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漂亮的睫毛眨了眨,晶莹的泪珠潸然而下,原本看似若定满不在乎的傲慢神情刹那间变的幽怨而委屈。
“该死的!你哭什么?”怒气冲冲的吼声在王志幽怨的目光与泪水的冲刷下变得无奈且无力。
“太子你好过分!为什么将一切过错推到我与妹妹身上?舍妹一开始就对您名言她并非王志而是其妹,是您不肯相信,我为你九十一生、披荆斩棘、历经万险、才回到长安,却哪里知道连太子府的门都不得而入,身无分文的我差点就要露宿街头、沿街乞讨,偏巧遇上公主选乳娘我才得到一席安生之地,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取代,最令我痛苦的是取代之人是自己的亲身妹妹,而且一切并非出于她的本意,如此情况之下您让我如何对你言明?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大段话说完,王志微喘,头脑一阵眩晕,脚步虚晃,险些栽倒。
太子一个健步冲上打横将其抱住,阴着一张俊脸将王志放在了软塌之上:“那个男人是谁?为何骗我他是你的丈夫?他真的死了吗?你又是如何逃出崖底?为何我到崖底没有找到你?”
“那****被刺客挟持落入悬崖,不知道为何非但没有死,而且身上丝毫无损,我骗那个刺客我只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小小骑奴,那个刺客倒也没有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或许是我一身骑奴的装扮,使他对我的身份深信不疑,于是他带我潜水逃出了崖底。”
“不错!崖底的确有溪水,没有想到你从那里逃生!后来呢?”
“我们每天风餐露宿、一路向北行,却没有想到在一个小镇上遇见了你,当时我真是惊喜万分,却因刺客在侧不便上前相认,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用板凳砸死一人,却不曾想反而误打误撞救了离家出走多日的亲身妹妹,可是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匆匆逃生,我是又急、又急、又气,又怕!前有狼后有虎,我想这下完了,可是老天偏偏不亡我,那个刺客却救了我,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当时我真的非常的感谢对方,如果我落着那帮凶神恶煞的人手里其结果不想也知道!”王志低头轻轻的拭了拭眼泪。
“那你是如何从刺客手里逃脱的?”
“我为了迷惑他,让他对我放松戒备,就成天到晚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对他百般讨好,他以为我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且看我温顺也就对我放松了戒备。一****将他灌醉就乘机逃离了他!”
“这么说他没有死了?”刘启的声音透着冷意,一想到她与一个男子朝夕相处数日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王志正说的唾沫横飞被刘启冷不丁的一声惊的一愣,张着嘴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让我告诉你吧,那个人不是什么刺客,他根本就是你的前夫金王孙,你当我这个太子是白当的吗?”
王志有些震惊的看着刘启,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当日的刺客是金王孙,还是他根本是故意在炸她?
“怎么可能?当日你也看见了他,他那一点像金王孙了?”王志故作惊讶道。
“哼!你可以弄个人皮面具带着脸上,难倒他就不能吗?”刘启一把扯过王志手中的人皮面具放着手中把玩了片刻,轻飘飘道:“技术不错,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难怪会逃出我布的天罗地网,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没有想到本宫会亲眼目睹,这还要托你的福。”
“就算那样你也不能说那个刺客就是金王孙!”
“你当我我大汉的情报部门都是吃素的吗?你看看这个!”刘启将一卷竹卷丢在了王志脚下。
王志并没有伸手去捡,因为这繁体古文对她来说有些难懂:“这什么?”
“上面记载从你入宫到你在猎场失踪之后金王孙每天所做的事情,巧的是他在狩猎的前两天无端失踪,而那个刺客的身形、个子都与他相差无几。”
王志遍体生寒,一国的储君果然不是闹着玩的,为今之计,她只有死不认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难怪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可是他为何还要救我?”王志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刘启被王志逼真的表情弄的有些困惑,低头沉思:“莫非刺客另有其人?但是如果另有其人,那么金王孙现在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既然这个女人可以用另一种身份混进太子府,那么别人也照样可以,如果那样自己岂不是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的境地,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王志偷偷拿眼睛瞄刘启,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阴晴不定不由心中打鼓,默默在心中祈祷晁错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刘启猛然抬首,王志慌忙收回偷窥的视线。
刘启淡淡开口,清冷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思绪:“明天我会悄悄送你妹妹出宫,除夕宴会你去参加,否者就是欺君大罪,年关过后我会排人接她进宫!”
王志不解道:“既然送她出了宫为何年关过后又要接她进宫?”
刘启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道:“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她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温顺,最重要的她还是个处女。”
王志顿时无语,暗自在心中咒骂:“该死的色鬼!”
突然耳朵一热,刘启冷嗖嗖的警告之声飘进耳朵:“最近你最好给我放安分一点,你若是想搞什么花样绝对不会逃出我的眼线,我会让你全家一起陪葬,还有最好你与那个金王孙已经毫无瓜葛,要是被我查出你今日所说有半句假话,同样我也不会轻饶了你!明日给本宫好好表现不要丢了本太子的脸!”
“诺!”王志一脸温顺,现在把柄捏在人家手里,她只能装作顺从,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启若有所思的看了王志片刻缓缓道:“好好休息!”而后伸手将锦被给王志盖上,转身默默退了出去。
他那若有所思深邃的目光令王志好一会回不过神来,曾几何时那个懵懂的少年已经长大,清冷一眼看透的目光,此时却如同寒潭深不可测、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