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对着房间里喊,她一个人弄不动孩子,还得李国伟出手。
“没事儿,喝多了点。”李时钰揉揉自己的脑门,试着站起来,李国伟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要伸手扶女儿,李时钰吸口气:“没事儿,真没事儿,我能走。”
走的很稳,进了客厅脚上的鞋也没脱,李国伟这么爱干净的人也没吭一声,孩子心里难受,说什么说啊,就把家烧了你也不能吭声了。
李时钰摔在沙发边上。
“时钰啊,你起来,咱们回房间……”
李时钰一声都没有,李国伟说就让她在这里躺着吧,把人推上去,李时钰趴在上面。
方歌踩着拖鞋进了厨房,找水端回来让李时钰喝,怎么就喝成这样子了?
至于吗?
就为了一个小不点?
李国伟不愿意看这样的场面,才准备回去,听见好像有哭的动静,细细的小小的,自己走过去一看,李时钰半张脸在外面露着呢,脸上有眼泪。
李国伟差一点就说了,同意,我同意。
他对自己的孩子就是没有任何的原则,他就是宠孩子,见不得孩子不高兴,见不得孩子不好。
心里酸涩难当。
老姑挑理不就是挑这些,弟弟妹妹没有一个能惹你可怜的,李时钰她奶说老大就是这样的个性,那真是这样的个性,他怎么可能就对着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好呢?怎么对着他女儿完全是个慈父呢?
李时钰翻身将脸埋进沙发垫里,方歌出来站在一边,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了。
这就是作给她看呢。
“时钰啊,起来回房间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样睡,肯定不舒服的,洗把脸换件衣服的。
“妈……”
“妈在这儿呢……”方歌应了一声,你以为她身体好吗?
家里有点动静,她晚上就不能睡,其实孩子搬回来,最受影响的人就是她,两个大人不像是孩子,晚上到点不睡,方歌就闹心,那李国伟也从来不玩电脑的。
“妈……”李时钰闭着眼睛叫着。
“你是不是难受啊?要不要你爸下楼去药房给你买点药吃?”不是说有喝完酒吃的那种药嘛,许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吃点就好了。
“李国伟……”方歌喊着丈夫。
“妈……”
方歌捂着唇,脸对着房顶,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这都是债啊,生孩子就是还债的,你为了这个小子你就这样的难为生了你养了你的妈妈?你妈我还有心脏病呢,你就这样折腾我。
“我在呢,妈知道你心里委屈,时钰啊就一个男孩儿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会遇上更好的,妈和你保证。”你这样的条件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么。
李时钰摇头,不断的摇头。
“妈,我心里疼……”
方歌突然坐直,手被女儿继续拉着,目光直视前方,算了算了她喝多了,自己也别和她一样。
方歌一晚上都没有睡,坐在床上,女儿这样她还睡什么?
医院里的那个也不知道是活还是死了,要是死了可挺好的,问题死不了呢?时钰现在就这样了,方歌肯定自己的做法,现在也就是喝喝酒,以后关系更加近了,那要是吐口让结婚了,真的结婚然后丈夫死了,那种打击就是致命的,不行,绝对不行。
李国伟没有动,依旧背对着方歌,床垫跟着动了下。
“不行就同意吧。”
她自己愿意的,她自己选择的路,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家长何必跟着搀和呢。
早上方歌起来出去买菜,买完菜回来爬上楼,打开门进去,李时钰手里拿着电话。
“好,我知道了,阿姨我说过的就算数,你原话转告他,我妈回来了,我先挂了。”李时钰看了方歌一眼挂了电话,对着母亲解释:“是以律他妈妈。”
方歌张张嘴,想来想去还是没说,算了,没直接联系就这样吧。
“时钰啊,妈马上就做早饭,吃了你在走。”
“妈,我不吃了,我早上有事情要做。”弯着腰去穿鞋,将靴子的拉链拉了上来,拿着包要出门,方歌从桌子上拿出来一个面包:“带着路上吃,不然早上出去吃一口,别饿着肚子。”
李时钰定定的看着方歌:“妈,女儿希望你健康长寿。”
李时钰是去上班了,方歌早上的饭也没有做,这孩子不会讲狠话,问题她的软话就好像刀子一样的往自己心里去捅,她就是在怪自己,她就是恨自己。
李国伟起床,家里没有饭菜,方歌脸色不是很好,一脸的憔悴,一夜没睡,她还是个病人,她能有什么好颜色。
“早上饭我就不做了,你出去吃一口吧,我心里难受。”
李国伟看看方歌的脸,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就离开家里了,原本孩子派出去这是好事儿,回来可能就要升职,三级跳,现在好了,李国伟还是想凡事都尊重女儿的意见,从小就是这么养大她的。
李国伟中午约方兆南出来,带着小舅子去饭店吃的。
“姐夫……”方兆南落座,他姐夫这辈子可没白活,衣服捡好的穿,经常出去吃,各大酒店几乎都吃遍了,方兆南虽然是方歌的亲弟弟,但是自己姐姐就是那样的个性,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姐昨天睡觉了?”想都知道,肯定不能睡的。
那种感觉方兆南能感觉出来,早晚她姐得败了,除非那小子能命大。
“你让嘉丽劝劝时钰她妈,孩子昨天喝多了回来了……”李国伟点的白酒,大中午的喝白酒,他也是一贯喜欢喝酒,那今年胃穿孔也没断了喝,这就是爱好问题,李时钰遗传基因里面这些就有,所以李时钰也能喝,酒到了嘴巴里不觉得难喝,一箱啤酒喝完脸的颜色都不带变的,上高中整点白的也是没问题,但不锻炼,喝多了还是不行。
方兆南按着姐夫的手。
“菜还没上来呢,着急喝什么。”心里苦笑,他下午还要上班啊,他哪里和姐夫似的,那工作那么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