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司空延看了眼前方,才说道:“钱副尉的态度就说明了,你的特训太难,比我们都难,而且训练量不止一倍。这不会是捉弄人的把戏,这只有培养一个人才会如此。而显然,钱副尉在培养你,以更严格的方式,而他做不到这点,那么就只有比他更高的官员。当日是郭将军带你过来,你是他的部下吧!”
祁云夜越听越欣喜,所有人以为是她得罪人才会如此,只有他看出了不一样。这样的洞察力和分析力,不简单,但是,最后他的猜想却是有那么一点偏差。
郭秦峰,确实想折磨她来着。
“郭将军?呵呵。”她只是笑着,不答。
司空延却了然的表情,以为自己猜对了。
果然是郭将军的部下,难怪会由此能力,那么他就不应该是一个小兵而已,他的军衔应该和钱副尉差不多。只是,他究竟为什么来这里,和新兵一起?
难道,是混合在一面,暗地里的考核他们?
司空延心中一惊,看着祁云夜目光一边。
她马上察觉,转过头,司空延已经恢复如初。
她继续走着,今日是不用去了。真是麻烦。当然,祁云夜绝对不会知道,就在刚才,她被人想成郭秦峰的手下混进来打探来了,若是她能知道,绝对会大声辩驳,她才不是那家伙的手下!
休息只有半日,人人都很珍惜。但是也有人还沉浸在刚结束的考核中,回不过神。
转眼,三分之一人走了,离开这里。直接回去军营,他们就这样失去了资格,大半年的训练,付出的艰苦,一夜,一步之差,就这样付之一炬。
留下的有庆幸,但更多的是担忧。
因为,还可以预见,这剩下的最后三个月,会是怎样的严格。
淘汰,肯定还会继续。
而且,一次比一次严格,离开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人。
谁也不知道,最终能留下的有几个。
而这次又是要选择多少人。钱尧的话说的很模糊,有能力的才可以留下,那么怎样的能力,才算是合格。
又有谁,清楚……
黎明前的黑暗,在人睡的最熟的时候,营帐外一阵嘹亮的哨声吹响。
天根本没亮。
外面根本没有钱尧的喊声,只是哨声一声声的吹着,每一声都带着渗人的激荡。
祁云夜本就睡的不熟,再听到第一声哨声就起来了,迅速的穿好走出去。掀开营帐就看到从对面走出来的司空延,她的手一顿,心里也一沉,好快的动作。
两人最先寻着哨声过去,只是,明明就是很近的声音,却又是那么悠远。
心也跟着颤了颤,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产生。
祁云夜和司空延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开始奔跑起来,哨声在哪他们就跟过去。
等到天渐渐亮起来,他们在停下奔跑的脚步,因为哨声近了,就在附近。
祁云夜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不是因为这怪异的事情,而是那哨声,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她几乎想要落泪。这是小时候父亲陪她们姐妹玩耍的时候的游戏,整个祁王府,祁寒傲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哨声却一直响着。直到,她们找到他为止,每一次都是她第一个找到,然后缠着祁寒傲要吃糕点。
这哨声,是不是父亲来了?
空旷的小树林,祁云夜站在入口,脚步再也迈不出去。
就在离她不远的几十米外,祁寒傲一身军装,严肃,冷漠,但是那眉,那眼,她都觉得温柔的不成样子。
父亲……
她心底默默的喊着,眼眶有些湿润。
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她又恢复了常色,走过去。
祁寒傲看到祁云夜出现,心里的激动是不言而喻的,但是他却没有停下吹哨声的动作,直到所有人都到齐。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看到祁寒傲,除了祁云夜和司空延最早到的,其他人都是又惊又诈,这是怎么回事?祁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他们的蒙头愣还没有发完,一记晴天霹雳下来。
钱尧拿着统计的本子,交给祁寒傲,看着这些人觉得有些惋惜。
他也不知道,祁将军会来,而且这么突然,他几乎是从被窝里连爬带滚的下来。实在,太突然了。
祁寒傲看了看本子,然后直视这九十八人,“天亮之后,也就是日出之后才到这里的,全部淘汰。”
平静的语气,平静的讲述,却砸出不平静的一早。
那些还衣衫不整的,有些睡眼稀松的,一下子惊醒过来。什么意思?淘汰?
“为什么?”
“呵,你们还有脸说为什么!看看你们的样子,哪里像是个士兵,哨声吹了这么久,在日出前一刻就开始吹响,而你们,竟然拖拉到日出后才到。而且,衣衫不整。”
“这也不是理由,凭什么我们就淘汰,将军你也没说要训练啊!”
有人开始不服,这么突然的宣布,就让他们淘汰。
昨天,才刚刚训练结束,本就是心情不平静,好不容易想好好休息一番,哪知又出了这么一招。任谁,都有怨气。
祁寒傲眼底的寒更冷,“我早就说过,你们以后训练出来绝不会是普通的兵,突袭永远是要时刻准备着。永不放松的警惕,是当好兵的第一要点。而你们,完全没有做到。这样,还敢有脸留下?”
挥挥手,祁寒傲让人带着那批迟到的下去,他之所以来的突然,搞袭击,就是要测试在刚刚训练考核过后,还有多少人还会时刻做着准备。一个会自我放松的兵,不可能留在他的队伍里。
钱尧看着人又少了三分之一,心也跟着沉重几分。
这训练,真的很苦,也很严苛。只是这样,就无情的淘汰了。毫无预兆的,连个准备也没有。
四十人,刚刚好。祁寒傲将一张张脸看过来,待看到祁云夜时,只是稍加停顿就过去了,但是却在司空延的脸上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