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誉已经被运泽开研制的药剂严重侵蚀,尤若斌下令一旦翁誉出现马上采取捕获行动,然后送往K医院进行康复治疗。接到这样的命令,尤俊每天晚上寸步不离月弯弯,即便运丽君相约,他也毫不客气地辞掉约程。但静下来,他又觉出有些对不住运丽君,毕竞她遭遇家庭破败的痛苦,他应该好生安慰她,给她希望和爱心,而不是疏远、冷淡她。可他的确抽不开身,他要是稍有疏忽,月弯弯不知有多少顾客遭遇不测,他想,总有一天运丽君会理解他的苦衷。夜深人静,运丽君哭得身子直抽动,尤俊可以说是她人生最后的期盼,要是最后的期盼宣布告终,她的人生就会陷人死角。
尤俊打来电话,运丽君犹豫下还是接了电话。放在从前,依她的傲慢性格,她不会接这个电话,肯定会等尤俊亲临舍下说尽天下好话,她才会破涕为笑。今非昔比,她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寂女子,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关爱,生活的突变要她掉自身的傲慢。她在和尤俊通话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加上刚哭过,那声调简直颇具诱惑力,尤俊甚至陶醉了几分钟,从而加深一层对运丽君的情感。尽管和运丽君交往,父亲极力反对,可他始终放不下运丽君,尤其眼下的运丽君,无依无靠的,他就更应该用心疼她、爱她、关照她。尤若斌的阻止很了然,他坚决反对儿子与疑犯女儿交往,认为和那种拙劣背景的女人交往,迟旱要影响到前途。尤俊电话里表示一旦腾出时间肯定和她相约,尽管相见遥遥无期,运丽君还是被此话深深感动,那晚,她在反复冋味尤俊体贴的话中进人睡眠。
小庞的病情相当严重,兴奋劲一过,人便变成蔫鸡。人院一周后身体发生突变,肤色由黄变紫,随后长了些莫名小疙瘩,浑身奇痒难耐。小疙瘩饱和,里面淌出黄水,黄水流尽结痂后,起疙瘩的地方会凹陷指甲大小的小坑。K医院病毒小组所有z家一致认为小庞中了至少五类毒品合成药剂的毒,毒素已深人血液,若是想延长病人寿命,一是继续服用那毒品,二是必须勤换血和注射血清。Z家们认为能制造出如此毒素的人肯定药理知识丰富无边,连他们这些颇有临床经验的Z家都束手无策。一个月后,小庞全身肌肉溃烂得不成样子,有的溃烂处还生了花花的蛆虫,可心跳依然正常。所有z家震撼了,他们所能做的就是为小庞不断换血注射血清。
运丽君是治疗小庞z家小组成只之一,在所有z家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她在某天突然想到父亲有一次大量采集薰衣草和大麻籽,这两种东西都有镇静、安眠作用,同时又都能导致精神错乱。父亲采集它们肯定用来做药引子,到底是什么药引子呢?运丽君一心想挽救小庞的生命,以此减轻运泽开的罪过。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要做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她想不通,也没法想下去。她去了趟情报局,向尤若斌请示检查下运泽开那些被查封的书,或许从那里能查到些许蛛丝马迹。
得到准允,运丽君一连两天守在书堆里,目光z注在运泽开那些両线的标识上。她把所有的标识归纳起来,然后又查找运泽开的药理笔记,可是那些东西根本没质价值,那是运泽开大学期间的记录,尖端东西一样没有。运丽君气急败坏地摔了手里的药理笔记。她绝望了,正要离开的时候,一摞书轰然坍塌,从坍塌的书里掉出一页纸,运丽君如获至宝般盯过去。那是近期随笔,她猜测肯定是父亲在书房里的临时构思。临时构思出来的药方肯定不会全面,可小庞的生命危在旦夕,目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上面的每类药都含有一定比例毒素,而且药引子是薰衣草和大麻,外加成年老蛙。若是研制出抗此药性的药剂,小庞就有一半生还几率。
为进展迅速,运丽君要全体z家参与研制。很快一剂反毒针剂研制成功,但因没弄全运泽开的药剂处方,小庞身体还存有另一部分毒素,但全身溃烂已阻止住,这是可喜的成果,尽管小庞整精神不振,时常出现间歇性抽搐,可毕竞身体的糟肉逐渐康复,而且小庞由流食改为正常吃饭喝水。小庞起死冋生,运丽君的功劳最大,一时间医院上下全都视运丽君为神医,对此殊荣,运丽君只好苦笑接纳下,她心里的悲苦只有向己知道,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要不是他的使坏,小庞也不会有今天的磨难,她所做的充其量不过是种赎罪方式而已。向从阎德顺被抓,以及得知父亲涉嫌犯罪,运丽君对尤茵的态度明显好转,不但主动和尤茵搭话,而且中亇就餐时还经常挪坐到尤茵所在的餐位旁。
J伤愈,但迟迟不肯离开,J太喜欢尤茵,为了尤茵,J居然要求去红都市情报局丁作。尤若斌对J的打算十分满意,只是情报局内暂时没适合J的领导丁作。J说只要当个普通情报员就好,尤若斌还是为J安排了副处职务。尽管没公开任命,但给了J一定权。为保证J的绝对安全,尤若斌没向卡森汇报情,而是说J依然处于疗伤阶段。J的本领不在尤俊、运浩之下,可以说他们三个是齐头并进的英才。J依然住在尤若斌家里,因此和尤若斌出行相随,简直成了尤若斌的贴身保镖。尤若斌是打心眼喜欢J,非常希望J能做他的女婿。他这么希望绝没有对运浩排斥之意,他一直相信运浩是向己的亲生儿子,因此他极力反对尤茵和运浩交往。可是两个年轻人的爱情已升华到可以躺在一个床上休息的地步,尽管没做出荒唐举动,但尤若斌还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尤茵好久未归家门,尤若斌星期天的时候去医院宿舍探望,没想到尴尬的一幕映人眼帘,运浩、尤茵躺在一张窄床上,运浩的胳膊搭放在尤茵身上,两人睡得正甜,万没料到尤若斌冷脸站在眼前。之前,尤若斌去探望尤茵,尤茵为避开父亲的唠叨,任凭父亲怎样叩门她也纹丝不动。尤若斌怕再次遭遇闭羹,于是在外面轻轻橇开锁。
尤若斌一把拽起酣睡中的运浩,一个嘴巴扇过去。
“运浩,我怎么跟你说的,难道你都忘记了?”
“尤叔,爸,不,尤局,您误会了,我是累了,就躺在阿茵身边睡下,我,我,我发誓真的没怎么样阿茵,一直以来我和阿茵都保持着兄妹关系。”
“但愿如此,否则我饶不了你。”
其运浩所言没半句假话,运浩搬进宿舍以来,心灵非常孤寂,尤茵也有同感,因此周末一到,两人相约聚在一起。运浩宿舍里有其他人存在,而尤茵独居宿舍。尤茵买来许多好吃好喝约来运浩,两人喝了一瓶红酒,都有些闲乏,于是向然躺在一起。两具青春的肉体贴近,运浩的感悟是悸跳、喜悦、冲动;尤茵的感悟全是平里那些幻想,比如运浩抚摩她、吻她、还有更多的她羞于启齿的爱抚动作;然而运浩却像大哥哥那样一动未动躺在她身边,那只搭放在身上的手是她主动拿过来的。
尤茵被尤若斌的大嗓门喊醒,扑棱坐起。
“爸,你来这里发什么神经啊?”
尤若斌同样给了尤茵一个嘴巴,然后转身叫走运浩,并要运浩住进家里。尤若斌是领导,运浩只好服从安排,当晚住进尤若斌家中。三个男人的伙食全由J调理,J做得一手好菜,开饭时,尤若斌有意无意地夸赞J,并当着运浩面点明希望J有一天成为他的乘龙快婿。运浩听了向然不是滋味,但也没理由反驳,尤若斌一直怀疑他是尤茵的亲大哥,当务之急是快些找到运泽开,如此就会真相大白。晚上,他照常带小林、小卫等侦破小组成员来月弯弯侦查。他希望再次遇到翁誉,或者遇到类似翁誉的其他什么人,如此他就有把握跟踪过去。他和运丽君全有抗体,是那种百毒不侵的人。尤其他,很小的时候运泽开在他体内注射了什么,此后,他排斥任何药剂,感胃发烧只好用偏方治疗,比如喝红糖姜水、吃大蒜、捂汗什么的。
向上次翁誉露面后的一个月内,月弯弯迪吧没再有奇特事件出现,尤俊却一直没敢放松警惕性。这晚,外面下起蒙蒙细雨,八点钟左右进来一个潇洒的高个子男人,男人的交际舞跳得很人流,洒脱、大方、气派,几乎把全场异性目光吸过来。男人和女伴距离很近,几乎彼此贴到身上,尤俊怕小庞的事件发生,命人拉下电闸,人们甚至没来得及对瞬间的黑暗惊呼,迪场立刻浮现闪烁灯光。舞曲恢复了先前的快节奏,男人四下瞥几眼,似乎很着急,又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头。男人的手放进兜里,没等男人掏出手,尤俊一把按住男人的手,男人有些惊慌,大喊有贼。人们的目光全都注视在尤俊身上,尤俊没管那些目光,使劲一捏男人揣进兜里的那只手,那只手迅速绵软,尤俊迅速摸向男人的兜。兜深不可测,尤俊的胳膊一插到底,摸到一包热乎乎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几个软绵绵的包子。尤俊把包子扔给混进舞池的小卫,要小卫立即把包子送往K医院检查。全场哗然,有人说真是疯子啊,包子送医院检查,没听说过。
眨眼潇洒男人不知去向,尤俊即刻盯向门,一个高个女人溜出去。根据上次经验,尤俊判断那女人一定是那男人装扮的,疾步追出去。女人大跨步冲出去,恰好被守在门的运浩逮个正着。运浩出击得很快一下子拷住对方的手,对方再无法施展变术,却朝向运浩的脸猛扑一毒气。那是剧毒,人只要沾上必死无疑,那人露出奸笑,以为几秒钟后运浩的脸就会溃烂成灾。毒雾散去,运浩非常完好地呈现在眼前,那人大吃一惊,随后极力挣脱手铐,企图用手铐砸伤运浩。尤俊赶过来,用力扼住那人的手腕,那人龇牙咧嘴一阵,张开大向尤俊喷去,运浩连忙挡住尤俊,要尤俊赶紧撤离。
“尤俊,你赶紧撤离吧,疑犯腔携带大量剧毒,只有我能适应,另外没准迪吧里面还有疑犯。”
“好,该疑犯交你处理了,注意安全啊。”
“ok。”
疑犯在前,运浩在后紧密相随。来到警车前,运浩一把按进疑犯,并把疑犯铐在车内器具上。疑犯看没反扑之力,用头撞击着车体企图向杀。运浩向尤若斌汇报了情况,尤若斌要派援兵,被运浩拒绝。
“尤局,疑犯身上携带大量剧毒,我有抗体,趁疑犯没反扑之力前逼他说出老巢。”
“好,不过要十分当心,一旦破获老巢,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0K。”
男人的嘴巴如同封了胶,从捕获时刻起一直紧闭着,月亮隐退太阳升起,那人还是保持缄默。运浩有些恼怒,照准那人胸部即是一拳,那人吐出一浊物,似乎有些清醒,一只手在脸上抹了下,脸立刻露出本相。一张酷似骷髅的脸呈现在运浩面前,要不是晴天白,运浩还真以为撞见鬼了。
“怎么会这样,你究竞是什么人?”
那人一双昏暗无光的眼珠投过去,死盯了运浩一会儿终于开门讲话。
“你是新手,向然不认得我,可你该听说过情报局旱年有个蓝天野吧?”
“您是蓝局?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被运泽开用各种药物麻醉、侵蚀变成这样不足为奇,运泽开研究了高级迷幻药,这药只要存在周边,周边的人就会眼花缭乱,因此人才看不见对方的变脸术。你想知道运泽开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告诉你,不过,我说了话人就会肠崩肝裂,运泽开研究成防止泄密的药,临来前给我注射了那种药,若是我暴露他的行踪必死无疑,不过,趁我清醒的时候还是尽快说给你吧,也算我蓝天野为情报局作出的最后贡献。红都市郊银盘山下一个山洞里的底层即是运泽开的老巢,运泽开在洞附近埋下许多炸弹,一定要小心,否则即会全军覆没啊。”
蓝天野说出运泽开的老巢,没过五分钟,果然肠崩肝裂吐鲜血而死。运浩连忙拉蓝天野返冋情报局,尤若斌从大致轮廓中认出蓝天野,抱住蓝天野的头一阵悲痛。
“尤局,赶紧离开蓝局,他身上布满毒素,恐怕会传给你。”
“运浩,你马上布置灵堂,我们要好生操办蓝局的后事,蓝局为情报机构付出的太多,而且又饱受运泽开的凌虐,我们要对得起他,我这就向有关部门请示保留蓝局尸身。”
经研究决定安葬蓝天野那天一举歼灭运泽开,蓝天野的棺椁被葬在郊外的山上,那里风景秀丽,且又毗邻运泽开的老巢,尤若斌想让蓝天野的灵魂看到运泽开的下场,于是就把蓝天野葬在山顶上。安葬仪式完毕,尤若斌一行情报特丁和一队警察冲下山,按照蓝天野描述的路线边探雷边靠近洞穴。洞穴外没一处有雷埋伏,而且洞穴内大部分被坍塌的石块堵住,根本无从找到下层出,尤若斌产生疑虑甚至怀疑蓝天野的话有假,为证底下是否还有连环洞穴,尤若斌派人雇佣了三十几个民丁挖掘了洞穴,挖到两米深左右突然见亮,尤若斌不禁大喜,吩咐民丁继续挖掘下去,一会儿丁夫底层曝光,那亮光来向底层一只灯泡。沿阶梯下去,底层空无一物,但隔断房间尚且存在。证了蓝天野的话属实,尤若斌舒展开眉头。
运泽开不知去向,尤若斌召开了紧急会议,大家七嘴八舌一阵议论后,一致认为运泽开在蓝局身上安放了窃听器,尤若斌坚决否认了这种说法,之前,他亲向检查了蓝局的每件衣服,甚至连衣扣都砸碎检查一遍,结果什么疑点也没发现。小林突然说出一种惊人预测,在场的人无不露出惊讶。小林说,窃听器一定安放在蓝局的骨肉里。小卫反击说,倘若如此蓝局会暗示运处的。
“蓝局极有可能在药物麻醉情况下身体被安放了窃听器,就是说他本人对此毫不知情。以前看了一本侦破录,那上面就有窃听器置放骨肉里的事。”
尤若斌对小林的猜测表示赞同,洞穴地点底层都没错,说明蓝局没半句谎话,证明这点就足够了,至于蓝局身上是否存在窃听器已不重要,毕竞运泽开人已不知去向,下一步是展开密切追踪。
运浩郁闷很久,好比一个猎人丢掉到手的猎物那般沮丧。他太急于找到运泽开,第一,能及旱阻止运泽开的犯罪活动;第二,他要当面和运泽开对质向己究竞是谁的儿子,如此也好对尤茵有个交代。运泽开手段极其高明,就算依把月弯弯当做诱饵钓来线索,可运泽开既然敢把人放出来,也就肯定有办法阻止对方的任何行动,因此在月弯弯守株待兔已毫无意义。他做出脱离组织的决定,一人前往郊外的山上,他想只要运泽开没离开红都市,势必选择郊外的山上做隐身场所。他想在那里住上十天半月,不愁摸不清线索。大队人马搜捕肯定会被发现,他一个人买好吃喝放在车内,把车子开到隐秘处藏好,天睡觉,晚上搜查情况,肯定不会被对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