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钰走了半个多小时实在就不愿意再往前了,哪里有家面馆进去吃口面,不管是素面还是鸡蛋面都好,能让人吃饱就好。
“你还要逛吗?”
问他,以律有些发懵,明明是自己陪着她逛。
李时钰说自己不愿意走了,她现在有点饿了,找个地方随便吃一口就好,酒店的餐她不想吃,吃了也吃不饱。
随便走着,街边有一家小店,是面馆,里面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外带,价额也不是很贵,一碗青菜面也才八块。
“西红柿鸡蛋面。”他颇为喜欢西红柿的味道。
李时钰拿着筷子递给他:“你进小吃街不吃东西?”
“我是为了陪你去。”他苦笑。
自己简直就是白忙活了,忙活到头结果她竟然还不领情。
“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你爸爸妈妈?”纪以律觉得没有见过家长,自己就不算是正式的。
李时钰呛了一口,捂着嘴,他递过来纸巾她没好气的拽了过来,猛咳了半天才看着他:“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念的是七年制的?”
以律瞪大眼睛:“不是说好了,我能结婚的时候我们俩就结婚嘛。”
李时钰叹气,总要你能活到那一天才行,不然结哪门子的婚,这话她对着他的脸又实在说不出来,心里暗伤,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其实这事儿她自己做的不够冷静,她清楚极了,这完全就不是她的风格,人长得在好看在帅气不能当饭吃的,特别是一旦将来真的公开,首先能想到的她妈的反应。
“你觉得我活不到22周岁是把。”他把她未说出口的话讲了出来。
有些人会认为这样的话题说出来对自己不好,但是以律觉得说破无毒,难道不说他就不会死了?
从小医生无数次的告诉他妈,也许他很快就会死去。
李时钰保持沉默。
他坐在她的对面,去拉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请你继续可怜我,一直可怜到我挂了为止。”
除了同情能有什么是叫她做了现在这样选择的?
李时钰没有在吭声,那碗面有很多,很大的碗也很深,女生不就是不能吃的代表,通常只会吃一点点,然后就放了筷子,李时钰却将一碗面都给吃掉了,连汤也喝光了。
不起眼的店面,做出来的面的味道很赞。
他反倒是吃的很少,剩了一多半,李时钰挑眉头:“是吃不了还是装?”
纪以律若有所思:“吃不了。”
装也是装的很能吃好不好。
他大部分的时候胃口都不是很好,即便胃口很好,也是不长肉的,永远都是一副风一刮就会跑的样子,身材比较萧条,他也仅仅能找到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
他是属于不能脱衣服的那种,夏天也从来不会穿半截的短裤更加不会穿半截的T恤,因为难看,因为很像是非洲难民。
李时钰想了想,其实她是还能吃的,再要一碗面吧,也许她不一定能吃了,他剩下的呢,看着也挺干净的。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还能吃点。”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一定是会让人觉得误会,太生冷不忌了。
他摆着手,耳垂悄悄又红了。
“不会不会,那一侧我都没怎么动。”
他吃饭是很规矩的,不会乱挑,碗面是很干净的。
以律起来去买单,自己顶着她看,她会觉得不好意思,如果自己吃东西不停的有人在看自己,他也会觉得不舒服的,老板娘笑笑,心情都很好,“一共十八块。”
以律拿出来一张五十的递过去。
“那是姐姐吗?”
纪以律接话:“是女朋友。”
老板娘咂舌:“年轻人你很了不起啊。”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谁规定就只能男人娶年轻的女人,女人不能找年轻的老公,只要有火花,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倒是纪家这边,和纪极相熟的人难免有时候会问到以律,知道纪以律的身体不是很好,有没有女朋友呀,现在在哪里念书的。
“说是想学医,在XX医科大,女朋友年纪比他大一些。”
这就是正式公开了,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女方的年纪大,比纪以律大了八岁,并且等他二十二的时候就会结婚的。
倒是对方的伯伯辈分的有些发愣,虽然是心脏不好,身体不好,那怎么就找了一个大这么多的人?
看不明白纪极脸上的那种淡定是从哪里来的。
“是他自己处的?”
纪极点头:“人我们家都看过了,没有可挑的,哪方面都比老小强,找人家是他高攀。”
倒是那位叔叔蹙着眉头,散会的时候拉着纪极又说了两句,以律呢是小,加上身体不好不常接触人,那你当哥哥的要替弟弟好好的把握,哪里有找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女人,世俗来讲,女人老的要比男人快,那不是给以律找个妈嘛。
纪极笑:“我们家老小您也清楚,脑子不是很灵活,身体从小就这样,我们对他没有其他的要求,还要他觉得好那就是好了。”
纪母也有和丈夫过去的那些朋友家里走动的,纪以律谈恋爱几乎全家都是一种纵容的态度,谁问了就直接说,是有女朋友的,女朋友是上中人,家境挺好的。
李时钰的这种家境好在这些人眼里真的就不算是什么,很多人表示要给纪以律介绍对象,咱们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咱们有资本,找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不仅能找到,哪怕你将来没有了,也能叫她这辈子就守着你过。
纪母摇头:“何必做这样的孽呢,感情这东西还是要双方有情才好,这女孩子真的就挺不错的,大大方方的,比以律强很多。”
到底有多强谁都没有见过,估计不结婚,他们也是没有机会去碰面。
他每天早晚一通电话,这是固定的,周五他会买好票,坐卧铺七八个小时就回到上中了,周六就为了和她待在一起,手里的车票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纪母说叫司机送他,纪以律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