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睑合上的那一瞬间,忽然感到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疼,而歌声也突然变得清晰起来: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歌声中,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找到了!是她!是她!”
这声音如此的熟悉,她渐渐涣散的力量突然凝聚,努力睁开眼睛,在她的上方,出现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张流泪的脸,还有……一双鲜血淋漓的手……
不知谁的手机在唱着: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她迟钝的思维可以想象,展木蓝如何用双手在废墟里刨着希望……
那么,现在,她可以流泪了吗?不用再担心浪费身体里的水份了吗?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哭着把手机举给他看,那一个未曾发出去的短信还写在手机上:何当共剪西窗,却话木兰花开时。
那一瞬,她看见他的泪,哗然而下……
很久以后,她问他,为何坚定地相信她还活着?
他告诉她,在地震伊始的时候,他收到她最后一条短信,是一条空信息,什么文字也没有,他只能看到她的号码,尾数是34520。他相信,那就是她要和他说的话,是他们的爱情密码。那是在告诉他,她爱他,需要他,他答应过,会永远陪在她身边,他不能食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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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一:
木兰花开的初夏,一切美丽得让人嫉妒。
从展家到酒店,整整一条街,街道两侧全部开满木兰花,粉的,白的,一夜之间成为Z市的神话。
谁都知道,是展家二少在这一天迎娶新娘,要让木兰花见证他们的誓言。
其实按何剪烛的意思,两人去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再请亲戚吃顿饭,简单见证一下就好了,没必要那么铺排。可展木蓝不同意,只为那一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木兰花开时”,所以,要营造一个惊世的浪漫。
初时何剪烛不太高兴,“好啊你,我答应嫁给你,可我仍然是你老师,你必须得听我的,现在就不听话了吗?”
展木蓝拥了她,发誓,“我保证结婚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可这,你得听我的!就这一次!我要告诉全世界,嫁给我,是你最幸福的事!”
幸福,是两个人的事,与世界有关系吗?何剪烛仍然固执地这么认为。可是,最终还是遂了展木蓝的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一辈子会有两次婚姻,对展木蓝来说,这是第一次,当然也是唯一的一次,所以,应该是一个隆重的仪式。是啊,他苦恋了她那么久,也该大喜一次,就当发泄吧……
她记不得当天有多少人向她和展木蓝祝贺,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记得展木蓝的笑容那么灿烂。
他们被鲜花和祝福包围着,周遭是碧蓝的天空,和粉白的木兰花。她仿佛又看见那个稚嫩的小男生,也是在木兰花开的午后,在碧蓝天空的背景下,怯怯地问她:老师,何当共剪西窗烛是什么意思?
她不禁轻轻地笑了……
直到夜色降临,她沐浴完毕,坐于梳妆台前吹头发时,还在回忆着这一幕笑……
“笑什么?”他接过她的吹风,细心地帮她吹。
暖暖的风在皮肤上漫过,她的笑容更深了,镜子里的他低头专注的模样让她痴迷,“我在笑一个傻男生。”
“是我吗?”他放下吹风,瞪着镜子里的她。
她不说话,却笑得前俯后仰,似乎怎么也无法把那个怯怯的男生和现在这个成熟的男子画上等号。
展木蓝假意生气,将她一抱而起,“好啊!你敢笑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下一秒,他将她压在了床上。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眸,看着她美丽的瞳孔里渐渐泛起了涟漪,看着她逐渐泛红的脸,忽而一笑,轻声对她说,“接下来该做什么?老师,你教我!”
“啊?”她惊呼,脸色红透,这个调皮的家伙,这个时候还玩?
他却狡黠地眨眨眼,“人家真的不会啊!你是老师嘛,教我!”
“展木蓝!你好讨厌!”她娇羞无限。
她和他,是有差距的,她有过不堪的过去,而他是纯真无暇的男子,若是寻常人,若他提起这个不同,势必会引起不快,让人误以为是轻视。可是真正相爱的两个人,不是逃避过去,而是跨越过去,正视一切。两个人之间只有在谈起过去时依然能谈笑生风,那才叫真正的心无障碍。而她的点点滴滴,还有他不了解的吗?他会轻视她的过去吗?当然不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们,有的只有彼此的心意相通……
可是,展木蓝促狭的样子真的好欠揍!这种事有要女的主动的吗?还让她教他?真恨不得咬下他那好看得过分的鼻子!
何剪烛瞪着她,心中这么想着,也果真这么做了,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鼻尖轻轻咬了一口。话说本想狠狠咬的,可是,舍不得……
可展木蓝还是夸张得“啊——”的大叫,惹得门外展木蓝的一群狐朋狗友做喷血状……
狐朋甲:你看,我说了吧?何老师更厉害!这赌局,我买何老师,赢定了!小展那小子,根本就是个雏!
狗友甲:不是吧?小展!你个大男人,给哥们给力点啊!咱可是押上全部身家在你身上哎!
狐朋乙:我还可以临时换吗?我押何老师!
狗友乙:我……我也换何老师……
狐朋甲:不行!通吃!愿赌服输!
丙、丁、戊……面面相觑:小展!加油!小展!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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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以后内容,亲们自己无限YY中去……
花絮二:
五年后的一个周末,展木蓝还在蒙头大睡,被子忽然被揭开,某人的河东狮吼响起,“展木蓝!你给我起来!你儿子又闯祸了!”
他很无辜地翻了个身,儿子闯祸和他有什么关系?
结果屁股上挨了一巴掌,“起来啦!我对你儿子绝望了,没法教了!”
他无奈,伸了个懒腰,起来抱住他依然美丽的妻子先亲了一下,“怎么会?你是那么优秀的老师,不是连我都教好了吗?”
“那怎么一样?”何剪烛努了努嘴,“现在不是有妈老护着他吗?你去!我拉都拉不进来!”
说起展木蓝的母亲,本来对他们的婚事还不甚满意,但自从何剪烛生了个儿子以后,神马也都成了浮云了,对宝贝孙子疼得不得了,和何剪烛的关系也在慢慢磨合中变成了真正一家人,加上有展木蓝左右逢源地调和,这一家子还真是生活得其乐融融。唯一的不足是展妈妈太惯孙子,何剪烛有时不好违了长辈的意,只好来请展木蓝。
“好嘞!我去把那臭小子抓进来挨批!”展木蓝穿上衣服,一会儿便把他们的臭小子提了进来。
“说,又做了什么事惹妈妈生气?”展木蓝黑着脸把儿子往地上一顿。
“什么叫惹我生气?他把人家邻居家的糖糖又给弄哭了,人家家长找我告状来着!害我每天都跟着他屁股后面给人道歉,丢死人了!”何剪烛仍然情绪激动,最后加了一句,“惹事的主!跟他爸小时候一样!”
是吗?可是小家伙却不这么认为,他爸可是从来就站在妈妈那边,每一次帮他的,他怯生生地看着爸爸,知道马上就会挨打,“我……我要奶奶……”
“不准去!”展木蓝脸黑得像乌云,“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欺负糖糖?”
“我没欺负她……”小家伙哇的一声就哭了,“我只是咬了她一口……”
“咬她还不是欺负啊?”何剪烛见他还狡辩,火了,一巴掌打在他小屁股上。
小家伙更委屈了,抹着眼泪又哭又喊,“我跟爸爸学的啦,他每天早上都咬你……我问爸爸为什么咬妈妈……他说喜欢你才咬……我喜欢糖糖嘛……”
原来如此……
展木蓝看了看老婆,嘿嘿一笑……
何剪烛自觉颜面全无,指着墙角大吼,“你们两个!都给我站墙角面壁去!不交出600字的检查不准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