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月光冷冷的洒在石板铺的甬道,汉武帝坐在软轿之中眉宇紧锁,闭目养神。夜静的吓人,只听见吱吱嘎嘎的软轿一上一下的声音与细碎的脚步声。
突然软轿停了下来。
刘彻睁眼睛道:“怎么回事?”
“皇上,前面好像躺着一个人!”
“拿下!”
“诺!”
“皇上是个宫女,看样子好像晕过去了!”
刘彻淡淡道:“带上来!”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架着那人,拖到了刘彻软轿之前。
刘彻就着灯光淡淡的撇了宫女一眼,不由咦了一声,而后又恢复一片淡然,冷冷道:“将她带上朕要亲自审问!”
当卫子夫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她有些迷茫的打量着四周,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豪华、气派的房间,房中的摆设全是奇珍异宝,比皇后的椒房宫还要奢华。
“子夫你醒了!”刘彻放下手中的竹简向卫子夫走去。
“通哥哥!”卫子夫宛如看到了亲人,也忘了男女之嫌,一把抱住了刘彻的腰痛哭失声:“通哥哥求求你跟皇上说一声放子夫出宫吧!”
一声“通哥哥”喊的刘彻心里酸溜溜的,但是当卫子夫提出要出宫之时,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阵郁闷,轻轻用手拍着卫子夫的后背道:“放心以后你通哥哥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你只管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就是!”
卫子夫泪汪汪的抬起了头,摇了摇头道:“你保护不了我的,除非有办法送我出宫,否者谁都救不了我!”
“若是连一个女人也保护不了,我这个皇帝的御前侍卫也就白当了!你是我弄进宫的,我自然有责任保护你的周全!”刘彻用手轻轻的拨了拨卫子夫的头。
“你……你说什么?原来是你……为什么要将我弄进宫?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卫子夫恍然大悟,原来……原来她的所有不幸的遭遇都是拜眼前这个男人所赐,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由胸口涌出,她用手挡开刘彻的手臂,一脸愤恨的看着刘彻一字一句道:“你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觉得脸红吗?为什么不干脆一剑将我杀了?”
刘彻一愣道:“我并没有害你的意识?”
卫子夫道:“没有?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皇后处处看我不顺眼,对我非打即骂,这些倒也罢了,我还要忍受那些太监宫女的毛手毛脚,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宛如在油锅里煎熬,这样难道你还觉得没有害我吗?”
刘彻微微皱眉道:“怎么会这样!”
卫子夫道:“后宫那么多宫女为何还要让我进宫?”
刘彻道:“如果我说当今皇上看上了你,你会开心吗?”
“那个断袖皇上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出生卑微、相貌平凡的婢女?难道他疯了不成?你不要拿我寻开心,何况帝王的感情能维持多久?看看陈皇后就知道做皇上的女人有多可怕!就因为我在平阳府中拒绝了你,你就要如此害我吗?你真是太可恶了,我恨你!看不起你!你这个混蛋!”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如此顶撞他,即便是陈皇后皇后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骂他,可是眼前这个卫子夫居然瞪着眼睛与他顶撞他,还冤枉他,刘彻不由也来了脾气:“大胆卫子夫,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瞪着眼睛冤枉我,我若是想报复你犯得着如此麻烦吗?好既然你说我折磨你!我就好好的折磨折磨你!你就等着老死在宫中吧!若是你敢自杀或者逃跑,你哥哥卫青会因为你愚蠢的行为倒霉的!”
卫子夫如同被人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冷水,是呀!眼前的人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自己与他斗不是鸡蛋砰石头自讨苦吃?弄不好还要连累自己最最敬爱的哥哥,心中不由后悔万分。
“哼!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那里都不许去,若是敢踏出寝殿半步,我要你好看!”说完转身离去。
卫子夫跌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的鲁莽行为会给卫青带来多大的麻烦。
卫子夫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半天,中午有人在门口放了一个食盒,早已饿的前心贴后心的卫子夫,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了食盒却发现伙食还不错,她狼吞虎咽的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而后将食盒放在门口。
吃饱了饭她有些犯困,就爬上床睡了一个午觉,一觉睡到日落西山。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赫然发现一排宫女手中捧着脸盆、衣服、鞋子、首饰、腰带、花瓣、香料、胭脂、水粉直直的站在她的床边,看她醒来呼啦一下全部跪了下来:“叩见娘娘!”
卫子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四周看了一下,而后呆呆的指了指鼻子道:“我?娘娘?”
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宫女道:“请娘娘速速沐浴更衣,皇上圣驾马上就到!”
“沐浴更衣?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已经被封为夫人!”
“夫人?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不要做那个变态的皇上的夫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卫子夫如同发疯一般跳下了床,赤着脚向外奔去。
那些宫女全都愣住了,还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不想当皇上的女人的。
“噗通!”她的头撞上了一个宽厚的男人的胸膛。
呼啦一下,殿内、殿外跪倒了一大片,刘彻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道:“都退下去!”
“诺!”一眨眼,所有人走的干干净净。
卫子夫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刘彻面前,连连磕头。
“够了!你不痛吗?”刘彻一把将卫子夫拉了起来,看着她被磕破的额头不由一阵烦躁:“你这个笨蛋究竟要干什么?”
“求求你!放过我吧?早上都我不对,是我的错,求你对皇上说不要封我做他的夫人好吗?若是被陈皇后知道我一定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