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雁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居然又看到了拉非利,而这一次,他带来的却是一个让人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
亚奇雷格特死了!死在了看守所里,就在昨天晚上!
拉非利带走了正在给高中部代课的瑞勒,因为昨天下午,他去看过亚奇。
中午吃饭的时间,秋夜雁与古剑庭又蹭到了大学部混饭吃,三人再次找了个视野好的顶楼,将楼梯门从外面一锁,这里就成了他们几个人的天地。
贴着扶手墙的底下,五人坐了一圈,食物各自抢好堆到面前后,秋夜雁将昨天从拉非利那听到的事情,说给了几人听。
不久之后,几个凑到一起的小脑袋瓜子竖了起来,
“情况都知道了吧?”
“嗯,差不多吧,但是我不明白,既然都查到DNA一样,为什么还不抓瑞勒呢,就算他有不在场证明,但也有理由先将他拘留吧?”阳一二一脸不解。
“那个政治家,如果警方带走瑞勒,无疑就是怀疑那个政治家,所以他们没有轻举妄动。”帕卡罗淡淡的下了结论,然后接收到几人认可的目光,当然阳一二免不了被鄙视了。
“上次,我们的行动失败,你们几个不觉得丢脸吗?”古剑庭恶魔的翅膀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恶质的笑容取代了纯净。
“当然,又要行动了吗?”四颗脑袋一齐凑向了他,哪还理会,他带着鄙视的语气。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玩吧。”金色的发丝后露出古剑庭阴险的眸子。
“哦——啦!”几个一齐大叫起来,然后,突然觉得今天中午的三明治好吃了许多。
古剑庭所谓的行动,就是溜进那位给瑞勒作证的政治家的有中,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位政治家是亏心事做得好,还是怎么地,总之这里的守卫少得可怜,而且相当的松散,五个人竟然如入无从之境般进了那位政治家的房中。
“喂,接下来怎么做啊?”秋夜雁看着身边的古剑庭,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要他们叫起这位睡得挺香的老伯伯半夜起来聊天吗?
古剑庭神秘的一笑,朝着她伸出手,“把你的银针给我。”
“呐?”秋夜雁愣了一下,但还是动手掏出自己随身带在身上的银针。
几个人好奇的看着他的举动,只见他手捻着银针,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人有一根手指大小的小瓶子,将秋夜雁给他的银针往瓶一伸,一会儿之后,掏了出来,又将针交给了秋夜雁,“将银针刺入老伯伯的大脑中枢穴位。”
“啊?”秋夜雁抓着针,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放心,不会出人命的,相信我!”拍拍她错愕的脸蛋儿,他笑得依然如天使。
秋夜雁回过神,浅然一笑,她当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于是,她轻步走向床边,看准穴位,手轻轻一挥,银针没入政治家老伯伯的穴位当中。
原本被制住这两道穴位的人,应该会陷入深度昏迷的,可是那位政治家老伯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秋夜雁差点跳起来。
“庭庭,怎么回事?”她回身看向古剑庭,却发现他和另外三个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放心,只是药物作用,他现在并不是完全醒着的,只是一部分神经在活动而已,现在问起问题来比较方便,也比较容易得到正确答案啰。”古剑庭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坐到大床沿上。
“那我们来问问题吧!”阳一二笑嘻嘻的绕到床的另一边,拍拍手,“呐,老伯,你说你在十号那天和瑞勒雷格特在一起是真的吗?”
“真……的!”政治家老伯居然点头回答。
“那你们在做什么呢?”伊尔也跟着凑上一脚。
“打高尔夫球。”又是很痛快诚实的回答。
“你跟雷格特家很熟悉吗?”秋夜雁突然冒出这个问题,如果他说熟悉,那就说明这个老家伙也不是好东西了。
政治家老伯摇了摇头,“并不熟悉,只是那天突然在高尔夫球场偶遇而已。”
“你知道都有哪些政客与雷格特家有关系吗?”古剑庭在黑暗里的眼睛格外的亮。
“……知道一些。”似乎停顿了一下才回。
“那写下来以。”帕卡罗不知从哪里多出一份纸,递到了政治家老伯面前。
“哦。”应了一声,政治家老伯便在纸上刷刷写下几个人的名字。
古剑庭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好了,兄弟们,收工了。”
“那个……这位老伯应该会没事吧?”伊尔看到秋夜雁将银针取回,脸上也有着同样的担心,回头问古剑庭。
“呵呵,不会有事,放心吧。”古剑庭笑着保证。
纸永远都包不住火,即便那张再厚,也敌不过舆论这团火焰的燃烧,亚奇雷格特因连环杀人案而被逮捕,事后在看守所中畏罪自杀,很快就传入了社会,而各家报告电台也盯上了雷格特家,这段时间的雷格特家可说得忙得焦头烂额,而屋露偏逢连夜雨,网络上出现了雷格特家公司会计部门的内幕账簿,上面有多处不明的金钱来源,虽然有不少人不相信,因为那么大的一个公司的财务系统怎么可能被人攻进,就算是有人进去了,也应该会是出来吧,那是犯法的吧,可是对于多事之秋的雷格特家还是有相当大的影响。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蒙列雷格特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摔,白色的胡须几乎快要飞起来了。
瑞勒雷格特坐在他的对面,脸上的苍白少了些,但仍白皙得透明,银色的发丝随意的垂在皮椅扶手之上,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与蒙列的气急败坏,反差极大。
“父亲光在这里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蒙列被儿子一说,冷静了下来,面色深深一沉,“让‘幽’把那几个人全部杀掉。”
瑞勒唇上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父亲,劝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蒙列紧盯住这个始终优秀得让他又恨又爱的儿子,凛声问道。
“呵呵,没什么,对了,如果你要那么做的话,我劝你不要对那个女孩儿下手,因为……那个人对她相当的感兴趣,若是她这样死了的话,他会不高兴的,到时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敢保证。”
“你……”蒙列因为儿子的态度气结,可是最终他还是坐了回去,任何一个孩子他都可以舍去,唯独他不能,他是雷格特家最后的希望,即使再怎么不合理的要求,他也会满足,包括那个人的存在!
“父亲,我的伤还没完全好,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瑞勒缓缓的站起来,微笑的脸上是漠然的神情,优雅的转身走出书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瑞勒并没有如他刚才所说的躺下来休息,而是给息倒了杯红酒,站到了窗边,兀自的发着呆,直到他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他才转过头,看向那扇大理石的屏风。
“你醒了。”
“嗯,最近这里好像特别的乱。”对方回应的声音冰冷而杀气十足。
“是啊,亚奇死在了看守所,公司的不明账被公之于世,我想如果哪天其经的被突然曝光,我也不会太稀奇。”瑞勒转过头看处窗外的残阳,仿佛鲜血一般染红了他一头的银发,就像那一晚,他中枪时的模样,还有那缕似乎还着关切与担心的眼神。
“呵,说到那小子,还真是个笨蛋,居然想出个那么笨的方法来报复我们,呵呵,自取灭亡而已。”那个声音尖锐的冷笑,就像是车子的紧急煞车一般刺耳,光是听声音就仿佛要以闻到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儿。
“呐,我说最近你也应该差不多了吧。”瑞勒斜眼看向大理石屏风后,红色的眸光尽显优雅的慵懒。
“是啊,不过我非常想得到那个东方女孩儿。”那个声音笑了起来,声音像是针一样刺入了人的身体,让人听着难受,瑞勒轻皱了下眉头,没有再说什么,房间内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夕阳已经落入了世界的另一头,天空被黑暗渐渐吞噬了,房间内更加的黑暗,隐约听到两个均匀的呼吸声。
“喂……”那个可怕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默,与之前的语气有稍微的不一样。
“什么事?”瑞勒总算动了一下,走到了床边,坐下来,银色的长发铺散在床上,在黑暗中散发着淡弱的光。
“你不会背叛我吧?”这时,那道声音居然与他有几分相似,当少了那份狰狞的时候。
“呵,以你的定义来说,何为背叛呢?”瑞勒缓缓躺到了床上,银色的发丝快要覆盖了整张床,即使在黑暗中也那么的华丽耀眼。
“我的意思你明白的,呵呵,我可爱弟弟……”那声音缓慢如一把剑缓缓的磨着地面,带着森然与杀气!
瑞勒侧头看着已升起的月亮,露出一抹深不见底的微笑,都该毁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