是圣朝最后一位皇帝,昏碌无为、连年重税、征歌逐色,以至民怨沸腾,四方揭竿起义,连续五年来战火不断,直至去年,天下始一分为三。
南术、北魏、东昭,其余零碎小国实不足为道。
而北魏国力最为鼎盛,兵强马壮不说,再者魏国大王又收留圣朝先帝夏侯寅州之遗腹子夏侯汝,挟天子以令诸侯,便常以天下之主自居。
大王这几年屡次巧立名目攻打东昭与南术,只可惜碍于两国地势,终难以一鼓作气吞下两国。
而其他两国的大王,为表示自己对魏国的忠心,献上了自己的儿子为质子,留在了魏国境内。
尤其是南术国那个昏庸无用、贪生怕死的老大王,交战时不肯派兵增援前方阵营,反而重兵驻守自己的都城朝刖,交战不到三场就递送降书,成为诸国间的笑柄一则。
“三皇子,什么把戏你快说!我夏侯汝一定奉陪!”宽额厚唇、相貌粗鄙的夏侯汝第一个跳了出来,伸手拍拍胸脯,大大咧咧地叫道,“我夏侯汝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汝王果然够胆色!”魏清月哈哈大笑着起身,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扔到一边,转过身去,慢条斯理地扎着袖口,淡淡笑着望向垂首不语的两位质子,“不知南术国的质子与东昭国的质子,两位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