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凝怎么都想不到,在她原本该去民政局跟石皓然的离婚的第二天,她跟石皓然因为答应了柳香芸所以没有去,然而,慕望其却在民政局的门口等了她一整天。
直到人家民政局五点半下班之后,他才真的相信,何心凝今天是不会来这里跟石皓然办理离婚手续了,想到何心凝有可能不会跟石皓然离婚之后,他就觉得慕名的烦躁。
然后一整个晚上都在分析,何心凝究竟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向石皓然妥协了,然后应允了不离婚么。
想给何心凝打电话来着,他又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就这么坚持了三天之后,何心凝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的迹象,他忍不住了,只好主动现身。
何心凝在印刷厂检查样书,没有发现问题之后,便让印刷厂就这么印刷一万册,然后带了几本样书走,在走出印刷厂大门的时候,就看见慕望其倚在车子旁边抽烟。
而慕望其在见到她出来后,立刻将烟蒂扔在地上,踩了两脚之后,才朝她走过来。
“慕望其,这么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这次遇见,是天意还是人为?”已经有三次的天意了,这一次,何心凝怎么也不相信,还是天意。
“这次是人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打电话到你单位去,他们说你在这儿,我就来这儿等你出来。”慕望其大方的承认着,没有一点儿觉得难为情。
何心凝本来就是开玩笑,没有想到慕望其这么认真的回答,倒让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样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说要请我吃东西的,今天有空吗?”慕望其急不可耐的主动开口让何心凝请客,他这种前来讨债的样子,倒让何心凝脸红了,她是太忙了,所以不是故意忘记这个承诺。
“有啊,你想吃什么,我们走吧,正好今天我没有开车,待会儿,要麻烦你开车送我回家了哦。”何心凝自然是不知道,这只是慕望其的一个借口。
他并不是真的为了这顿饭,而是为了来见她,也想要问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还要不要离婚了,他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在自己的地方胡乱猜测。
然而,又不好就在这马路中央,直接开口问她,那天为什么没去办理离婚,所以,只好拿她之前许下的承诺作为借口。
“没问题。”慕望其爽快的答应了,并走到副驾驶座车门那,极尽绅士风度的替何心凝打开车门,还做了一个邀请动作,“何小姐,请上车。”
“您太客气了,慕先生。”对于这种故意装客套的方式,何心凝也是有样学样,一声‘慕先生’让两个人都开怀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那个小小的尴尬。
慕望其开着车直接来到一家高级的西餐厅,慕望其跟何心凝都是这家高级西餐厅的vip客人,所以,即使没有预约,他们俩也能享受贵宾包厢服务。
“你打算来这家西餐厅吃饭,也不早点通知我,我这还是第一次穿着休闲装到这家来吃饭呢,你看到前台那位小姐了么,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坐下来点完餐之后,当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俩的时候,何心凝假意嗔怪的说着,她不提建议,是因为她做东请客,自然得满足贵客慕望其的想法。
“这有什么,我也是T恤啊,说不定,人家见我长得不错,所以多看两眼呢。”慕望其难得这么风趣的说话,除非在那种深交多年的好友面前。
然而,他却能在才见过四次面的何心凝面前,就说这么‘厚脸皮’的话,他自己也觉得挺诧异的,他非常清楚,眼前的女人叫何心凝,不是别人。
“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何心凝实在很无语,幸好她之前喝得水已经咽下去了,否则,她不敢保证不会发生有可能是非常不文雅的行为。
“是吗?我以为我一直属于腼腆的那种。”慕望其继续‘恶心’着何心凝,看到她很可爱的在猛翻白眼的时候,他自己也乐翻了,也不管场合便哈哈大笑起来,发自内心的开心。
“嘿,我说慕望其,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让我请这么贵的大餐,不带这么恶心东家的吧?你想干嘛啊?”他居然笑的那么开心,何心凝睁开眼睛,鼓着腮帮子,十分不满。
“如果你不想请,我请也行啊。”慕望其止住笑,他是临时决定来这里吃饭,其实就图一个环境清静点罢了,并不是故意想要宰她一顿。
“别,说好我请,当然得由我来请啦,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不管是什么都好。”脸丢一次就够了,何心凝才不想被人追上门来讨债呢,不管是什么债。
“那我下次请。”慕望其点头默认了,又暗地里的定下了下一次的约会。
何心凝傻傻的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服务员及时上菜来的话,其实她还是有机会发现,这又是慕望其给她布下的另一个约会陷阱。
然而,上天都偏帮着慕望其这边,何况,下次买单的人也是他,对何心凝来说,是福不是祸,是好事绝对不是坏事。
两人安安静静的用完餐之后,在享受餐后水果时,慕望其终于要进入了今天的正题,他一边掏钱包,一边准备按铃叫买单。
“你干嘛?”何心凝发现了慕望其的动作,疑惑的问着,他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临时变卦了啊?
“我想说,今天还是由我来买单吧,就当是庆祝你恢复单身,重获自由,这个理由还行吧?”慕望其小心翼翼的说着,同时,也专注的看着何心凝的反应,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那不好意思,等我真正重获自由的那天,你再来给我庆祝吧,今天,还是我买单。”说着,何心凝按响了自己这边的铃,同时拿出一张金卡。
结完帐后,服务员又送了一壶咖啡给他们,两人继续坐在那里聊天。
“怎么回事啊?又不打算离婚了吗?”慕望其明明就很激动,很想知道答案,但是他却装得非常沉着,仿佛只是不禁意的一问,而不是特地为了这件事似的。
“谁说不离婚的,只是,我答应了我婆婆,等我公公的六十大寿过了之后,再去办理离婚手续而已。”是往后推迟了一些时间,并不是就不离婚了。
“原来是这样啊。”慕望其喝了好大一口咖啡,目的是为了掩盖,自己忍不住总是想要向两边上扬的嘴角,他起伏的那颗心,终于踏实的落了地。
然而,何心凝却睁大眼睛意外的瞪着他,直到慕望其回头,疑惑的皱眉,她才指了指他手上拿得杯子,无奈的说着,“你拿错了我的杯子。”
“真的喔,真不好意思啊。”慕望其低头看了看,发现之后,赶紧道歉。
“算了,我这人没洁癖的。”何心凝无所谓的说着,从慕望其的手里,拿回自己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咖啡,缓缓的喝着。
而一旁的慕望其则安静的沉思着,何心凝说她没洁癖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其实他自己因为母亲从小的教育,他事实上是有些洁癖的毛病,可是,当何心凝指出,他拿错了杯子时,还是何心凝喝过的,他竟没有一丁点儿恶心的感觉。
有记忆以来,他从来不跟任何人共用任何东西,尤其是嘴会接触的东西,包括自己的母亲,父亲,奶奶,还有姐姐,甚至曾今出现在他生命里,他看得最重要的那个人。
这种特例,是否意味着什么呢?
“你干嘛?用了我的杯子之后才来嫌弃我的口水啊?”见身旁的慕望其良久不说话,何心凝疑惑的猜想,慕非他是因为发现间接咽了她的口水之后,在自我厌弃呢。
她都没有嫌弃他,他还好意思嫌弃她么?又不是她硬把自己的杯子塞给他的。
“呵呵,当然不是,不过,何心凝,我们俩的口水,都混合在一起了,你说,我们朋友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再进一步啊?”慕望其带着玩笑的口吻试探着。
“再进一步的朋友关系?闺蜜?哥们?姐们?哈哈哈哈……”看着慕望其当场表演的四川变脸的戏码,何心凝乐得毫不淑女的哈哈大笑,“慕望其,你的变脸可谓是出神入化啊。”
“小样,笑话我,是不是?”慕望其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伸出双手,最后化作绕指柔,在何心凝的身上作乱,用挠痒的方式。
“嗯,哈哈,哈哈哈……嘻嘻,别……不要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何心凝跌坐在沙发上,一边讨饶,一边躲避。
“还敢笑话我不?”慕望其不肯轻易放过她的倾身上前,假意的威胁着。
“不……不敢了。”她笑得就快岔了气,因为要躲着慕望其的进攻,不得已,身子得左右摆动,浑身也快没劲了,除了求饶,她哪里还敢忤逆他。
“好吧,放过你。”慕望其满意的听到了妥协的回答,双手从她身上离开,也收回了前倾压向她的身躯。
然而,何心凝瘫软的身子,依着惯性就这么从沙发上往地上缩去,慕望其见状赶紧眼疾手快的抢救,结果,还是来不及,两人就这么双双的从沙发上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