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体质的变化,伊心染很是欣喜,上天待她不薄,倒也是给了她一个异常强悍的肉体,再加上她灵活的身手,一般人还真的伤不到她。
她每天都有按照太极拳的口决打座,经过这段时间,伊心染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原本体内隐藏的,或者说是被封印的力量,总是三五天就会出现异动,让她嗜血的想要杀人,可在坚持天天打座,心中反复诵念太极拳口决之后,那股力量再也没有侵蚀过她的意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伊心染盘坐在冰凉的地上,双手轻搭在膝盖上,双眸轻轻的闭着,一股淡蓝色的光芒,由弱及强的笼罩在她的周身,让她如同坐在一个圆形的巨茧之中。
蓝色的光芒一闪一闪的,璀璨而夺目,由淡变浓,似在反反复复的提炼,然后化为最精纯的一缕缕蓝光,顺着伊心染的头发丝渗透进她的身体里。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入定的伊心染,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变化,她如同往常一样,静静的安坐在那里打座,心如直水,波澜不惊,纤长的眼睫垂落在眼睑处,投射下寸寸光影。
她面色平静,却微微泛着诱人的粉红,微露在外面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似在剥鸡蛋壳一样,一点一点的在脱落,一遍又一遍,最后使得那原本就吹弹可破,犹如羊脂玉般的娇嫩肌肤越发的晶莹剔透,散发着珠圆玉润的光彩。
此时,倘若有人能瞧见伊心染的变化,必定会惊呼出声,以为自己撞见了妖怪,又或者撞了邪。
天下第一楼
三国使臣都入住在行宫,唯有血月城城主东方雾,并未从天下第一楼搬走,而是继续住在此处。
灯火通明的房间,一应摆设都彰显出精致与华贵,却又不失高雅的气韵。面向街道的那扇窗,大大的敞开着,凛冽的寒风呼呼的直往房间里刮,身形修长的男人犹如一柄气势惊人的长剑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唯有寒风与衣袂相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东方雾并非只带了黑衣与青衣出现在夜国,实际上他从血月城还带来两个分队的人马,那些人分成两个三个,或者五个隐藏各自的身份混入夜国,秘密的潜伏着,等待他的命令。
饶是他的人隐藏得如此的深,竟也不曾逃出过夜绝尘的视线,脑海里不时浮现出一个时辰前与夜绝尘正面交手的情景,东方雾不禁眯起黑眸,眼里满是浓浓的趣味儿。
自他懂事以来,再也不曾遇到过对手。
战王夜绝尘,果然不愧是个人物,的确有成为他对手的资格。
以他那么重的内伤,竟然能与他交手而不落于下风,反倒是他面子上挂不住,毕竟他可是全盛时期,无病无伤的。
也正因为那一战,让东方雾明白,他原本以为很容易就能办成的事情,估计是要生变了。
“城主,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住进二楼的房间里,周围有不下十双眼睛盯着,要不要……、、”
说到这个,青衣就觉得憋屈,那个夜绝尘也真***厉害,竟然那么快就将他们的人全都找出来,愣是一个也没有落下。
当时,他们都身穿夜行衣蒙着面,连气息都收敛了起来,可他骑着马手执一把长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最终导致他们的计划失败。
其结果就是,他们血月城的人,要么自已想个说辞住进行宫,要么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住进天下第一楼。
与其说是给了东方雾两个选择,倒不如说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夜绝尘不是傻子,他断然不可能单刀去劫住东方雾一行人,必然是早就有所准备,若是东方雾稍有迟疑,那些训练有素的死卫,很可能将东方雾带来的人,彻底的就地暗杀,一个不留。
“没有本城主的命令,让他们都安静呆在天下第一楼,行动暂时停止。”
“是,城主。”
“城主,夜绝尘的武功真有那么出神入化吗?”众所周知的,血月城里走出来的人,个个都有不错的身手。
当然,其中也有高低之分,黑衣的身手可说是东方雾调教出来的,也算是少有敌手,可他竟然连夜绝尘的衣角都不曾碰到。
对他而言,绝对是个打击。
“你们不是都亲身体验过一回了吗?”东方雾勾唇冷笑,天意如此,他又怎能推脱得了。
伊心染是他要寻之人,也是他必须要得到的人。
可她偏偏是夜绝尘的妻子,与夜绝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东方雾即便是再怎么珍惜夜绝尘那个对手,他们也只能是天生的敌人,无论如何也做不成朋友。
当某天,他发现伊心染离他而去,恨意恐怕会涛天吧。
“管他厉害还是不厉害,反正城主是最厉害的。”青衣不满的嘀咕,脸色有些难看。
“他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原本,今晚他可以拼着重伤,趁机取了夜绝尘的性命,可是他又下不了手。
呵呵,东方雾不是有多看重夜绝尘,而是他不屑趁人之威。等某天,夜绝尘恢复全力,他必与他还有一战。
那一战,必须光明正大。
皇城的夜,果真是不太安定。
各方势力争相奔走,形踪诡异的黑衣人秘密的执行着各自的任务。夜国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也倒也不小,一般情况下哪怕就是好几拨人也不见得有正面碰上的时候。
然,自打四国争霸会开始前的几天,各方势力就已经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起来。
收集各方情况,打探各方消息,暗杀等等,可谓是层出不穷。饶是在此期间皇城的安全由夜绝尘负责,依旧是防不胜防,暗地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这个晚上,显得尤为的不平静,也不知道各家府中,是否大多数人都无法闭眼入眠。
三更天已过,清冷的银月斜挂在天上,银辉泄了一地。
“你受了伤。”黑衣蒙面的冷毅带着六个同样身穿夜行衣的人从另一条巷子走出来,看到靠在墙上,手臂滴着血的冷冽,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少见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