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丫头闯了多大的麻烦,夜绝尘要收拾不了,就让他这个当父皇的来收拾。
南皇那个老东西,不知道珍惜这么个宝贝女儿,那就让他来宠着伊心染,就像她说的‘父皇像爸爸般温暖’。
他不要做伊心染梦里的父亲,他要做伊心染现实里的父亲,做她强大的后强,让谁也欺负不了她。
“除了她,普天之下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女人有那般能耐。”夜绝尘垂眸,那天他故意让自己暴露在黄硝的攻击范围之内,就是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就暗中跟着他。
事实证明,她的确一直都跟着他,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处,出手救了他。
夜绝尘心里既是兴奋高兴,又有着说不清的失落。
她既然是在意他的,为什么还要躲着他,就不能出来跟他好好谈谈。
最让夜绝尘不能原谅他自己的就是,他竟然没追到伊心染。
那个丫头,逃跑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不愧是朕的儿媳妇,就是厉害。”
夜绝尘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冷声道:“父皇别太宠她,省得她尾巴都翘到天上去,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惹出多大的麻烦,不是都有你替她收拾干净了吗?”听着夜绝尘说伊心染的事情,夜皇全然忘记了之前的愤怒,什么烦恼都被他抛到脑后了。
也不知道,那个小开心果,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他的身边。
“儿臣的来意想必父皇清楚,至于折子上所说之事,待儿臣调查清楚之后,父皇再做打算也不迟。”
他要去找伊心染,非找到她不可。
夜绝尘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以后的日子他要怎么过。
那个小女人,不但影响着他的生活,还影响着他的情绪。虽然他害怕自己的改变,但在改变的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自在。
有她的生活,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有你亲自去打探,父皇也放心。”
“父皇保重龙体,有什么事情可以交给太子皇兄处理,不要太过操劳。”夜绝尘说出这句话时,表情有些别扭。
换了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说这些话的。不是因为他拉不下这个脸面,而是他与夜皇之间有面看不见的墙,无法跨跃。
也许,是因为夜皇疼爱伊心染,他才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尘儿,你要是带不回九儿,就不要回来见朕了。”他希望夜绝尘能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不受任何的约束。
也幸好,他与伊心染之间,没有身份背景的障碍。
倘若,伊心染不是南国的公主,没有显赫的身份,或许他们还走不到一起。虽然,夜皇不介意什么出生,但他无法改变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她是儿臣的王妃。”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他才不会让夜皇有机会认伊心染做女儿,要是让他的女儿以后以他妹妹的身份出现,夜绝尘铁定会呕死。
“咳咳……”夜皇尴尬的轻咳两声,脸上有种想法被看穿的窘迫。
认伊心染做女儿,他也只能想想,哪能真那么去做,他又不是老糊涂了。
“十大家族三年一度的推选一个月后将在天下第一楼展开,紧接着就要迎来四国聚贤会,儿臣争取在四国聚贤会之前赶回来,其他的事情,只能有劳父皇多操些心。”这些日子的分离,夜绝尘渐渐感觉到,伊心染就像是一只翱翔在蓝天下的金凤凰,战王府是困不住她的。
她的家,不是战王府,而是整个蓝天。
在他没有弄清楚,她真正想要什么之前,就算找到了她,夜绝尘也不会将她带回来。他想要换个身份,忘掉他是一个王爷,就以一个普普通通的身份去到她的身边,跟她接触,试着了解她。
他只想看到,那个最真实的她。
“父皇心中有数,前朝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安安心心把朕的九儿给找回来,趁早给朕生个孙子。”
夜皇明知道,夜绝尘与伊心染现在的关系,还说这样的话,存心是给夜绝尘添堵。
“儿臣告退。”黑着脸,夜绝尘转身,大步朝着御书房外走去。
他都还没有把伊心染给拿下,到哪里去给他弄个孙子,那样没脸没皮的话,竟然是从一国之君嘴里说出来的,叫他都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出宫前去你母后宫里看看,她有话对你说。”夜皇跟轩辕皇后有两子一女,小儿子跟着师傅在山中学艺,已有两年不曾回宫。现在,夜绝尘又要离开,短时间之内是见不到面了,也只剩下长公主还留在宫中陪着他们。
夜月渺早就过了出阁的年纪,她的婚事是夜皇最担心的事情,也是夜皇心中不愿意提起的痛。
三个公主里面,他最疼夜月渺,可她受的委屈却也是最多的。
“皇上。”
“何事?”
“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求见。”
“宣。”
“是。”
战王府
铜镜中,映出女人姣美的脸颊,白里透红的皮肤,比染了胭脂更妩媚动人几分。立领的粉色长裙拖地,袖口绣着菊花,大朵大朵的栩栩如生,雪白的肌肤在粉色的映衬下,更显细嫩与丝滑。
“死丫头,你是怎么梳头的。”
要是没有这声刺耳的尖叫,这会是一幅很美好的画面。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柳小姐恕罪。”梳头的丫鬟立马跪到地上,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拽着木梳,身体颤抖得厉害。
她的动作已经很轻,轻到不能再轻,怎么还会弄疼,她是真的不知道。
柳依依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满意,再精致的妆容配上她狰狞的表情,也变得面目可憎,没有丝毫的美感。
“下贱的东西,你竟然梳掉本小姐的头发。”坐在凳子上,柳依依伸出脚踹在丫鬟的身上,一脚比一脚重。
丫鬟吃痛,嘴角都出了血,摔倒了又跪好,不敢出声也不敢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