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大皇兄说的话，有谁敢不照办？大皇兄说十板子就是十板子，别说十板子就是立马砍了他，那也在理，大皇兄您说是不是？”术离跟着慢悠悠地开口，扫了扫周边几名侍卫，“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呢？是不是没听见端王所说的话？还不将那长凳搬过来，把那冒失鬼压上去打？”
端王心里恨得牙痒痒，心道：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明明是你们自己开口要揍人的，几句话一拐，反而变成我端王要开打？你们俩倒一唱一和充起好人来了，简直岂有此理！
他心里虽然恨得不得了，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和气生财的表情，肥墩墩的脸上布满笑意，不迭地点着脑袋，“不错，伙计既然犯了错，冲撞了八皇子，自然是要受罚的。来人啊……”
“不用来人这么麻烦了，就把那条凳子搬过来打就是了，我们看着一起数。”
端王寻思：那伙计惨了，可是事到如今再说不打，不是更没面子嘛？
伙计：呜呜，端王救命啊，这两个祖宗摆明就是不肯放过小的呢…………
宁凰与术离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神色，哼哼数声：你这混蛋竟敢在你祖爷爷面前班门弄斧的？就让你尝尝我们的手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无事冲撞了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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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的伙计哼哼唧唧地摸着屁股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端王身边，哭丧着脸叫道，“王爷……”
“你这蠢材，刚才那么个形势你还这么不识趣嚷着要我救你？”端王没好气地一脚踢在伙计的胸口，将他踢得倒翻在地，哼唧哼唧半天爬不起身来。
“这回好，反而让老三看了个大笑话。”
“王爷。”一名青衣长髯的中年道士猫腰上前，弯身拱手道，“那个司徒凤，请王爷交给属下去处理。”
“哦？道长你认识那个司徒凤？”
“何止认识，简直是不共戴天。”老道抬起头来，露出怨毒的眸光，赫然就是华阳那厮。
原来这厮当日被宁凰捉回平阳后，就给宁凰丢入狱中不闻不问。老道算是识相，蛰伏了一段时间，趁人不备自行逃脱出狱，一路南下，遇到了端王，就到他手下做了一个门生。
端王相中他的战斗力，对他还算礼遇。
宁凰与术离教训那伙计的时候，他就蛰伏在一边未曾露面。
“贫道与那个司徒凤有一点个人恩怨。那个小子简直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这么快又和术离殿下好上了，那昭歌殿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是说？”端王干咳一声，“那个司徒凤与我八皇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兄弟关系？”
“什么兄弟关系，那明明是很不正常的关系啊，端王爷，您没看到他们俩眉来眼去的嘛？”
“这倒是。”端王煞有介事地点点脑袋，“那个司徒凤也长得太水灵了，原来八皇弟是好这一口的，这倒是个不错的意外收获。”
“端王您放心，司徒凤那小子就包在我身上，我早就想好好对付他了，哼！”
“好！我等你好消息，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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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离与宁凰手牵着手从烟雨楼内走了出来，上了一辆马车，二人并肩坐在一块儿，宁凰重新从兜里掏出一罐蜜饯，一边吃一边说道，“那个端王不够看的，不是你的对手，倒是那个不动声色的祈王有点意思，从一开始到最后一直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完全没有反应，也看不出立场。”
“要的就是这种对手。”宁凰吐了颗核挥挥小手，“端王那猪哥，还想夺位呢，我看他是运气好，不然早就给祈王弄死了。”
“他运气的确蛮好的。”术离点了点脑袋，“他的后台背景很强。朝上的大臣，有三分之一是他母亲娘家那边的人。”
“这就难怪了。”宁凰丢了一粒蜜饯进嘴里，“否则以这家伙的程度，行事完全不靠脑子，稍微动一动就给人识破全局了，怎么可能还活到今朝？”
“人脉广阔也算是一个优点。”宁凰点点头，伸手拍拍术离的胸膛，“你欠缺在朝中没有人，要不然，你是他们三当中实力最棒的一个。”
“你怎么知道我朝中没有人？”术离不服气地翻了翻眼睛。
“难不成你在魏国的十年，还能抽空在自己国内慢慢培养一批人出来？”
术离淡淡地叹了口气，伸手摸摸凰儿的脑袋，“人才，未必需要自己培养的。”
“什么意思。”
术离摇了摇脑袋，“我一会要去长寿宫见我母亲，你……陪我一起去嘛？”
“怎么了，你们母子二人十年不曾见面，这回母子相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干吗要我当那颗灯泡呢？”
术离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指勾着她嫩嫩的小手指，“你不知道，她并不待见我。”
“胡说，哪有当妈的不喜欢自己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