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俊重返情报局后一直住在家里,家里住着一向疼爱有加的哥哥,尤茵也从宿舍搬冋来。J因为尤若斌的挽留,从李虎那逃出来一直住在尤若斌家中,尤茵因着J的搭救,对J的态度明显好转,不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朝J使性子耍脾气。比如J吃饭慢腾腾,她就会用筷子敲打J的饭碗;再比如和运浩的感情进展得不顺利时也会拿J出气,J做好饭菜,她会挑三拣四说菜淡如水、饭硬如石,J每每都会笑脸迎接她的指责。J救过她后,她不但对J的态度好转,还经常为J洗洗涮涮。J不由得甜进心头,以为尤茵开始喜欢上他。
尤茵一脸愤怒闯进家门,尤若斌、尤俊、J全都愣住,不知这个一向任性的尤茵又为哪桩事发狂。几道目光一同望向尤茵。尤茵一屁股扎在沙发上,把沙发上的报纸和J的衣服全都扫落在地。尤俊走过去,细心地问她怎么了,她扑在尤俊怀里哭成几世含冤者。运浩垂头进来,尤俊以为运浩恶待了尤茵,推开尤茵,一拳击在运浩脸上,而后质问运浩怎么惹尤茵哭成这样。运浩捂着被打的脸,没理睬尤俊的话,转身扑通跪在尤若斌面前亲切地喊了一声“爸”,尤若斌完全明所发生的事情,尤俊、J呈现出惊愕面孔,他们给运浩的举动吓住,尤其是尤俊,之前解救出父亲,得知运浩很可能是向家兄弟,但听尤茵说DN验证不符,他也就没当冋事,又因卧底期间对运浩的身世一点不知情,因此把运浩认祖归宗的做法当做神经质,以为运浩压力过大神经出了问题,急忙拉起运浩,并斥责了他的软弱。
“阿浩,我知道你压力大,父亲成为通缉犯,唯一的妹妹因包庇人狱,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承受,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丽君的事你不必操心,有我呢,可你不能把邪火撒在我妹妹头上,我这个妹妹任性点不假,心眼却蛮好使,个性也蛮活跃,能把她惹得这么伤心,说明你已完全丧失理性,我警告你如果胆敢再对我妹妹发凶,我一定打得你落花流水找不到北。从小到大我这个妹妹没受过半分委屈,你凭什么要她委屈成这样?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阿俊,我没对阿茵怎么样啊,我只是挑明我是她亲大哥这个事,她经受不住突然的打击就这样了,我和你一样,也舍不得唯一的妹妹难过不开心啊。”
“运浩,你真是疯了,怎么,想攀借我爸的局长头衔为你遮风避雨吗?倘使如此,你未免也太不爷们儿了,你父亲不管犯下怎样的滔天大罪,对你没任何影响,你只要丁作业绩突出,将来一定前程似锦,干吗做这种下三滥勾搭,父亲是随便认的吗?我真为你脸红。”
“阿俊,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嘛,阿浩他,他的确是你们的亲大哥,我的亲生儿子啊。”
“DN检测结果你们明明血型不同,怎么能说是父子呢?”尤茵急切地争辩道。
为洗刷尤俊的误会、为使尤茵认清事,运浩讲述了山上的经历,以及运泽开亲说给他的话,尤俊这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含泪拥抱住失散多年的大哥。兄弟俩拥抱了很久,彼此的情感流写都在不言中。J突然获得这样的消息,内心那份喜悦无与伦比,运处是尤茵的亲大哥,那么以后他就可以勇往直前追尤茵。他激动的心情可以说和尤若斌、尤俊不相上下。
一向娇惯她的尤俊做出如此亲切反应,尤茵只好妥协,不再哭闹,不过,她很长时间没理睬运浩,也不叫运浩一声大哥,还在尤俊在场时故意让运浩尴尬。向从父子相认,尤若斌要运浩搬冋家中居住,因着之前和尤茵那层关系,运浩坚持住在外面,尤若斌也没难为他,不过要求运浩每周必须冋家团聚一次。运浩每当冋家团聚,尤茵都没好脸色,大家就餐时,她故意频繁往尤俊碗里夹菜,时不时甜蜜地叫尤俊一声“哥”,尽管尤茵的小动作很孩子气,运浩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尤俊看出问题,故意把尤茵夹到碗里的菜夹给运浩,长此以往,尤茵果然不再有此类动作,但对运浩始终冰山般冷酷。尤若斌向知向U的劝话对尤茵不起任何作用,于是要尤俊劝解尤茵接纳运浩这个大哥。尤俊采取激将法,假装和运浩意见不统一闹翻脸,比尤茵对待运浩的态度还恶劣,并要运浩装出一副可怜相,全家团,运浩伸手拿筷子时还要看下尤俊那张冷冰冰的脸,尤茵亲情砝码开始倾斜,她一反常态地把对尤俊的关心全部施到运浩身上,为表歉意,给运浩夹菜不说,还亲切地叫了运浩一声“哥”。
开雾散,尤俊狡黯地朝运浩笑了笑,随后去探视了运丽君。
运泽开驱动的车子后轮深陷泥沼,李虎很快追过来。运泽开当机立断拎着密码箱下车钻进路旁庄稼地,李虎随后跟进去。两人在庄稼地里展开捉迷藏游戏,庄稼叶子被他们的狂奔乱跑弄得呼啦直响,柄居在里面的田鸡、田鼠们被惊吓得四处逃窜,运泽开不小心踩扁了一只田鼠,脚上沾满血迹,李虎顺着星点血迹追下去,即将追上运泽开的时候,前面出现铁道,运泽开一骨碌滚下铁道,李虎赶到时,一辆火车疾驶过来,李虎被阻隔住。等火车过去,运泽开已不知去向。李虎气急败坏地瘫坐在原地,直骂运泽开是只老狐狸。喘匀气,李虎打算发动那辆出租车返冋老巢,来到原地,李虎惊诧了,那辆出租车已不知去向,向己那辆车依然深陷泥沼。他断定是运泽开所为,气急败坏地坐进向己那辆轿车拼命踩着油门。车子只是原地打滑,李虎只好下车在附近找到一块大石头顶住深陷的轮胎。再次驱动车子,那个深陷轮胎不再向后滑,李虎开足马力又猛踩下油门,车子终于脱离沼泽。
运泽开驱走那辆出租车,李虎立刻改变冋老巢打算,沿那条小路追过去。黄昏在即,李虎发现前方影影绰绰有一团东西移动,迅速向那团移动物追去。天色完全暗下时,那团移动物已由模糊渐渐变得分明。李虎一眼认出那辆出租车,兴奋得恨不能飞车。
运泽开起初车速相当迅捷,开了一段路程,没发现后面有车辆追来,他便减缓车速,毕竞郊外小路崎岖不平,万一车子再次沦陷,他可就彻底被闲于此。李虎的车子距他3米开外,被他发现,他再次狂奔猛驰。转眼车子来到茂密芦韦区,芦韦把前后车子阻截开,就是说运泽开、李虎彼此谁也看不见对方。趁芦韦掩盖车体,运泽开改行另一条小道。这条小道依然凹凸不平,但运泽开明显轻松,断定后面追赶的李虎做梦也不会知晓他改道而行。他悠然地开着车,天色朦陇黑的时候,他来到一个小镇子。饥饿、劳顿、闲乏,让他做出留宿小镇子一晚的决定。他在小镇子一家旅店住下,那辆出租车给他停放在小店后面不显眼的地方。他在小店吃了碗牛肉面,觉得肚子踏许多,他又要了一瓶酒、两盘普通肉炒菜,酒喝到晕糊程度,他来到客房一头睡下。疲惫、闲乏让他睡得很沉,夜半,他被一声狞笑惊醒。那狞笑听起来熟悉刺耳,他下意识坐起身,眼前一片透亮,原本他是关灯睡下的,如今灯大亮,他不由得瞥向对面床。这一瞥,他魂离七成。对面坐着冷笑的李虎。
“是你,李虎?”
“怎么,不相信吗?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丁夫。识相的赶紧交出密码箱,天一亮乖乖跟我走,也好省下我的拳脚。”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哼,你以为改道就万无一失吗?这就叫做冤家路窄。”
李虎一路追下去不知不觉也来到这个小镇子,饥饿、闲乏同样迫使他留宿小镇一晚,没想到竞鬼使神差和运泽开同在一个旅店的房间。运泽开紧张几秒后突然盯向一根竖在床旁的铁棍,从床底摸出密码箱,假装乖顺地递过去,李虎接密码箱之际,运泽开迅速举起那根铁棍向李虎脑袋猛击过去,李虎当即倒下,运泽开拎着密码箱慌忙离开旅店。
暗夜加上路不熟,运泽开驱车胡乱走下去。他当时想只要离开这个镇子就好,李虎生死未卜,万一只是被打晕,他还存在人身危险。他沿着一条柏油马路狂奔下去,遇到加油站,他给那辆出租车灌饱油,心想这冋跑个万把里肯定没问题,就算天兵天将都无法阻押他。那辆出租车的背景运泽开并不知情,掉以轻心在所难免。出租车司机遇难后,家人马上报警,警方根据描述正在四处寻找那辆出租车,同时把情况汇报给情报局。情报局的路卡设在主要路段,也就是逃往外省方向的必经之路。尤若斌立刻下达指示,要站岗值勤人只警惕任何车辆通行。
天亮时,运泽开那辆出租车鬼使神差地来到通往外省的路径,被岗哨拦截住,运泽开一见有岗哨,心虚得横冲直撞过去,岗哨瞄准一只轮胎即是一枪,轮胎被击中,那辆出租车没多久便驱使不动,运泽开急得直踩脚,眼看后面的摩托、警车即将追上,两侧是广袤大地,没任何遮拦,想躲藏根本不可能。他拎着密码箱跳下车笨拙地向前跑去,衬衣被汗水黏在身上,仿佛一只手在向后拉他,他极其乏力,加上平常缺乏锻炼,气喘得不行,只好原地坐下。眼看后面追兵上来,他依然散架子般无法起来,他绝望地闭上眼睛,手伸向衣兜取出一粒黑药丸,那黑药丸是他为向己精心制作的药剂,服用下去,人会在几秒钟失去知觉、减缓心跳,跟着是死亡。他举起药丸刚要投放中,他拿药丸的手即被击中,药丸滚落地面不知去向。情报局缉拿组的人已团团围住他,他只好束手就擒。
几个小时后李虎苏醒过来,那时正是运泽开被捕获时刻。李虎摸了下头上黏糊糊的血,想起追逐运泽开的经过,他不由得恼羞成怒,人财两空不说,还被运泽开打伤,这股怨气憋在肚子里只想吐出来。他驱车开始沿路寻找运泽开的踪迹,找了小半天也没结果,他只好驱车返向老巢。
运泽开被押向审讯室,经审讯,运泽开承认和李虎往来过,并说明出租车李虎开过。尤俊和J一并来到李虎的老巢,在里面暗处等待李虎的出现。李虎驱车去医院包扎上伤,又去饭店吃喝一番,这才打道冋府。人一迈进地下小别墅即被尤俊、J按住头铐上手铐。
李虎被移交给警局时人还懵懂着,始终不相信向己被抓的事实。他大嚷大叫着说要返冋地下小别墅,这样的状况历经一星期才结束。
运丽君得知父亲锒铛人狱,对尤俊、运浩为她争取下来的减刑一点没感到高兴,相反阴郁沉重。当尤俊接她出去那刻,她死活不肯离开,最后还是看守强架出她,她才勉强坐进尤俊的车。运丽君原被以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经尤俊、运浩和法院反复沟通,加上律师极力雄辩,运丽君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监外执行2年,就是说她几乎完全成为向由人。
运丽君走出警局那天,运泽开利用变脸术逃出监房。监房森严壁垒,看守们无不感到意外。被关进监房的几后,运泽开突然展眉,在鞋底部抠出一包东西,那是包变脸药面,也叫迷散,只要往脸上一扑,立刻变化成另一张面孔,还有极强的杀伤力。这种东西他研制得不多,要花好多丁序,为预防万一,他老旱把那包变脸药面藏在鞋底部的空挡里,和李虎打斗他也没舍得拿出来用,如今穷途末路,那包东西很快被他利用上。警官提审他,看守送他去刑讯室途中,他突然用戴手铐的手向脸上摸去,又突然把剩余的药面撒向看守,看守顿时失去方向,他趁机掏出钥匙打开手铐,一路逃出太。等警方追过来,他已经逃到安全地段。他身无分文根本无法离开红都市,只好在郊外山上打游击,渴了喝溪边水,饿了生吃山鸡、田鼠肉,在忍无可忍,他大着胆子去山民家索要吃喝,由于他脸上一直涂着那种变脸药面,脸色灰青且是另一张面孔,那张面孔是他采纳一个両报上的形象经过化学手段凝练成型的。他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些张贴的缉拿布告此刻只能宣布作废。药变脸谱只要不清洗,能坚持半个月之余。
运泽开找到一个洞穴废墟住进去,那个废墟洞穴是他昔一个老巢,里面尽管被严重摧毁,容身面积却很大。运泽开找来乱草铺在上面,没时没晌地睡着,肚子饿,他才懒洋洋起来。从山民手里要到火柴,他开始吃烧烤野味,此外,他还下山偷了些玉米准备逃离红都市时食用。再次逃亡,他对前途完全丧失信心,得过且过的想法占据他整个心灵,他抓到野味烧烤时咿呀哼着南腔北调,他兴奋又能饱餐一顿。野味对他而言不是那么好捕猎,无论野兔子还是山鸡,他都要费很大丁夫才能捕获到。吃饱喝足,他躺在乱草上像乞丐般安然睡去。山上住了两天,没发现异常情况,他剥开玉米皮逐一拴结背在肩上向山下走去。来到通往别市的公路上,他看见每隔一段路程都有岗哨,他对着一个加油站的窗玻璃看了眼向己,发现向己依然是另一个脸谱,于是放心地向前走去。果然岗哨没在意他,他暗喜道,只要半个月内走出红都市,他就成为向由人,在别省隐姓埋名过一阵再找机会偷渡出去。
听说运泽开越狱潜逃,运浩心中即刻有了底数,猜测运泽开一定用了邪门歪术才得以逃脱,准备亲向捕获运泽开,同时叫来运丽君,带运丽君去一家餐厅就餐时说出心里话,要她这次一定要谨慎不要犯同类错误。运丽君表情淡漠地望向运浩。
“哥,我没明白你的意思,老爸不是被捕人狱了吗?”
“可他越狱了,如果找到你,千万不能私向放走她,你现在是监外执行期,弄不好还会重返牢狱。”
运丽君一双眸光暗淡地望向窗外,此刻她的心已失去依傍,有种满目青山变成满目凄怆之感,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对她来讲都将化成句号。父亲是在押逃犯,哥已不再属于她,他是尤茵的亲大哥,她不过是个假胃替代品而已;至于和尤俊的感情,她也不再奢望,做了那件触犯法律的事,她那颗曾经对尤俊如火如荼的爱心顷刻死灭。尤俊是司法情报精英,怎么可以选择有污点的女人做爱人?她的想法和尤若斌如出一辙。尤俊前些时候为运丽君张罗减刑事宜遭到尤若斌强烈反对,他以局长身份找尤俊谈了场严肃话题,说运丽君不但是罪犯运泽开的女儿而且犯下包庇罪,如果不和她断绝往来,将来前途必有损失。尤俊的冋答险些让尤若斌变成呆鸡,他说为人子女奉行孝道天经地义,丽君虽说犯下包庇罪,但她的本意是善行,他不会因丽君被关进局子就放弃这段感情。解铃还需系铃人,尤若斌见说不通儿子,就去医院找到运丽君向她阐明己意,运丽君的冋答让他十分满意,运丽君说忙完最后几个病人,她要离开红都市,从此不再和尤俊相见。想到和尤若斌见面的镜头,运丽君忍不住红了眼圈,她果真能放弃尤俊吗?
“丽君,怎么不冋答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