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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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向圣地进军(2) 克莱蒙的咆哮

因为自己法国人的出身,所以乌尔班二世很钟情于扶植家乡的宗教势力,在他任期内,大部分主教会议被有意安排在法国举行。1095年,教皇再次来到法国境内,其实他此行的目的有很多,除了考察克吕尼修道院,重申反对圣职买卖、教士结婚等政策外,他还特地在临行前捎去口信,将要在法国公开谈谈“圣地与突厥人”的事情。

此时的法国国王菲利普一世是一个不大检点的君王,竟因相中了一位公爵的老婆而将其绑架过来,强行举行了婚礼。教皇没有丝毫客气,宣布将法王开除教籍。浑身自信的乌尔班二世认为,仅凭教皇的威严足以令广大信徒为之疯狂了,不需要世俗力量的任何协助。

公元1095年11月27日,法国中部的克莱蒙,面对慕名而来的几千名虔诚的基督徒,罗马教皇乌尔班二世发表了令地中海未来200年时间里不得安宁的演说:

我,凭借上帝恩赐,而成为教皇和整个世界领袖的乌尔班,向你们发出最紧急的呼吁。我希望能在你们身上找到我所期待的那种对上帝的忠贞。有一项重要的使命正等待着你们,必须拿出基于你们正直的力量,去应答来自上帝的号召。你们东方的兄弟正急切地需要你们的帮助,而你们必须向你们经常承诺的那样尽快地施以援手。

正为大家所知,塞尔柱突厥人已经入侵我们东方兄弟的国家,他们一路攻到地中海,侵占了我们的圣地——耶路撒冷。他们在大肆蹂躏上帝的国度,毁坏基督教堂,掳杀虔诚的上帝子民,污辱贞洁的妇女,贪婪地饮着受洗儿童的鲜血。如果让那些魔鬼的奴隶统治主所信任的子民,那将是件多么令人羞耻的事。

让我们投入一场神圣的战争——一场为主而重获圣地的伟大的十字军东征吧!让一切争辨和倾轧休止,登上赴圣地的征途吧!从那个邪恶的种族手中夺回圣地吧!那个地方如同《圣经》所言,是上帝赐与以色列后裔的土地,遍地流着奶和蜜,黄金宝石随手可拾。耶路撒冷是大地的中心,其肥沃和丰富超过世界上的一切土地,是另一个充满欢娱快乐的天堂。

而我们这里到处都是贫困、饥饿和忧愁,连续七年的灾荒,到处都是凄惨的景象,老人几乎死光了,木匠们不停地钉着棺材,母亲们悲痛欲绝地抱着孩子的尸体。东方是那么的富有,金子、香料、胡椒俯身可拾,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呢?”

让那些过去做强盗的人,现在去为基督而战,成为基督的骑士吧!让那些过去与自己的亲朋兄弟争战不休的人,现在理直气壮地同那些亵渎圣地的野蛮人战斗吧!让那些为了微薄薪水而拼命劳动的人,在东方的征途中去取得永恒的报酬吧!

毫不迟疑地到东方去吧!凡是要去的人都不要再等待,赶紧回去料理好事务,筹备足经费,置办好行装,奋勇地踏上向东的征途!

本着主赐予我的权柄,我郑重宣布:凡参加东征的人,他们死后的灵魂将直接升入天堂,不必在炼狱中经受煎熬;无力偿还债务的农民和城市的贫民,可免付欠债利息,出征超过一年的可免纳赋税;凡动身前往的人,假如在途中,不论在陆地或海上,或在反异教徒的战争中失去生命的,他们的罪恶将在那一瞬间获得赦免,并得到天国永不朽灭的荣耀。

抛开历史的局限,乌尔班二世的这篇演讲,在内容和气势上精彩至极,似乎只有后世希特勒的咆哮可与之媲美。

因为只有长子才有资格继承家族的遗产,所以西欧众多年轻人苦于无处去获取财富,这导致西欧地区到处游荡着精力充沛的无所事事之人。与其让这些人为国王和领主们冲锋陷阵,莫不如把他们送往东方去完成高尚的事业,教皇的心机里,希望发动一场全民运动来树立教会的威严,以便更好的抵挡世俗权力的扩张。

最后,乌尔班二世几近疯狂的喊道:“向着东方出发吧!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为荣耀我主,去吧!把十字架染红,你们就是十字军,主会保佑你们战无不胜!”

人群中同样爆发出疯狂的难以自持的呼喊:“上帝所愿!上帝所愿!”教皇喊道:“好,这就是你们的战斗口号!凡参加十字军的人,在你们的胸口佩戴上光荣的十字,时刻准备出发吧!”

在场的一些法国贵族被激愤的演讲所震撼,齐刷刷的跪在教皇面前,慷慨激昂的表示要将自己的财产奉献给上帝,作为东征所需。乌尔班二世还许诺将在法国重启“神的和平”运动,保障每个东征战士的亲人和财产不受侵犯,免除他们的后顾之忧。教皇随即又转战法国其它城市九个月之久,继续宣讲鼓动基督徒组建十字军,向东远征。

与此同时,一位低微寒酸,自称“彼得”的独立隐修士,也开始骑着毛驴在西欧各地宣传十字军圣战。他声称自己曾去过耶路撒冷朝圣,并绘声绘色的描述圣城所遭受的种种灾难,这种悲愤的情绪使每个虔诚的信徒感同身受。彼得还声称自己受上帝启示,向穷人宣传圣战,因为只有穷人可以拯救耶稣蒙难的土地,很多世代务农的人们被彼得的鼓动所吸引,甚至不少虔诚的信徒剪下他坐骑的鬃毛作为圣物收藏。许多妻子和孩子也要坚持跟随丈夫和父亲前往东方,甚至一些妓女也加入到队伍中来,为战士们提供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