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许久。
最后，顾溦叹了一口气，帮夜言整理好衣襟，把他杂乱的头发小心梳好。
第一次对夜言做这么亲密的事情，她的手都有些颤抖。
夜言僵住了，愣愣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顾溦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轻轻道：“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她转身离开，耳后根发红，脚步有些踉跄。
顾涟小心地躲起来，她听到顾溦咬牙切齿地喊着那个名字。
风雅！
其中的恨意和愤怒让顾涟有些胆战心惊。
她偷偷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第一次看见温婉规矩的堂姐有这么出格的举动。
第一次听见堂姐这么发狠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第一次看到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堂姐因为愤怒扭曲着脸。
那眼中的恨意仿佛要溢出来了。
好可怕。
顾涟捂住“噗通”乱跳的心口，在顾溦走之后也急忙离开。
都没敢跟夜言一起喝酒，直接逃回家。
幸好，风雅因为受不了顾清冷淡的对待，早早就走了。
顾涟想了一下，没有把看到顾溦的事情告诉姐姐。
风雅把帝都闹得鸡飞狗跳，但因为她身后强大的魔族，甚至已经没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
顾清走进顾涟的房间，看着坐在桌前的顾涟，问：“堂姐，找我有事？”
“小清来了，坐。”
顾溦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温柔的笑，随意问了顾清一些问题。
聊了一会儿后，她拿出一盒糕点，放到桌上推到顾清面前。
顾清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担忧地开口：“小清，风雅昨天将侯家全杀了，只留些妇孺，真怕她明天就杀到我们……”
顾清瞳孔微缩，放在腿上的手收紧。
“不会的。”
但谁知道，到底会不会呢。
顾溦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和小涟都是念旧情的人，虽然婶婶当年对她有恩，但人心难测啊。”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而且，她身边还有杀人不眨眼的魔皇，我……实在担心。”
她又把食盒往顾清的方向推了推，“听说她很喜欢吃云雀楼的糕点，我特意让人去买了。或许能让她放过顾家。”
顾清看向她的眼睛，似是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但除了担忧和害怕，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看来，最近真是太敏感了。
顾清低下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小清她，最近也很辛苦。
七皇子出事后，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改变，但她越发沉默。
顾溦眸中心疼和内疚一闪而过，随后变为了坚定。
“小清，我们家只有你和小涟和她有些交情，小涟脾气又暴躁，这种事只有交给你了。”
顾清犹豫了，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顾溦露出放心的笑容，特地叮嘱她不要说是自己买的，眼里却不小心透露了一丝疯狂。
顾清脑子里有些乱，没注意那么多，提着食盒就出去了。
提着食盒走到府外，顾涟恰巧逛街回来。
一见到姐姐提着吃的，就嚷嚷着要吃。
顾清知道告诉她这是给谁送去了她会生气，自己头也有些晕，没有心思去想别的理由拒绝。
见糕点挺多的，给她包了两块出来。
顾涟高兴地拿着糕点回房，顾清见到了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