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尽情玩乐
“如果有那一天,我不怪你。”……
这个晚上,岑默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场景是她和宇文枢从未去过的地方,宇文枢站在离她不远的方向,那里看起来只有他们俩个人,可两个人之间却又一条不论如何都走不过去的线。没戏她都想要过去,可是碰到线的时候耳边便会出现一大群人议论纷纷的吵杂声,每次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宇文枢都很痛苦,是她从未见过的痛苦,甚至连她都不忍心再看一眼。
“宇文枢!宇文枢!”她在梦里这样喊着,可对方像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一直站在那边,申请慌乱:“岑默……岑默……我过不去……我过不去,怎么办?我走不过,我走不过去了。”
那条他们都无法跨越的线,里面不断传来世人对宇文枢的绯论,他们用难听脏脏的字眼来辱骂他,用难看讽刺的话语来刺激他。宇文枢每每只要靠近她一步,这声音便喊得越大,他受不了,他痛苦,他跨不过来,他口里一直喃喃:“岑默……如果我过不去了,不要怪我,千万不要怪我……我过不去,我走不过那一条线。”
如果他真的被那样的舆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话,她会放手的,她会的……这是她岑默说过的话。
“你别,你别过来了,别过来了……过不来就不要过来了……”她当时是这样喊的,说完这句话后,他们俩个人都被一道白光所吞没,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不见了。岑默挣扎着,但是好像掉进了不见底的水底一样,一直都不能呼吸,嘴巴里和耳朵里都是水灌进来的呼呼声,很久之后才又呼吸顺畅。
宇文枢一直都没有睡着,抱着岑默,心里的慌乱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更加强烈起来。岑默好像一直都睡的不安稳,一个劲儿的说梦话,听她说梦话的内容,他很清楚她是做恶梦了。可是岑默的那个梦让宇文枢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又怎么会是外界造成的呢?最难的那一关是她的家庭吧……
抱紧了岑默,他还记得他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种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的话,或许他会为了保护自己仅有的那点自尊和生活而离开她。他不想让岑默很自己,因为他很喜欢,很喜欢和岑默在一起的感觉,如果自己的这种喜欢不得不放弃的时候,换来的却是岑默的恨……他不敢再想了。
岑默太大度太体贴了,她说如果有那一天,她不会怪自己,是因为岑默了解他,她明白他的自尊心,他向来样样不如别人,所以拼命将自己逼向最好的那条路。但站在岑默面前就像个丑小鸭一样,拿着自己拿几张滑稽可笑的奖状,实际的自己那么渺小,他不是个什么都能抛弃的男人,他的心很小,容不下一点伤害。自尊心再别人那儿是强大的,再他这儿却很脆弱,稍微一碰他便会调理。
如果换成是岑默,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自尊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满是看戏说戏的人群的河,换成是别人,说不定很愿意蹚这趟浑水,可是岑默,如果我过不去那条河呢?”宇文枢的唇贴着岑默的耳朵,这喃喃低语的声音不至于吵醒岑默,可他却多想她能听见,因为当着岑默的面,他说不出这么虚弱无助的话。
岑默分明没有醒来,却突然说了一句:“你别……别过来了,你别过来了,过不来就不要过来了……”
她让他不要过去,是因为他舍不得他吗?她体谅他,她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对岑默,他是有种从未有过的情感,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疯狂,很温暖,可此时却很留恋。对于岑默,宇文枢每次都狠不下心来,他不能把她当成陌生人来对待,不能做到见面了还当成看不见,不能做到抱着她不去想她的身份。
宇文枢深吸一口气,看着岑默睡着了还轻皱着眉头,她一定和自己一样,很苦恼。如果,如果没有遇见她该有多好,他依旧活在只有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不受干扰,不必痛苦。
他低下头,轻轻贴上了那张一直颤抖喃喃吐着梦话的嘴,她的唇和她的身体一样冰冷。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而离开了,她冬天一个人睡会不会冷?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了,没有人提醒她吃早餐,她会不会饿?越是想到这里,宇文枢则越是不舍,张开口吞吐着岑默的唇,伸出舌头钻进了她口中,舌尖舔过她的口腔。她还是她的味道,可很有可能不久之后,他看不见她了也说不定。
宇文枢单手托着岑默的头向后仰,问着她的唇变成了吸食,他不舍,他也不忍,直到岑默闷哼一声,他才放开她。一只手轻轻滴摸着她的肚子,如果,岑默可以为自己照相而离开自己的话,他也应该去面对他的父亲,不做一次挣扎怎么能直到那浑水的深浅?说不定到时候会很痛苦,很丢脸,很失尊。
“岑默……我……”那三个字,说出来,负一辈子的责任。如果他受不了,离开了,那便是永远兑现不了的承诺,他苦笑:“我……尽量,走过去……”……
天刚明亮,岑默睁开了双眼,看向水浪花纹的天花板,又看向床的左边,宇文枢已经不再了,他睡过的地方都是冰冷的。他起床了也不和自己说一声,走了也不留个字条……岑默坐起来叹了口气。
浴室的门被从里打开,宇文枢拿着条毛巾擦着脸,岑默转过脸看向他,眼神中稍微有些惊讶。他也看向她,突然一笑:“怎么就醒了?今天下午才有课,我还想尽量不发出声音让你多睡会儿呢。对了,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喝红糖水可能好点儿,所以我刚才弄了点儿红糖水,在暖壶里保温,你刷完牙喝吧。”
岑默轻轻捏紧了手心下的床单,看着宇文枢的笑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鼻尖一酸,她笑:“好……”
这个星期天不用上课,游乐园等太多地方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有的人手牵着手出现在人多的地方也不觉得看向自己的人太多了。有的人则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目前为止最喜欢的人亲吻,而游乐园最美的场所当然属于摩天轮了。
摩天轮,宇文枢从来没有坐过,岑默却不喜欢坐上去,她说摩天轮虽然美好,一圈下来短短的十来分钟,两个人都被关在那么点大的小房子里,没办法伸展。她不是个能被约束的人,这点宇文枢早就知道了,所以在他们决定等着岑默父亲回来之前,把他们一直都没有玩儿过没有经历过的都补回来。
这么些天,只要两个人有空都先后去了约定好的地方,有在咖啡厅里坐一下午喝一下午的咖啡,然后晚上睡不着干脆联机和别人斗地主玩儿。也有在公园里转悠,买里面小孩儿特别喜欢吃的糖画,岑默说那是艺术品,拿在手里舍不得吃,最终化掉了,然后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老人家锻炼身体小孩儿跑来跑去。还有在爬山的时候宇文枢因为早上没吃东西饿得发慌,坐在半路上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终于脱离了大部队,快要天黑的时候才能下山,下山之前似乎还听到了动物的叫声,吓的不轻抱在一起边跑边念叨什么,可终究没有一个人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