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从后边传了过来,那是筷子砸碗相击所奏出来的。声源近了,一个光头男大踏步的走了过来,他没有排队,直接就这样走了过来,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个中国人,是那个中国人有这样的特权?虽然方啸天来这儿才一夜零半天,但是光头的名头太响了,响到不用亲自了解光头的整个‘形像’就会不自主的涌入他的思想世界。光头就是这一片百来号人的老大,由于日本人的尚武精神,和个别上级对他委以皇协军重任的意思,所以这看管的日本兵对他还颇武士有点‘敬重’。那颗雪亮的光头在晨光下有些晃眼,他走到方啸天的身边,方啸天用眼角瞅了他一下,他的反应比方啸天想像中的还要迅速,眼尾余光同一时间和方啸天的目光撞在一起。
两人都震了一下,光头直接走到排在第一名等待打饭的人的身边,大手一挥,那个还算壮硕的汉子就身不由已的在光头大手的作用上向旁边蹿了一米,险些跌倒在地。光头对着那人冷冷的骂了一句,“****的,没规矩!”然后站在了第一名的位置上。
汉子,一听这话,血气顿时上涌,“嘿,你他娘的骂谁咧。”在地上拿起一块砖头。这汉子是才被抓来的,他似乎不知道这里的生存规则,在加上初为鬼子的俘虏,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受辱一激动就要和光头干起来。
一见这两个的架势,旁边的人,纷纷退让,以免殃及池鱼。
光头一见这人气势,不仅不怒,反而大笑起来,“哈哈,有意思,有血性,像个爷们!”他把手里的碗和筷子,往地上一扔,笑着像那个汉子勾勾手指头,道,“来吧,孙子,爷只用一只手,教你怎么做人。”
汉子大怒,叫骂道:“老子今天就是来打孙子的!”话还没说完,拧着石头,猛的向头头脑们砸了过去。”
光头这个匪类身上似乎还有君子之风,说用一只手还真用一只手,他哈哈一笑,脑袋一偏肩膀一侧,躲过了汉子的一石头猛击。顺势把一只手放到背后,用右手和汉子斗了起来。
而那个汉子似乎也是此道能手,一时间两人斗了个势均力敌,难分上下,围观的人静静的注视的他们二人,没有人高兴,也没有人悲伤,似乎从到了这里之后,这些情绪就被他们抛弃掉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四个日本兵头顶钢盔火速的赶了过来,他们一见这情况并没有制止,并且高兴的前呼后拥。在他们认为没有制止的必要,这是‘狗咬狗的好戏’他们只需要当好观众就可以了。
他们四人拿着小三八把周围的人墙又‘移’后了几米。在这块打饭之地,建起了一个临时的‘擂台’。他们站在人群中充当观众。然后四个人站在人群里嘻嘻哈哈的评头论足起来。
鬼子甲用日语道,“他们的舞跳的怎么样?”
鬼子乙用日语道,“如果中国的女人跳何许会更好看,最好是不穿衣服!”
四人同时哈哈大笑,围在后面的中国人不懂日语,并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过了片刻,鬼子丙用日语道,“我们要不要陪他们玩玩?”
鬼子丁哈哈又是一笑,骄傲的用日语道,“我们是观众,高贵的观众,我们只要看着支那人的表演,等结果就可以了!”(日语)
四人又是一笑。
鬼子甲提议道,“我们来下注怎么样?”(日语)
这句话一出,鬼子兵兴奋劲立刻进入高潮,纷纷附合,什么一赔三,一赔四啊,搞的不亦乐乎。
别人听不懂他们的话,他做为跟了傅作仪十几年,并且和鬼子打过无数交道的方啸天却听的懂。他本来不想摊这档子事,可是这一刻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一个箭步怒不可遏的冲到光头和汉子面前,用吃了光头一拳的代价分开了他们俩人。对着他们道,“你们很高兴吗?很高兴吗?你们俩看看有没有周围的四个王八蛋高兴,你们俩人知道他们说什么,说你们在狗咬狗,说你们在表演!他们现在正在下注!”方啸天瞪着光头色励内苒道,“你从一赔三涨到一赔五很不错啊!你是不是应该感到骄傲!”他又瞪着那个汉子,“你也很不错啊,打用很起劲啊!”
“怎么,怎么都不打了,鬼子们正等着看表演哪!”方啸天讽刺了一句。
他忽然大声叫道,“中国的马戏团什么时候多了你们这俩个人,中国的表演是专们为鬼子们下注用的吗?”
一瞬间,四周的空间仿佛都冻住了,周围的人纷纷盯着方啸天。
四个鬼子兵显然听不懂中国话 见方啸天冲进去后两人都不打了,感觉没戏可看了,甚感扫兴,四人纷纷的把方啸天用目光x了一遍,就各自向着自己的警戒点走去。当然如果不是上级有命令他们一定会把方啸天就地处理了。
汉子,和光头都没话说,两人纷纷瞪着鬼子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目光中散发着汹涌的怒火。光头的手紧了松,松了紧,他似乎在竭力的遏制自己的冲动。他手指每一次动作都带出一连噼里啪啦的响声。直到四个鬼子正式的站在了自己的岗位,他的两只手才渐渐的松下了劲。他看了看那个汉子后,又把犀利的目光投向方啸天。用‘鼻腔’冷哼一声‘啪’的一脚踩碎了自己的碗。扬长而去。
由于没了鬼子的打扰,加上光头的扬长而去。队伍重新排了起来。那个汉子依旧排在第一,不过神色间多了一丝愧疚。有些唯唯诺诺的。
吃过了‘还不错’饭,一队日本士兵又把这一百多号人拉到了城内的一个大讲事所,有点类似教室的样子,房子很新似乎才盖起来不久。这百十来号人依次入座,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本小册子。由于方啸天昨天中午才被‘请’到这里来,对早上的课程并不知情,不久,一个身着米黄色军装,戴着眼镜,人模狗样的男人走上了讲台,他大声的自我介绍道,“各位早上好,我是满政府,新安县政治部主任………………!”听到这儿方啸天顿时醒悟,这在他们来说是政治教育,其实却是把中国人变成日本人奴隶的孟婆汤。看来早上那有点米腥的饭就是为这政治教育准备的!(日本人制定了一华制华的政治策略。所以政治工作是一定有的。)
方啸天深知此事危害,焦急的向四周扫了扫,发现有的人木讷,有人恍惚,有人思想还比较清醒,而早上和光头打架的汉子,正在闭目养神,光头就更绝了.。跷起二郎腿打起了磕睡,鼾声似乎还不小。早晨的一节一个小时的课就在那个汉奸左一个日本友人,右一个满洲政府中结束了。然后方啸天和他们一伙人被带到西郊开始了与土地磨蹭时间——修工事。很快方啸天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日本人 的主要目的不是单一的修工事,而是挖地道,并且在通道交叉口在地下设立地底机枪堡。日本人似乎想要在这块地区的地下建立一个火力防布网,就像罗马大道一样使之可以从其任何一点贯穿到每一个工事前。昨天中午被押到这来的时候只是在外围干了些粗活,对于内部并不是很了解。今天深入的了解了下才震惊起来。
做为一个将领战略目光是必须,从整个新安县城的地理来看西郊这块地是军事活动的热点。而在西郊这块防御弱点的地方构筑一个地下火力网,瞬间就可以使这块地成为一块带着毒的香肉。
能想出这种战术的人不简单!很有可能在一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依靠几十挺机枪的首尾呼应予敌人以重创。方啸天入伍以来和鬼子军打过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鬼子一些军事能力他还是瞒佩服的。但能想出用地下机枪堡的人,他还真没见过。看到这些工事他不由衷心佩服起来。这一点他估计现在还不会知道,这新的机枪掩体工事就是白城的旅团长任风一茨在师级军官会议上提出的防御固守之地垒深入敌阵论。这个论点由于新颖而被采用,新安县就是他们采用这个固守战略的第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