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因为我说不见不散2
牧流莲……牧流莲……
你到底怎么了?
进了住宅,忙碌奔走的佣人更多,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排世界顶级名流的医师,全都神情严肃,在紧急地讨论着什么。
我又连着摔了两跤,从来没有这么失神狼狈过。走到二楼走廊,居然一眼看过去都是跪着的佣人,麻子脸和管家替我挡开阻碍道路的人:“下去,全都下去!”
忽然前面响起一阵喧哗,紧接着是哭声:“少爷——”
定睛望去,一个年长的nvyong退出房间跌坐在走廊地上,一份托盘被摔了出来,正好砸在她脚前,碎裂的瓷碗和汤汁散了一地。
房门在她面前无情地合上,nvyong爬站起来,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领着我焦急朝她走过去的管家和麻子脸。
“怎么样?”
nvyong难过地摇了摇头:“少爷还是不肯吃药和食物,身体越来越虚弱,看着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忽然她注意到旁边的我,眼睛闪闪发光,“难道这位就是——”
管家点点头,越过她敲响了房门:“少爷,明姬儿小姐我们给您带来了。”
眼前这面与墙壁一样宽的印花玻璃……真的可以称作是门吗?
房内静默了三秒钟,忽然“滴”的一声响,那面玻璃一分为二,自动打开了,迎接我的是个皇宫般金碧辉煌的世界。
我一眼就看到与门对应那张超大超豪华的chuangshang,牧流莲敞着白色的睡衣躺在那儿,面色苍白,指端握着一支遥控板。
看见我,他立即勾起眼角,即使病恹恹的毫无生机,妩媚的气质却丝毫不减。
我怀疑他是妖精。
就在我发愣的档儿,一份托盘被递到了我的手中:“食物和药都在这里,拜托您了。”说着一推我的背脊,我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进了房间。
与此同时,身后的玻璃门缓缓地合上。
牧流莲放下遥控板,漫不经心地看向墙壁上的法式大壁钟:“二小时又三分二十六秒——”
“知不知道等待一个人的滋味很难受?又知不知道,我最厌恶等人?!”他支起半个身子,身后的靠枕立即自动地往上升,好高级先进的床,妈妈要是看到肯定会喜欢到发疯。
不过眼下,并不是观察床的时候!而是——牧流莲虽然一脸病态还很虚弱,可是怎么也与“生命危在旦夕”差很远啊!为什么刚刚一路走来……
他沙哑的声音很快打破了我的思考:“明姬儿,你破了先例。这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等待。”
“一而再再而三地等待”?
“过来。”他面色凝重地朝我拧眉。等了半天,见我呆呆地站着没动,他挪着身体想要下床,可是才到床边,身体一软跌了下去!
看来真的病得不清?
我走过去将托盘放在床柜上,刚伸手准备去扶他,手腕已经被他反扣住,整个人顺势落进了他的怀里,以跪坐的姿势被他抱着。
他的身体很烫。他在高烧“牧流莲你……”
“为什么。”他紧紧抱着我,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眼眸里闪过的一抹落寞,“说什么“不见不散’,为什么却没来!”
“你在说什么?”
他怒目瞪着我。
他眼睛里的怒火忽然加强,犹豫了一会儿后才朝我轻轻摊开右手,露出里面一张被攥得皱巴巴的字条。从纸褶皱的程度不难猜出它被攥了很长的时间。
我伸手去拿字条,他却飞快地合上了掌心,仿佛那不是一张字条而是全世界最贵的珍宝:“放心,我不会给你销毁证据的机会。”
“什么证据?”
我隐隐猜到了什么,可是又不能确定是什么事,总之大概可以确定——上允瞳利用我把牧流莲耍了:“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我的猜测没有错。
牧流莲在愤怒地瞪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仍无办法后,慢腾腾地将字条递给了我。上面写着:晚上7:30,胡同后口子碰面。不见不散。
姬儿。
这……这是?字迹是我的没错,可是我什么时候写过这样的纸条?什么时候把它给的牧流莲,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这张字条……
忽然字条被抽走,牧流莲一脸“人证物证俱在”的眼神哀怨地瞪我:“解释!”
解释就是这张字条的确是我的,也的确是我写的,可是是很久以前我写给堂野的。那家伙舍不得丢掉,专门用个小木盒将所有的纸条都收集起来,留作珍藏。
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牧流莲的手里,一定是上允瞳设想了小计谋。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上允瞳的手里,这一定与他和堂野的关系有关……
他可以有我送堂野的桔子香水,又知道很多关于我和堂野的记忆,以及用一些事情勾起我的回忆。那么现在多出这张字条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这样的解释,我要怎么跟牧流莲说?
而牧流莲这个傻瓜,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一张字条就真的跑去等。那天下着雨的吧?他一直在等着吗?
“喂,干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触碰到我狐疑的眼神,牧流莲仿佛被看破心事一样迅速将脸撇开:“你觉得我会像个傻子一样在下那么大雨的时候,因为那句“不见不散’一直等下去?”
“如果你真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我才不会……”
话还没说完,安装在卧室一角的广播响起总管的声音:“明姬儿小姐,怎么样了?有顺利将食物和药让牧少爷吃下吗?那天他在雨中等了您一夜,高烧昏迷到今天,请您务必——”
“啪”
广播被突然砸过去的花瓶击中,瞬间脱离墙壁掉在地板上,“哗哗”了两声没音了。
牧流莲此时的脸色阴沉得好似要刮台风!
果然,这个白痴。果然是因为那样才会生病发烧。
那么,他应该没有别的病痛吧?什么“生命垂危”,只是那些下人唯恐天下不乱说出来的大话!身为牧少爷的他,被这样一群唯唯诺诺将他当成国宝保护的下人宠着,怪不得会有那么自傲自大的脾气。
我想我可以理解了。
“吃药吧。”
我伸手去拿药盒,下巴却猛地被掐住,牧流莲恼羞成怒地吼我:“怎样,你得意了?!我居然会那么相信你,居然遵守什么“不见不散’的约定。我真像个白痴,所以你很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