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才回来多久,一个时辰?估计还没有,竟然就让整个王府的下人瞒着他,戏弄他!
这个女儿,简直让他刮目相看。
十年,她究竟成长到如何?
看着祁云夜淡淡的神色,镇定的眼神,好不怯场的气场。一切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的成长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果然,他父亲是按着祁家的继承人教导的,所以,她才会如此出色。
即便知道云夜是女子,还是默许了。
只是,祁家……
甩开思绪,祁寒傲重重的拍桌子,“祁云夜,这就是你回来的态度!”
“嗯?”她抬起头,笑着:“怎么,不好吗?父亲,不满意?”
满意,如何不满意!就差满意的冒烟了!
“父亲,看那些下人,一听到你名字就吓得不行,平时估计是您的样子太凶悍,所以……我这一来,你看,他们是不是对您格外热情啊?”
祁云夜依旧不紧不慢,看着祁寒傲,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祁寒傲扯了几句,完全绕不出祁云夜的话,索性不再纠结这事情。
“云夜,如今你也长大,该知道你的身份?”
“是,我知道,所以,我明白我的责任。我是祁王府世子,再无其他。”话锋一转,祁云夜面色正常,不再玩笑。这点,她比谁都清楚。“父亲,你不用和我多说,我明白,这身份,这责任,我知道。也明白,我们祁家在天启的境地,皇帝对我们的心思,我不会胡来。”
“你?”
“父亲不用惊讶我如何知道,这十年,若是还不能看明白这些,那我就不是祁云夜。”
她哪里会看不明白,甚至看得比这些还要深。薄衾铭,那是一只装睡的狮子,就等着一个机会,将他们全部拉下,撕成碎片。
但是,她绝不会让他如愿!
从书房出来,天色已经很暗。祁云夜去了趟萧云月那边,然后就回了自己住处。
明日,可还有事等着她呢!
祁王世子回来,明日这消息便会传进宫里,进宫见薄衾铭是绝对的事情。而且,西枫国使者也在,说不定还会和他们碰面,辕穆蚺没见过她真容,但是穆隐可是见过。在瑶白派,她一直都是真容示人,到时候必定会知道,她就是祁王府的世子。
当时候,事情的发展究竟如何,谁也不能预测。
听说,过几日,在外游历的永嘉王要回来了。薄兮铭,真是够巧,早不会晚不会,偏偏西枫国主一谈和,西枫国使者一到,他就回来了。
她可是听闻,薄兮铭游历几年不回天启,行踪飘忽不定。
怎么,赶巧,和她一道回来了!
难不成,堂堂永嘉王也想念家的味道了?
心里一番冷嘲,祁云夜直接莫入屋内。
一切,明日自会知晓!
第二日,祁云夜一身着装,算是正式,跟着张显进宫了。
不用她自己去,一大早,张显就出现在她家,祁王府的大厅,张显稳稳的坐着,一道明黄圣旨宣下。听闻祁王世子回咸沅,朕甚是想念,即刻宣祁王世子祁云夜入宫觐见。
没有祁寒傲,只是独自邀了她一人。薄衾铭只想单独见她!
祁寒傲担忧,想要跟去,被她阻止了。
薄衾铭,始终要见的!
正好,她也想见见。
一路马车行驶,祁云夜闭着眼,不作声响。
张显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脸上,也不说话,只是看一眼,然后撇过去。她心中泛笑,能跟在薄衾铭身边的人果然不一样,张显的定力很深。
他对她好奇,但是,却绝不多话。
“到了,世子。”
马车停下,张显开口,然后撩开帘子。她一睁眼就看到正对着的宫门,宫内是不允许行车,她要跟着张显走进去。
“有劳张总管。”淡淡的应了声,就走下马车。
眼前熟悉的一切,宫门敞开,这条路,她不知走了几遍,如今再走一次,还是感觉不一样。
“世子,跟咱家这边来。”张显带着祁云夜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御花园。不是上书房,薄衾铭要见她,但是地点却是御花园。
御花园各处侍卫站岗,个个面无表情,看到张显带着祁云夜走来,没有一点神情。她见惯了这些,这些人,永远都是没有表情的,就像薄衾铭的心一样。
远远的就听到嬉笑声,她怔了怔。
张显觉察到便开口,“今日是皇贵妃的生辰。”
皇贵妃?她是不知道如今的皇贵妃是那个莺莺燕燕,心里鄙夷,薄衾铭给妃子过生辰,却要她前来,这算什么!
祁云夜走近御花园的凉亭处,站在亭外,低着头。刚才一瞥,就看到一个妖娆的女子腻歪在薄衾铭身上,那股子劲,恨不得将薄衾铭拉回自己宫殿,这表情,忒直接了!
薄衾铭的这个女人,无语。
“皇上,祁王世子带到。”
薄衾铭原本笑着的脸马上一正,看到亭子外低头的人,目光不清。倚在薄衾铭怀里的锦贵妃,觉察到薄衾铭的心思从她身上移走,气呼呼的抬起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破坏她的好事。
一抬头,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祁云夜,直直的站着,不卑不亢,独成一道风景。
祁云夜抬起头,看向薄衾铭,“草民参见皇上。”
“哦?怎么自称草民,不是给你封号了?”
“草民不敢,封号是皇上厚爱,草民不敢自居为功。”
“朕准你,起来吧。”
“谢皇上。”
祁云夜站直,立在亭子外,目光不偏不倚,正好看向薄衾铭,顺带着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皇贵妃。
锦贵妃满是艳色,没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俊逸,这模样,简直是……
饶是她,也在初见时,心里突了一下。刚刚听着,是祁王的世子?
“锦妃,先下去。”薄衾铭放开手,说道,语气沉沉的,不容反驳。
锦贵妃一个激灵,马上起身告退。帝王喜怒无色,尤其是薄衾铭,更是将这点发挥的淋漓精致,她见惯了妃嫔为多得到一点帝王的喜爱,却落得悲惨的下场。当得皇贵妃,她深知薄衾铭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