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夜绝尘,他拥有纯阳之体,与沐天城同样也脱不开关系。
他们夫妻,似乎就是因沐天城而存在的。这种感觉虽说不好,却不能否认。
“丫头,那天……。那天……咳咳……”鸿信城主真的有些犹豫,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措词,最后咬了咬牙,直言问道:“丫头,那天在树林里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他是不是。是不是……。”
其实鸿信城主是想说,那天抱着你的那个男人,话出口之前又改成了跟在你身边,不免有些好笑的成份在里面。
“他是我夫君,他也的确拥有纯阳之体,那天他使的功夫便是真阳决。”从西雅女皇口中得知的东西都不太完整,毕竟西雅女皇的记忆有很多已经模糊,她能想到那么多来告诉她,已是实属不易。
其他的一部分,是她从凤凰那里问来的,再想知道更多,更详细的,只能从鸿信城主口中得知。
说到底,沐天城才是真正的神族后裔不是么,他们应该是知道得最清楚的。
金凰之心,纯阳之体,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呼啦——
鸿信城主激动的站了起来,碰翻了茶桌上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真没想到金凰之心跟纯阳之体会同时出现,真没想到……”
续续叨叨的说了很多,伊心染也没听清楚,又道:“快些回答我想知道的一切,不然……”
没等伊心染把威胁的话说出口,鸿信城主坐回椅子上,这次他倒是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有隐藏的开始说道起来。
沐天城的确因神族而存在,是神族留在世间救济普通黎民的。
同样的,沐天城的子民在最开始的几代人,无一例外都继承到了神的血脉,拥有神的一分力量,远不是寻常人可相提并论的。
随着时光的流逝,城中百姓能继承到神族血脉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沐天城中也划分出了几股势力,开始出现动荡。
近两百年来,城中动荡虽已平定,却也硬生生被划分出罗刹宫这么一股强悍的势力,甚至与城主府有了对抗的能力。
城主府想要不借助外力破突罗刹宫行不通,后者想要这样攻破城主府也行不通,于是便僵持了下来。
其实,拥有金凰之心跟纯阳之体的人,体内的神秘封印并非是西雅女皇所说,最为纯正的神之力量封印。
那被封印的力量与被埋藏的记忆,远远比神族中人还要来得久远。换言之,即便是神族中人,也没有人能与那两股封印的力量相抗衡。
而比神族还要厉害的人,是何方神圣,就无人知晓了。
用着古怪的神色将鸿信城主的话听完,伊心染绝美的脸都要皱成包子状了,一颗心更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莫名的难受得紧。
“我或者我夫君的血,真能唤醒沐天城城民的神族血脉?”
“的确可以。”鸿信城主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又道:“不用太多血的,如果只是你,可能需要十滴血左右,但若加上你的夫君,只需要你们二人一人三滴血即可。”
“可本王妃为什么要帮你们呢?再说了,本王妃帮了你们对本王妃有什么好处?”
“沐天城的使命是为了维护两块大陆的平衡而存在的,以前沐天城忘了自己的职责,以至于遭此大难,倘若此番能唤醒城民的血脉,鸿信在此以自己的性命立下血誓,将来断不会再出现此事。”
“丫头虽是回来护着西悦皇朝的,可丫头你却并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何不答应咱们,只要咱们活着一天,便不会让这个天下再兴战乱。”
“对啊对啊。”
担心伊心染不答应,五长老最后这声附和,像极了讨赏的孩子。
“听起来还不错。”手指摩挲着下颚,伊心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本王妃明日便把血给你们,早些滚回沐天城去,就算灭不了罗刹宫,也别让它再出来晃荡。”
等她看过九轮命盘之后,再到沐天城找罗刹宫的人算账。
“不行。”被伊心染冰冷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鸿信城主立马说道:“你跟你的夫君需得跟我们去一趟沐天城,鲜血必须现滴的才有效,而且……。”
“老头儿,你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吗?”
“咳咳。”鸿信城主憋红了脸,无比郁卒的道:“拥有金凰之心跟纯阳之体的人,天生就是带着使命而生的。”
好看的眉头越蹙越紧,今日伊心染听得最多的就是‘使命,责任’这样的字眼,很抓狂有没有。
去他的使命与责任,要不要这么狗血。
敢情她这魂穿异世,就是为了来完成那所谓的使命与责任。
坑,太TM坑爹了。
“在大陆极南之地,有一望云峰,那是两块大陆最高的山峰,也是最接近天空的山峰。”
“说重点。”
鸿信一僵,顶着一脸黑线继续道:“那个地方便是当初神族离开世间的地方,却是不知为何在那天空之中留有一条巨大的裂缝。后来虽然被神族众神补了起来,但是……”
越是往下听,伊心染嘴角抽搐得越发的厉害,脑门上的黑线都可以下几碗面了,丫的,该不是要告诉她,其实她跟夜绝尘的使命就是去补天吧!
擦,这是当她是女娲?
“两百年前,我等已经观测到那裂缝渐渐在扩大,时到今日,最多再有二十天,裂缝将变成一个不小的洞。”
“届时,天上的弱河之水便会从那里倾泄而下,将两块大陆彻底的淹没。”
伊心染黑着脸看了一眼二长老,又看了一眼五长老,视线又回到鸿信城主的脸上,见他对她点了点头,郑重的道:“正如他们两个所说,如果裂缝不修补,世间将不会再有一个人。”
“该死的。”
低吼一声,伊心染愤然离去,丢下一句三日后随他们前往沐天城,便快速的消失在行宫。
弱河之水,岂不就是弱水。
弱水之中,连鱼类都无法生存,更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