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可是想着遇不到能扛得住我这命格的姑娘,就终身不娶。所以说,姑姑也也不想让张家嫡系绝后吧。”
张梁又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张夫人都快哭出来了,她的侄儿睁眼说瞎话,什么命硬她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她的侄儿怎么这么执拗呢?!
银洺眼睛里闪着泪光,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梁,看向低着头充当背景的白晓常时,恨不得把她的肉刮下来。
白晓常翻白眼翻到眼睛疼,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原本计划众人一起劝张梁的计划失败,张夫人和银洺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梁走出门外。
路过白晓常身边的时候,他还露出了自认为最完美最温柔的笑容,却听她阴恻恻地说:“表少爷,你回去的时候可小心,千万别被什么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死了。”
张梁背后一寒,觉得自己的小心脏真的受伤了。
好不容易她和自己说这么大一段话,确实在咒自己,这是他们之间靠近了呢,还是她不喜欢他?
张梁一直想到晚上睡觉,都没有想出答案,这次可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白晓常的话很轻,离得远的张夫人和银洺都没有听见,但却看到她开口,以为她是得意地在勾引张梁,气得心绞痛都要犯了。
而离得近的银涧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抽搐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会咒表哥,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表哥遇到硬茬了这是。
张梁走后,张夫人和银洺想要狠狠琢磨白晓常,把从张梁身上受得气全都撒出来,可没想到她说了一句院子里的花该浇水了,转身就跑,连婆子丫鬟都没反应过来,就让她跑了!
两位又是一阵憋屈,脸色非常难看。
银涧低着头,在偷笑,丫头跑得真是快。
傍晚,白晓常坐在床头,问正在刺绣的奶娘:“奶娘,我不想嫁给那个流氓,你有什么办法?”
“嗯,奶娘也不想让你嫁给他,奶娘给你想想办法。”奶娘一边刺绣,一边道。
她已经在墙上放了碎瓷片,想来今天那家伙是进不来了。
半个时辰后,白晓常昏昏欲睡,还是提起精神来问:“奶娘,你想到了吗?”
“没有。”
又是一刻钟。
“奶娘你想到法子了吗?”
“没有。”
一刻钟后,“奶娘?”
“没有。”
又是半个时辰后,白晓常幽怨地看着正在专心刺绣的奶娘,道:“奶娘我就不该指望你。”
“……”她也很绝望,有那么一只会翻墙身份还极好的野狼惦记她家姑娘,但是她能怎么办,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妇人。
院子里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然后一声埋怨的声音响起:“哎呦,谁在墙头放了碎瓷片?”
奶娘眼睛一亮,放下刺绣就冲出去。
原以为会看见碎瓷片上满是血迹之类的画面,没想到那匹野狼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拍拍自己衣袍,然后看也没看她大步流星地从她身边经过直接进了屋里。
“滚出去!”
“啊!”
奶娘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匹野狼已经被她家丫头用凳子砸破脑袋,一手扔出院子了。
干得漂亮,奶娘面色平静地把血迹擦掉,继续在灯下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