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此话一出,不但景帝感到不可理解,就连窦太后也觉得非常诧异,谁愿意将到口的肥肉吐出来?
景帝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志,不明白这个王志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太后赶紧道:“难怪皇上选你做皇后,就是比栗姬那些小鸡肚肠的人懂事,皇上既然这事新皇后都没有意见,你是我亲生的想必不会令我这个做娘的失望吧?”
景帝无奈只好躬身道:“诺!”
窦太后微微点头道:“嗯!这事就这么定了,皇上你可不许让人为难梁王,否者我与你没完!行了本宫回长乐宫了!”
在宫女的簇拥下,老太太终于离开了。
王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哈气,有气无力的向皇帝挥挥手道:“皇上不送!”说完耷拉着双肩,一头栽倒了床上。
原本来报喜的景帝就这样被王志晾在了那里,此时景帝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原以为她会欢天喜地,最起码给他个笑脸,可是她却似他如同空气一般,自己呼呼大睡起来。
这就是他选的贤良淑德的大汉皇后吗?
居然敢撵他堂堂大汉朝的皇帝!
她不是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吗?
为何刚才却帮太后讲话?
景帝是越想越郁闷,不由走到王志床前吼道:“女人你给朕起来!”
王志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道:“别吵!让我睡一会!”
“你在命令朕吗?”景帝不由火气上升,这女人眼中还有他这个皇帝吗?
“啊!”王志忍无可忍的坐了起来,用手在头上一阵乱挠,她最不能忍受欠觉了,她昨天可是一夜没睡。
景帝被王志的叫声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了半边,眯着眼睛打量着王志,却发现她居然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微微蓬松的头发,顶在头上宛如一堆稻草,低垂的脑袋,一点一点,嘴里叽叽咕咕似乎还说着梦话。
“皇上……皇上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医好你的……会的……”细细一看却赫然发现睡梦中的她眼角居然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景帝不由一愣,脸上的愤怒慢慢退去,跌坐在床边,喃喃道:“莫非她已经发现我患病一事,该死的究竟是谁……是谁告诉她的,难怪她今天早上会如此反常,居然给我炖鸭汤……”
“皇上不要死……不要呀……我不要当皇后……彘儿也不要当太子……我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不知不觉一层雾气蒙上了景帝的眼眸,他一直不知道她对他如此深情,一直以来他都误会了她,她居然宁愿不要后位,不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也希望自己活着,原来这个世界上并非没有人真心待他,只不过他不曾发觉而已。
只是可惜他发现的太完了,他好后悔!好恨,为何老天爷偏偏让他得了这种不治之症!
景帝小心翼翼的托住王志的腰,将她的头平方在枕头上,用手轻轻的拨开她额头的碎发,看着她紧皱的眉头与眼角的泪水心中不由一阵揪痛,景帝满眼深情的用衣袖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抚平紧皱的眉头,一滴眼泪不知不觉由眼眶中滑落,他这才发觉自己是如此的舍不得眼前的这个女人。
若是老天再给他多一点的时间他会给她自己所有的爱。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有这种机会,看着她丝毫未变的容颜他微微有些失神?
“难道你真是遗落人间的仙子,或者是修炼千年的妖狐?为何你的容颜依旧美丽如昔?但愿你能助朕躲过这一难,若是这样朕一定将三千宠爱集你一身,令你脸上的笑容永不退却!”
×××
公主车撵出皇宫直奔城门。
城门已经全面戒严,盘缠森严。
公主一看道:“白天人多眼杂,皇弟不如到我公主府上吃些东西,等晚上我再设法送你出京城,你看如何?”
梁王耸了耸肩道:“无所谓,反正我暂时也不想离开京城,我倒想看看究竟谁下套,下到了本王的身上!”
长公主刘嫖道:“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你知道人家会在什么时候出什么招对付你?皇姐倒不怕皇上会把你怎样,就怕那些底下人背着他搞鬼,你看看太子刘容不是也被这些人不明不白的逼死了吗?”
梁王闻言微微点头道:“皇姐所言甚是,那就只好在皇姐家叨扰一天了!”
“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
“对了!皇姐那帮人为何一口咬定人是我害的?不能光凭死人留下的血书,就认定我有罪呀?血书也可以假冒的呀?”
长公主刘嫖道:“我来问你,你手下可有一个叫羊胜的人?”
梁王一惊道:“确有其人,此人武功甚高,而且性格怪异!但是对我倒是忠心耿耿,因为我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长公主刘嫖道:“有人在案发当晚看见他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剑,由客栈走出!”
梁王怒道:“不可能这次上京本王并没有带他同行!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
长公主刘嫖道:“是与不是,你回去一问便知!不过你最好赶在田叔前面赶回梁国,若是被他抓到什么把柄,即便是母后出面,皇上那里也很难交代!皇姐可向你提个醒,这事不管你是不是主谋,只要你将责任推给你的手下,母后与皇上都可保你周全,但是若是你的手下不仗义,供出你是主谋,并且留下证据,你就麻烦了!”
脸王脸色微微有些凝重,看来真的有人想要制他与死地,但是他思前想后却想不出,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令他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害他。
若是羊胜当真被他人收买了,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到了公主府,长公主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坐在一旁一边热情的给梁王布菜,一边帮他倒酒,梁王满腹心事,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很快他就醉倒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