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人低低的说话声心中泛起无法言喻的惊愕,心头一阵纷乱与恐慌,紧紧瞪着双眸看着眼前这张邪佞的脸,那双眼睛仿佛无边的黑夜好似将她的一颗心都要吞没进去。
他从柜子里将她抱了出来,眸光忽然一冷,抓起她的衣襟,毫不怜惜的将她夹在腋下,一言不发向屋外飞快掠去。
夜色朦胧,投下幽淡的影,他抱着她,施展轻功,穿廊过榭。明明知道可能是场局,他却还是来了。那日从太后寝宫上看到站在子恒身边的女子,他便有了怀疑,子恒怎会平白无辜娶一名陌生的女子,他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派了人暗中调查,果不其然让他查出这个女人确实有问题,她出现在皇宫的那天刚好与刖芳菲失踪的那天相吻合,后来探子来报,左侍郎之女昨日被送往皇宫直通太后的坤宁宫......
芳菲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又似乎是清醒的,眼前的景物飞快的掠过,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了马车里,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痛,上面密密麻麻的针眼似乎经过刚刚的剧烈运动仿佛淤血全都集中在了一起,她越发觉得眼皮重重的,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她缓缓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熟悉的画面。
面前是小环一张焦急的脸,看到躺在chuang上的人儿幽幽的转醒,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小姐,你吓死小环了,小环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小环一边哭泣一边蹭着芳菲的脸颊,昨天晚上王爷抱来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那女子身上穿的裙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后来只听王爷用怒不可遏的声音对那女子唤道:“刖芳菲,你给我醒来!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离开!”
刖芳菲?难道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小姐?可是她的样子怎么会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在小姐莫名失踪的这半个月里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王爷确实是担心小姐的,虽然那眼底还是燃烧着浓浓的烈火,但是却也掩盖不了他关心小姐的事实。
“小环!”芳菲紧紧握住小环的手,这半个月里来她实际上担心最多的就是小环,害怕自己的失踪琉瑾裕会迁怒于她,不过现在看到小环平安无事的样子总算安了心。
“小姐,到底是谁把你掳走的?还有你的容貌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小环收起喜极而泣的眼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小姐究竟受了多大的苦?她的腿又是怎么弄的?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针孔?昨天晚上当王爷掀开她裙子的下摆时,那露出的一截白皙玉膝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
“唉!一言难尽!”芳菲想要下塌,躺了这么长时间她想下来走动一番,乃至刚动了一下腿上却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仿佛没了直觉般!“小环!我的腿好像......”芳菲脸色微变,摸索着将手按在膝盖上用力揉捏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怎么了小姐?”小环看着芳菲的样子眼底露出了惊恐之色。
摄政王府外,瑾裕早已吩咐了刘杞进宫秘密宣一名太医进来为芳菲诊脉,现在看时辰差不多也应该到了,果不其然,一辆马车自远处朝王府大门内疾驰而来。
“王爷!”驾车的刘杞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与此同时一名年迈的御医在刘杞的搀扶下了马车。
“小环,你用力捶打我的腿!”芳菲错乱间胡乱抓起小环的手用力锤在自己的膝盖骨上。
“小姐,你别这样!”小环惊慌失措的向后退着。而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同时向外望去。
“王爷!”小环乍一看见一脸阴晴不定的琉瑾裕时吓得惊叫了一声,瞥向芳菲时只见她面色恢复了平静,于是安静的立于一旁。
瑾裕只站在门外,视线触及那一双无波动的眼眸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她总是在他面前表现的这样淡定从容,刚刚明明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声音,他心底莫名的被揪起,好像被一根绳子牵引着,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力。
那御医朝瑾裕恭敬的行了一礼,便朝屋内走去。走至chuang前将两根手指搭在了芳菲的手腕上,眉宇不禁皱起,隔着被子他按了按芳菲膝盖上的关节,眉宇间的结更深。少顷,他站了起来走到瑾裕面前。
芳菲心里复杂难耐,心脏狂跳不止,除了担心自己腿上的伤患,更令她惧怕的却是那御医定是诊出了她怀了喜脉,她紧咬着唇,垂下眼眸。
“回王爷,小主的膝盖被银针所伤,导致筋脉错乱,血气堵塞,暂时不能下地走动,微臣会开几副活血去於的药方再派上宫廷御用的膏药相信假以时日定能康复,还有便是小主现在怀孕初期,一定要多加注意身体......”
还未等他说完,便被瑾裕急急的打断了,胸前的衣襟被他狠狠拽起,那双足以吃人的眼睛死死瞪着他:“你说什么?她怀孕了?”瑾裕面色铁青,俊颜骤然一沉。
“王爷,小主确实是怀孕了啊!”御医脊背直发凉,胆战心惊的说道,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对这位小主怀孕这么震惊。
“刖芳菲!你怀的是谁的孽种?”瑾裕震惊的回过头,同时猛的松手,那御医整个人一下子被丢到了地上。他的避孕措施一向做的很好,府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怀上他的子嗣,怎的现在告诉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没有碰过她,她上哪里怀的孕?
“王爷,你要冷静点,小姐怀的真是你的骨肉啊!”小环一看王爷仿佛一头嗜血的猛兽般要扑向芳菲时连忙奔上前来解释着。
“滚开!”一掌伸出将小环打趴在了地上。
“小环!”芳菲看着被打晕在地上的小环心中的冷意更甚,眼睁睁看着那个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一步步向自己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