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关系狂人日记:那些爱情犯的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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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王小康派:爱情,陪房屋一起租赁(2)

我走到门口,回头,亦是微笑:“再见,或者不见,一切随缘。”然后转出门去,留下男人举着高脚杯呆呆地站在原地。

半夜,小区里的灯光竟也通明着。这就是繁华都市的场景,昼夜不分,甚至夜色更是喧嚣。街道上、路边店仍是人潮如流的。脚下的高跟鞋有点不舒服,干脆脱下来,提在手里,赤脚踩在地面上,有些凉。身后有车灯闪了一下,我很自然地往路边靠了一下。那辆宝马却停在我的身边,车窗打开,是查尔斯,说:“我送你回去吧。”“不用,谢谢。”说罢,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提着鞋子钻了进去。

和年轻的男人谈了半夜的诗歌、摇滚、文学、艺术,嘴里时不时吐出几句脏话,爽快得不得了。抽了两包中南海,嗓子有点儿不舒服。看表,问他满意吗,拿合同给他。看得出他还意犹未尽,只是时间到了。我安静地看着他,他拿出笔,用牙齿拽掉笔帽,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掏出一打钱甩在桌子上。我转身出门,他说:“还会再见吗?”我笑:“再见,或者不见,一切随缘。”语气豪爽,没有回头。走出门口,我立刻将鼻环卸下,不是穿洞,夹子夹得鼻子生疼。在楼下,我看见那间房间的灯关了,窗口有一枚烟火闪动。

到了家,摸黑上楼,楼道里的灯坏了很久了,根本没有人负责修理,物业一拖再拖。我准备拿手机照亮开门,手里的鞋却不小心掉了下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也吓坏了。该死的手机却怎么也打不亮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待到手电筒的光芒亮起来。一个男生站起,在我的门口,面对着我。

“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我怯怯地问。

“你家?我还没问你是谁呢?这是你家吗?我是来找关嘉峪的。”

“关嘉峪?这里没有关嘉峪,你找错了吧?”

原来,他是来找这间房子的上一任房客的。除了这个他曾经来过的地址,竟然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对此,我表示遗憾,并不能提供给他什么有关的线索。他也只是笑笑,单纯得像孩子一样。问我能不能借用一下厕所,喝一杯水,然后把行李先放在我这里。我让他进来,放行李,指厕所给他,然后给他倒水。看来他真是渴了,大概在这里等过很久,一口气喝完,背着一个随身双肩包往外就走。走出了门口,我叫住他,告诉他最近的宾馆在哪里。他冲我笑,牙齿洁白,说:“谢谢,姐姐。我会尽快过来拿行李的。对了,我叫晓牧,春晓的晓,放牧的牧。”

洗澡,睡觉,胃有些不舒服,拿出热水袋敷好。想着这个叫晓牧的男孩子还真是好玩呢,然后莫名地笑了。

醒来已经渐近中午,伸个懒腰,洗漱。听见敲门声,去开,拿着牙刷,满嘴的白色泡沫。看见晓牧站在门口,一脸阳光的笑容。嘴里嘟囔出一句“你随意”,就一头扎进洗手间去了。待到本小姐沐浴更衣完毕,发现晓牧同学不见了,门关好了,他的行李还在原处未曾动过。真是个神出鬼没的家伙。

从冰箱里拿了一大瓶酸奶,喝着,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看,一些娱乐综艺节目,主持人笑,我不笑。又是敲门声,打开,还是晓牧那个家伙,我刚要问他神出鬼没搞什么鬼,却发现他手里提着一堆蔬菜还有调料。天呐!话就憋在喉咙,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走进厨房。

他一把把冰凉的酸奶从我的手里夺过,说:“这么凉,你胃能受得了,忍着,我给你做饭吃。”

我便不说话,一脸委屈却温暖的表情。他推着我到沙发上坐好,要我什么都不要管,只等着一会儿吃饭就好。被厨房里的香味吸引,我跑过去看,却发现他正满头大汗地忙碌,嘴里却叼着酸奶的吸管。

晓牧说,他一夜都睡在我家门口,因为他这次来这里投靠朋友过暑假,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住宾馆。语气轻描淡写。

于是,我留下了晓牧。他并没有感谢我,倒是调笑着说我千万不要打他这个美少年的主意。这个孩子真是可爱呢。二十二岁,比我小六岁的年纪,还来不及懂得江湖险恶。

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把自己的窝安在了客厅里小小的钢丝床上。每天给我做午餐,把房间收拾干净,有一次竟然把我的衣服洗干净让我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好。他却不以为然,笑嘻嘻地叫我,樱樱姐。我说,你这个暑假是来做家政的吗?他皱了一下眉头,认真地说,不是,我想是来认识樱樱姐你的。我顿时愣住了,他就笑,开玩笑呢,你当真,傻姐姐!总是被他戏弄,却发现自己逐渐有了笑容。

当晓牧说每天夜里接我上楼的时候,楼道里的灯修好了。我夜半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他睡得总是很早,或者说他的生活很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他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而我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也从未问过。偶尔会在枕头上,冰箱上甚至马桶盖上看见他贴的便签纸,画一个小笑脸,写一句温馨的祝福。于是,我总是盼望夜里十二点的到来,因为,那是我的职业操守,十二点之前生意必须停止。我开始盼望回家了,原来总是在马路上一个人晃荡的影子开始盼望回家了。或许,曾经清冷的屋子终于有了家的味道吧。

我被噩梦惊醒,大声地喊叫,身体蜷缩成一团。晓牧冲进来,慌张地问我“怎么了?樱樱,你怎么了?”我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下来打在他温热的胸膛。这个夏天是炎热而且潮湿的,我们拥抱在一起,却忽略了我只是穿了单薄的睡衣,而晓牧只穿了一条短裤。那些莫名的暧昧的情愫就像小虫子一样爬满了我们彼此的心头。

晓牧的唇压上我的脸颊,然后将眼泪舔舐殆尽。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呢喃“樱樱,不怕,不怕。”

我告诉晓牧,我总是做噩梦,所以才喜欢夜半回家,至少这样即使被噩梦吓醒,睁开眼睛笼罩在四周的不是漆黑的压抑也便缓解了一些恐惧。

他叫我傻瓜,说以后有他在,我就永远不用再害怕。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里,我漂泊的心终于靠岸。晓牧,是这个夏天上天对我的恩宠。

晓牧是年轻的孩子,他青涩的身体在我的身上耕耘。我知道,他是第一次,他的小笨拙让我有些愧疚,内心里长出生生的疼痛。于是,我引领他,带他冲上天堂。他小兽一样地低吼,他说,樱樱,我爱你。我,哭了。

晓牧安静地躺在床上,从我的烟盒里拿了一支中南海,点燃。我以为他会递给我,因为我从未见他吸过烟,却见他娴熟地放在自己的嘴边。他伸出胳膊试图抱住我,我却推开,看着他像个老练的男人一样的表情,我突然怒火中燃了,我感觉自己被骗了。

我想,我必须让他离开这里,离开我的生活。因为,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他,可是这怎么可以呢?

我说:“滚!”

他笑了一下,说:“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叫查晓牧。”然后,起身穿衣服。这句话,我没有听懂,只是或许已经不重要。我蜷在被子里,听着客厅里收拾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我,放声痛哭。

真没想到,那个男人是个畜生。他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看见那双淫邪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的衣服撕裂。我想挣扎,却徒劳,刚刚他给我的饮料里放了催情药。我的思维开始混乱,我的眼前出现晓牧的笑容,他对我说,樱樱,我爱你。

醒来的时候,我的头还很疼。看见自己躺在昨夜房间里的床上,一丝不挂。我惊觉地坐起来,一幕一幕断断续续映上脑海。只是,和晓牧的欢好是此时拼命出现的影像。我看见桌子上放着菜,分明是晓牧的手艺,旁边是晓牧留下的信。他,当真来过。

晓牧起初接近我是个阴谋,他爸爸在外面包二奶,他决意报复。私家侦探给了他,我和他爸爸在豪华公寓里娇笑对饮的照片。于是他走进了我的生活。当他把与我上床的手机视频播放给他爸爸的时候,他爸爸竟然是一头雾水。于是,真相大白天下。他的爸爸就是查尔斯,我的一个客户而已。

我的工作就陪客人看房子,作为房子的一个道具,和家具没有什么区别,让客人看上这座房子就是我的职责。客人或买或租,达成甲方的利益最大化,我便从中介公司拿相应的提成。客人的小费我大多不要,因为生意过后,我便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我以为,我只是出卖我的智慧,这样的工作,没有什么不妥。

这次,却碰上这么禽兽的客人,还好,晓牧救了我。

晓牧说,他是真的爱上了我的。只是,觉得亏欠于我,他这么龌龊的人根本配不上我。再见,或者不见,一切随缘。

我换了房子,找一份文职的工作,开始全新的生活,生活规律,笑容温暖。某些个夜晚,还是会被噩梦惊醒,想着,晓牧或许就在我的门口,我还有什么要害怕呢?再见,或者不见,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