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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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向圣地进军(5) 圣伯纳德

时任教皇尤金三世,并没有肩负起太多鼓动宣传的重任,因为此时罗马教廷正处于一场危机之中。

一位来自布雷西亚的叫做阿诺德的寒酸教士,否定“君士坦丁的赠予”,四处鼓动人们抵制教会的统治。他呼吁圣职人员应该回归到使徒时代的清贫状态中,主张废除教皇的世俗权力,意大利的统治也应该恢复古罗马时代的元老共和政体,而不是现在这个由野蛮人统领的神圣罗马帝国。人们被这种古罗马的招魂意识所鼓舞,罗马市民选举出执政官和元老院,组建护城军队,重建朱庇特神庙,占据圣彼得大教堂,并将教皇尤金三世驱逐出罗马。

尤金三世的老师——伯纳德,成为了这第二次十字军运动的头号鼓吹者,这是12世纪里西欧的一个非同凡响的人物。

在12世纪初,克吕尼修道联盟已经呈现出衰落的迹象,一些宗教界的有识之士在法国组建了熙笃会,同样号召神职人员遵循本笃会最初的修道原则。1112年,二十岁出头的伯纳德加入熙笃会,几年之内就使这个默默无闻的隐修会声名大噪。他极力反对教堂的铺张奢华:“这是无以复加的虚荣,而且比虚荣更加疯狂!教堂里光芒四射,而穷人却家徒四壁,教堂里金碧辉煌,而教会的儿子却衣不蔽体……”

伯纳德率领12位修士来到法国中部的一处山谷,自己动手建立了一个简易但宁静的建筑—— “明谷”修道院,这里相继培养出大批虔诚的神职人员。在伯纳德40余年的教务生涯中,始终居住在“明谷”的一间斗室中,睡在铺着树叶的木箱子上,甚至连桌椅都没有,但他发自内心的喜欢这种接近耶稣和使徒的生活。伯纳德也会经常走出“明谷”,参与并决定了那个时代里几乎所有的宗教事务,因为他的人品和神学造诣在当时人们的心目中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高度,何况还拥有排山倒海般的演讲口才。

有人评价道:“他做了几十年的欧洲统治者,只是没有头戴皇冠而已。”在伯纳德死后不到20年,便被罗马教会宣布为圣徒。

1146年,尤金三世被驱逐出罗马后,伯纳德谴责罗马市民占领教堂,亵渎神灵的行为,并告诫他们说,罗马的生存必须依赖于教皇。伯纳德将更多的经历放在了发动十字军东征上,与乌尔班二世不同,他认为军事行动首先应该得到世俗君主的鼎力支持,这样多少可以避免50年前,农民们仅凭热情便扛着锄头东征的惨痛教训。

伯纳德觐见法国国王路易七世,并说服他全力支持新一轮的十字军运动。随后国王亲自陪同伯纳德在维泽莱发表誓师动员令,精彩的演讲令在场民众群情激奋,发誓要向东方进军,彻底消灭基督的敌人。事先准备好的十字标记很快就被抢光,伯纳德为现场激越的情绪所感染,脱下自己的教服,撕成了布条,再拼成十字标志,发放给信徒。紧接着,伯纳德马不停蹄的前往德意志,经过艰苦的劝说,终于在年底圣诞节这天说服了皇帝康拉德三世。

1147年复活节这天,在西欧两位最具实力君王的号令下,十字军再度上路了,这是与半个世纪前的那支队伍最大的区别。不过很有意思的是,德国和法国的两支队伍并没有混编成一军,而是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毕竟这两个国家在欧洲的战场上也是亦敌亦友。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法王路易的妻子——一代名媛埃莉诺也选择随夫出征,还有其他几位法国公爵的妻子,她们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十字军“太太团”。在后面的跟随车队里,装满了这些女人们的各季服装和化妆品,甚至还有抒情诗人,簇拥在女人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