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很快来了。
太子之争,在薄荣,薄彦,薄辰三人中展开,初生的太阳照着大地时,一起都开始蠢蠢欲动。
锦妃的那边势力开始为薄辰铺路,而薄荣也不甘示弱,凌慕扬这边有薄兮铭帮助,三方势力一开始显露的不多,可谓势均力敌。
这样一来,咸沅热闹了,一切变得有看头。
当初二皇子薄荣的势力下马后,咸沅禁卫军那边出现空缺,而这一空缺,被纪委额有手段的锦妃哪去了,这明摆着薄辰的支持度,身后多了禁卫军。
而皇宫禁军这边,她是主都统。虽说实权不大,是展张显主管。但是,也是给凌慕扬多了方便。
只有,薄荣,这样比较下来,稍微弱一些。
但是,各地方的割据势力,对这个大皇子很支持,估计是看他沉迷女色,醉生梦死惯了,以为以后好拿捏,就想着架空皇权的事情。
可惜,这薄荣岂是那样一个人,不然,也不会在宫里安生活着几十年。
能在这宫里长成,还能有这一片势力的,哪一个没有黑暗。
薄荣,见不多多光明。
至少,祁云夜看过祁家消息回禀,不会如此认为。
这个大皇子,不简单。
这场太子之争,估计,也就是因为有薄荣的存在,所以才有意思,才有争斗。不然,在得知凌慕扬和薄辰是兄弟后,这太子之争,真是没看头。他们要的不是那位子,而是背后的真相。
这局面,被搅的乱了,才好。
上书房,薄衾铭一一看着传递上来消息,没有发表言语。
张显静静的恭候,等待指示。可是,良久,主位上的人还是如此。
“皇上?”
张显小声的叫了声,薄衾铭这才发话,“张显。”
“奴才在。”
薄衾铭揉着眉心,似乎觉得疲倦,然后站起来来回踱步,最后停在张显跟前。张显整个人更加的弯下去,低着头。
“你说,他们两个要做何?”
两个,哪两个?
是四皇子和五皇子?
张显想了一会儿,才谨慎的开口,“奴才不敢妄言,不过,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是极具慧心之人,做事自有思量。”
太子之争,这话他一个奴才岂是能说的。
那只,薄衾铭反倒是笑了,“有思量?真看真是有思量,思量的搅和这局面,搅和这太子之位。”
张显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就怕一个不留神,惹怒这心思鬼魅的帝王。
“传令下去,所有人待命,不准行动。”
薄衾铭勾起笑,阴阴的,有些发寒。
他要看看,这一对兄弟能玩出什么花样。太子之位,他们能弄出什么东西来。转念一想,又发话,“最近永嘉王在做什么?”
“回皇上,在帮助四皇子。”
薄兮铭眼底无奈,这个皇弟,他是没办法。
若说是亲情,估计对薄兮铭,薄衾铭是顾虑的。毕竟,这几十年的兄弟情谊,而且是那样实打实的,不容有疑。而薄兮铭对凌清的事情,总是介怀,认为是他的过错。也就更加的对薄彦觉得愧疚。
他要助彦儿,那就对吧。
至于辰儿,薄衾铭想起这另一个孩子,不知道用什么心态去面对。
对薄彦的疼惜和歉疚,他没有。
有的是这近二十年的漠然,以至于,今时今日,转变不过来。
“传五皇子过来。”
薄衾铭大手一挥,然后坐在位子上,开始审阅奏折。张显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人来了。
薄辰推门进来时,刚好薄衾铭一本奏折看完。
放下手中的折子,与薄辰对视。那熟悉的隐藏在眉下的眼,鼻翼,唇,看得细了,都能觉察出凌清的模样。薄衾铭神情一闪,然后别开。薄辰注意到这细节,心底嘲笑,却面不露色。
“父皇,不知道叫儿臣过来,所谓何事?”
薄衾铭将人打量一番,然后说道“辰儿,今日可是事情繁忙?”
“确实。”
他没打算和薄衾铭耗着,有什么说什么。他是嫌着局面还不够乱,使劲的乱搅,最好弄得天翻地覆,把这根基搅黄了最好。但是,这也只能是想想,天启的根基,牢固的很,即使腐败了一代都不成问题。但是,他就是见不得薄衾铭镇定,不想他好过。
一股叛逆的心,在不断滋生。
这不同于凌慕扬,薄辰心里憋屈,是他从未享受过一天的亲情。
凌清的母爱。据说,当时薄衾铭的温柔慈父模样。他统统没有见过,自出生给他的就是一座空空的牢房宫殿,一个皇贵妃的养母,一个冷清的父亲。
顶着五皇子的荣誉,却半点不开心。
于是,小伙子矫情劲犯了,使劲的折腾。
而凌慕扬也是看出了,听之任之,由着薄辰做。
至于其他事情,该布置的布置,该处理的处理,没一样落下。
“辰儿要这太子之位?”
“父皇想给?”
薄辰反问,若是他给,他还真就要。
两父子,第一次不着边际的对话,最终,以不了散场。
但是,薄衾铭算是知道了,这个小子心里狠劲十足,比之当年的他更是有过之而不及。上一次差点就将薄蔚给杀了,还有一次次听到张显的汇报,薄辰的处事作风,狠绝毒辣。
不知是高兴后继有人,还是该悲叹。薄衾铭在屋内踱步,一遍遍想着今日的对哈,估计他要这太子之位不是假的,而且,真的在实手段。而一旦是他尚上位,将来登上帝位,那么一番清除势必不会少,而这种手腕在,他也可放心各方蠢蠢欲动的敌人。
况且,这是他和凌清的孩子。
薄彦和薄辰,若是论性子,薄辰,更像他!
但是,感情上,薄衾铭却偏向了薄彦。一直期待的长大的孩子,一直浸浴在幸福中和期待中的等来的孩子,他倾注的心血和情感是不一样的。那时,他对薄彦是真的喜欢,如此喜欢一个孩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