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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身陷囹圄1

婧贵妃听到这话心情也没好多少,但多少有份希望在这里总比绝望好。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最近皇上,有没有翻我的牌子?”

“没有。我已经按照娘娘说的吩咐了李公公,就说娘娘最近又感染风寒,不能侍寝。”

“哦,那皇上最近翻了谁?”

“月美人翻得最多。”月美人是所有嫔妃里最年轻漂亮的,吴洛宸想广播龙种,当然不会放过这片沃土。

婧贵妃点了点头,正准备进朝凤殿时,忽然挂起一阵狂风,将旁边的树杈吹得乱晃。一不小心,树杈挂到了婧贵妃脸上的白纱,婧贵妃的脸赫然露在外面。

躲在树后的阮依依差点尖叫起来!

婧贵妃的脸,就好象被人由左到右的打了一拳,鼻子嘴巴统统都歪向了右边。那嘴应该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针灸,恢复得差不多,但一受惊吓,又歪了回去。

婧贵妃扶着自己的下巴,不停的往左边搓。绡梅也在旁边帮忙,忙碌了一阵子后,才将婧贵妃的嘴给挪回原位。

嘴是搞定了,但是那鼻梁麻烦就大了。

阮依依只不过远远的一瞥就知道,那鼻梁应该是从中断过,再接回去时,可能出了差错,稍微有些错住。看上去,就象是被风吹得往一边倒的小树,怎样挪都挪不回来。

婧贵妃的五官其实是很精致秀气的,但她最与众不同的就是她的鼻子,高挺而笔直。阮依依曾经因为她这个鼻子怀疑过她是个混血儿,可想而知,她的鼻梁给她的脸争了多少光。

可是现在,她最引以为豪的五官竟成了她的负累。那鼻梁,无论正看侧看上看下看,都是失败的作品。

难怪她总是装病躲在悦熙殿里不出来,难怪这两三个她都没有出来惹事生非,难怪宫女们说她一来齐浓儿就心情好,再怎么说,能摔得这么惨的贵妃,想必婧贵妃是无忧国里的首创吧。

绡梅从树枝上摘下白纱,重新细细的帮她戴好,见看不到婧贵妃扭曲的鼻梁,这才快步闪进了朝凤殿。

阮依依见她们进去后将侧门关上,这才从树后走出来。这后宫,走路还真是要小心,不过百米,就发现了比新大陆还刺激人的事情。

其实,阮依依很想告诉婧贵妃,她的鼻梁要接正并不难。无非是把这接坏的鼻梁打断再重接,再涂上颜卿独创的续骨膏,第二天就能好。

不过,阮依依几乎有十成的把握肯定,婧贵妃这么巧的脸伤,肯定是颜卿所为。一想到这里,阮依依心里就美滋滋的,抱着衣裳就快步往太医院跑去。

她突然很想念颜卿,见到他,一定要在他怀里大口呼吸,要让鼻息之间全是他的味道,才能安心快乐。

阮依依刚从朝凤殿跑出来,路过悦熙殿,眼看归燕阁就在前面,就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阮姑娘嘛!”

叫阮依依的,正是吴洛宸身边的李德荣公公。

阮依依怕他看到这破衣裳,往身后藏了藏,李德荣瞧见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阮姑娘今儿怎么来宫里走动了?”

阮依依这才想起正事,拍着脑袋直骂自己记性差。

李德荣见她大呼小叫的却不说正事,也颇有耐心,安静的站在她面前,等她平静下来。阮依依本来以为自己这样装疯卖傻的李德荣就会不理她,结果疯了半天他还跟旗杆似的站在自己面前,只好装淑女的问他:“公公找我何事?”

“哦,前两日皇上还要打发奴才去国公府瞧瞧姑娘的身体,都怪奴才身子贱事情多,竟忘了。今儿既然遇见了,不如请阮姑娘随杂家走一趟,让皇上瞧瞧,省着惦念。”

李德荣说得慢条斯理的,性子一点都不急。

阮依依琢磨着,自己现在去求齐浓儿帮王仕青怕是没有可能了。吴洛宸对她一直不错,她窝在国公府养伤的时候,他也确实派李德荣来了几次府里探望。反正都碰到了李德荣,选日不如撞日,去就去呗。

只是,这手里的衣裳,还真是不好处理。

李德荣见阮依依掂着衣裳左右不是,招来身后的小太监,叫他拿去处理掉。阮依依有些不放心,怕李德荣会问从哪来的,正绞尽脑汁的编理由,李德荣说了:“皇后娘娘赏给你的衣裳,你都敢弄破,不怕掉脑袋?赶紧处理了,跟我去议事厅吧。”

阮依依的心咯噔一下,只觉得手心冒汗。她也没有多问,便跟着去了。

这套新衣裳应该是年嬷嬷才拿给齐浓儿试穿的,李德荣只瞟了一眼就看出是朝凤殿里的衣裳。而且,这衣裳的剪裁做工绣花等等,都是按照皇后的规格定制的,是不可能赏给她阮依依的。李德荣是宫里的老人,怎么可能看不穿这点。他刚才那番话,不过是给阮依依和齐浓儿找个台阶下而已。

由此可知,齐浓儿在朝凤殿大发雷霆砸花瓶撕衣服的举动,李德荣也知道了。他知道了,也就意味着吴洛宸知道。

阮依依开始犹豫是不是该跟吴洛宸求这个人情,犹豫不决中,人已经跟着到了议事厅,抬头一看,月美人正站在旁边伺侯笔墨,做着上次她在做的事。

看来吴洛宸还真是喜欢红袖添香,找女人在旁边陪着研墨。

“回皇上,阮姑娘来了。”李德荣向吴洛宸通报,吴洛宸正在画画,没有抬头,一气呵成后才收了笔抬头看她。反而是那月美人,激动得跟什么似的,跑下来,扯着阮依依的手,问长问短,很是关怀。

阮依依知道月美人虽然位价低,但现在正是受宠,地位自然不如从前。所以回答的时候,很是恭敬,有礼有节。月美人很满意阮依依对她的谦卑,对她更加关怀,还当着她的面跟吴洛宸撒娇,说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个不停。

吴洛宸终于收了笔,自顾自的站在画前欣赏。月美人小碎步跑到他身边也跟着瞧了两下,把能想到的溢美之词全都说了出来,吴洛宸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阮姑娘刚才去朝凤殿了?”吴洛宸突然问她。

阮依依想起李德荣刚才的说词,就依葫芦画瓢的含糊带过去。吴洛宸也没多问,反而是月美人很好奇,欲言又止的想追问两句,被吴洛宸的眼神扫了一下,就缩了回去,没有多事。

“你很久没有来看浓儿了,她很是想你。”吴洛宸又说。

阮依依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便顺着他的话说:“是的,民女最近身子不好,一直没有进宫来请安。今天特地寻了个空,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哦,王仕青那傻小子,也回太医院了吧。”吴洛宸好死不死的冒出这句话来,听得际依依天雷滚滚,犹不能掩耳盗铃佯装不知。

李德荣在旁边捂了捂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阮依依知道,他在笑话她。

整个议事厅,只有月美人笑得张狂,大概她也没少在背后说阮依依的笑话,忽然听见吴洛宸拿这事来调侃阮依依,便跟着很捧场的大笑起来。结果,笑了几声,发现他们都在看她便尴尬的收了声,有些慌乱。

阮依依突然很平静了。月美人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就这么简单的看眼色的事情都不知道,也难怪吴洛宸这些日子找她侍寝。反正愚笨,便不用花心思去对付她。

阮依依跪在吴洛宸面前,认认真真的按照规矩叩了个头,然后满怀诚意的说:“民女想求皇上一件事。”

“哦,说说看。”

“民女想求皇上给个恩赐,赐王仕青御医一职。”

阮依依这话刚一说完,整个厅里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死寂中。

吴洛宸提着毛笔,在已经完成的画上不时添加勾勒,李德荣识趣的低着头立在旁边当柱子,从未有过的本分。就连刚才笑得花枝乱颤的月美人也愣在那里,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她按捺不住的问:“阮姑娘说的王仕青,可是半个月前与阮姑娘闹得要成亲的那位?”

阮依依抱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度,很坦然的承认了。

月美人不解,捂着嘴吃吃笑了两声,说:“臣妾虽然不懂国事,但臣妾听说,从药童做到御医一职并不容易,少说也要在太医院磨练个十年八载的。王仕青才到太医院当药童不过三个月,阮姑娘就来求皇上,这不是为难皇上嘛!”

阮依依就知道,女人小心眼。别看刚才月美人跟她拉近乎,但在她们眼里,她就是皇后齐浓儿的人。她们动不了齐浓儿,见到她,还不踩上两脚。

阮依依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小看了月美人,只当她是个波大无脑的蠢女人,原来,也有背后使阴招的心计。“民女知道这是个不请之请,所以才来求皇上。都怪民女年幼无知,把婚姻大事当儿戏,结果伤了仕青哥哥。王太医是民女的师父,待民女恩重如山,结果因为民女的任性闹得全家鸡犬不宁。民女在家里想了好些天,觉得有义务要弥补仕青哥哥。仕青哥哥跟着王太医自幼学医,深得真传,胜任御医一职绰绰有余,只是碍于年轻不能提拔而已……民女……民女只不过想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得偿所愿。”

阮依依说话不卑不亢,难得的有理有据,就连李德荣也暗自点头,觉得有段时间没见她,她竟懂事许多。

就在阮依依以为吴洛宸会答应她的要求时,吴洛宸突然不阴不阳的说道:“你有义务,可是,朕没有!”

阮依依呆住,琢磨了半天,吴洛宸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有点灰心,可是也只能尽人事看天意。她失望的抬头看着吴洛宸,发现他身边的月美人笑得很开心,就象齐浓儿知道婧贵妃“流产”时一样快乐,重新嗑了头后,也不说话,等着吴洛宸发话。

吴洛宸说完这话,又不出声了。阮依依跪得膝盖发麻时,他才又冒了一句:“你求朕为你办事,你又能为朕办什么?”

吴洛宸这话很明白,无非就是说,一物换一物,利益交换。如果你没有值得我需要的东西,我自然不用为你办事。

阮依依瞟了一眼月美人,见她正在嘲笑自己,知道她肯定也是得知了王仕青提亲的事,打心底的鄙视她。阮依依无所谓月美人对她的看法,其实,吴洛宸怎么看她她也无所谓。只是,现在有事求吴洛宸,阮依依还是要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