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还记得我早些时候跟你说过的话,幽冥堂堂主李天承乃是前朝后裔,那些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光复前朝,潜伏的时间之长,是我们不敢想象是的。”
“这些分堂必须尽快拔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给你就是希望你回南国之后,就想办法毁掉这些分堂,萧,苍两国也会收到同样的花名册,只有三国同时间有所动作,幽冥堂才会顾了东墙顾不到西墙,更方便你行事。”
“嗯。”
“夜绝尘也收到了这个,不过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秘密再对幽冥堂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雁不归,兴许还算是他们定情的地方吧。
就幽冥堂一事,伊心染再三交伊律瑾交待了一番,也说了许多希望伊律瑾回南国之后要特别注意,以及布署的事情,更让他要保护好自己,没有十足把握之前,能忍则忍。
当然,若是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了。
至于南国龙脉之谜,伊心染也是一直在捉磨,可却一直都没能捉磨得透。尚在战王府时,她也曾经将那条项链拿过伊律瑾看过,他也什么异样都没瞧出来。
那项链在伊律瑾的手就如同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项链一样,只是样式与做工较一般的项链精致些,古典些。然,当伊心染手握那项链之时,璀璨耀眼的七彩光芒就会顷刻间流泄而出,美得令人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若是没有亲自体验过,伊律瑾是无法相信的。
也总算是明白,为何母妃会执意让孙嬷嬷将项链交给伊心染,而没有交给他。
他知道,能解开南国龙脉所隐藏秘密的人,唯有伊心染一人而已。
伊律瑾来夜国的途中,虽有南皇面上护着,但许皇后背地里的动作也是层出不穷,从未有片刻的间断过。她视他们兄妹为眼中钉,肉中刺,纵使太阳打西边出来,她也是断然不可放过他们兄妹的。
更何况,她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远嫁夜国,得战王夜绝尘百般宠爱呵护,又是战王府中唯一的王妃。
身份与从前相比,一个天一个地,以前的她没有说话的资格,然而现在的她却是具备一些常人所没有的资格。
比如说,支持兄长伊律瑾夺取南国江山。
南皇一直未曾立太子,一来是他放不下手中的权势,二是不想许皇后一派越做越大,因此立太子一事他能拖就拖,坚决不妥协。许皇后一心想要扶持她的儿子伊靖宇坐上太子之位,但南皇不松开,也就导致两人明争暗斗数十年之久,谁也不敢退让半分。
在风平浪静的表面,已然是暗潮汹涌的斗得面红耳赤,一触即发了。
夜国战王妃的身份让伊心染不但在战王府里说得上话,就是在夜国朝堂也几乎没有人胆敢忽视她的存在,再加上夜皇对她的偏爱与纵容,不难让人对她的身份很是忌惮。
这个时候,南国人人口中都盛传,呆滞古板,唯唯诺诺,又没有主见没有才华的四皇子伊律瑾,突然华丽蜕变,不但沉稳睿智,有勇有谋,而且杀伐果决,浑身都充斥着王者之气,表现出令人震惊的帝王之才。
如此一个颠覆性的改变,足以令得许皇后跳脚抓狂,让得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伊律瑾给毁了。
许皇后处事之风太过血腥残忍,自古有云:后宫不得干政。
而她,早就已经是犯了历朝历代众多的规矩,朝臣在她的面前敢怒不敢言,但在那些人的心里,几乎是没有一个不记恨许皇后的。尤其是那些,因为不愿为她所用,而被往死里打压的人。
伊律瑾若能将他们都一一收服,为他所用,那么他也就真正具备了与南皇,许皇后谈条件的资本。
三皇子伊靖宇是嫡亲皇子,也的确是文武双全,很有才华,可那是在别人的面前,在伊律瑾的面前,放眼南国众皇子之中,无人能遮挡伊律瑾的光华。
他,天生就该是为君之人。
他们兄妹两人的变化,足以在南国掀起一场惊天的风波,当真就是风险与机遇并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同时,伊律瑾一旦安全回到南国,将会引起朝野上的震荡。
同时,也是南国朝臣选边站的时候。那时,一旦站错了队,也就真的将要万劫不复。
龙脉的秘密是伊律瑾寻求南皇庇佑的筹码,但却是一把双刃的剑,能震慑敌人,亦能伤到自己。
虽明知让伊律瑾带着这个筹码回南国会很危险,但是伊心染还是不得不让他这么做,因为这是目前为止,他们唯一的办法。
想要明正言顺夺下南国江山不受万民唾骂,对南皇就不能做得太过份,至少表明上要让任何都瞧不出异常,否则伊律瑾登基,就要背上骂名。
伊心染是极其护短的人,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哥哥背上骂名,因此,她将她的想法跟伊律瑾谈了一下,兄妹两人最后达成一致。
说起来,这兄妹两的计策都相差不多,可谓是默契非凡。
交待完这些,伊心染抱着伊律瑾,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久久的才道:“愿哥哥一路顺风,保重。”
在她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刹那,伊律瑾的身体微僵,而后伸出手臂紧紧的环抱着她,眼里满是宠溺,满是不舍,“九儿,哥哥不在你的身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吃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吃亏,受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受委屈。”
明知道,这些夜绝尘都不可能让她承受,但他仍就忍不住想要轻声叮嘱。
“哥哥放心吧,你妹妹像是受得了委屈的那种人吗?”
“听你这么说,哥哥就放心了。”
“哥哥,我得走了。”深吸一口气,从他怀里抬起头,伊心染嘴角上扬,笑得纯真而甜美。
只要她还活着,他们就会再相见的。
“路上小心。”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天亮之后,他也将要随着南国的使臣队伍一起离开。此时,分别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或许,当他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