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儿!你怎么会突然来浮萍轩?”瑾裕一把拦住魅儿,衣衫凌乱,英眉微隆,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转瞬即逝。“对不起,裕!我一整天没有看见你,所以来找你,没想到打扰了你和芳菲......”魅儿眸中涌起一抹水雾,瘦弱的肩膀如风中的扶柳微微颤抖着。
“魅儿,其实刚刚......”瑾裕浓眉紧蹙紧张的看着魅儿,除了有一丝愧疚之外竟夹带着些许愠怒,想起刚刚近在咫尺的美妙身躯,嗓音里泛起一丝情、欲过后的暗哑,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魅儿一双如水的眸子沾满了水渍,用极尽哭泣的声音对瑾裕诉道:“裕,你不要怪我,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和芳菲的......”
话才讲了一半魅儿就忍不住掩面撇过了头。
从她颤抖的身形上来看瑾裕知道魅儿此时的感受,“魅儿!你不要这样!”想要伸手将她搂在怀中好好疼惜一番,却终究没有出手,半晌,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感到很惊讶。
“裕,你是不是爱上芳菲了?”魅儿哀凄的声音不期然的响起。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爱上刖芳菲!”瑾裕还是下意识的反驳,可这次的回答比上一次还要底气不足。
闻言,魅儿转过头来,小脸楚楚可人,星眸里泪光闪烁,微弯的唇角,夹带着莫名的苦楚:“裕,我准备明天会西域!”
“什么!?魅儿,你要回西域?”瑾裕不可置信的搬正她的身子,直视着她的双眼。
魅儿不着痕迹的推开瑾裕的手,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嘴角滑过一抹苦涩:“裕,你别拦着我,让我走吧!是我太贪心了,原本以为只要有你的心就够了,可是,哪曾想过,原来到头来我连你的心都不曾拥有过,当我看到你们......”魅儿哽咽着,眼中的泪水扑籁籁的直往下掉落。
“魅儿……”瑾裕伸出手替她拭掉眼角的泪痕,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析颜伤心落泪时的样子,眼眸陡然一暗,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单手怜惜的捧起她的小脸,柔声安慰道:“魅儿,你这个小傻瓜,我爱的人是你!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裕,你真的......”
魅儿收住泪,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瑾裕心头一窒,脑海中又忽然浮现出那张愤怒的小脸,琉璃般透明的眼眸中,总是闪烁着对他憎恶的光芒,或是淡然的素容上,带着冷冷的嘲弄,总是那般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以及骨子里的嗜血因子......
“裕?”魅儿揪着他的衣角紧张道。
他定了定心神,对她强挤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魅儿,本王现在只爱你一个人!”
“裕,你说的这都是真的?你不要骗我好不好?”楚楚可怜的小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狂喜以及不太确认的犹豫。
“对,魅儿,本王爱你......”为了让她安心,瑾裕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颊边。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回到西域,再说他根本放心不下她。
“那裕,今天晚上……”魅儿眼中升起一丝渴求,羞赧的粉颊,泛起一层淡淡的薄晕,缓缓垫起脚尖,将自己的红唇递到他的唇上,闭上眼,口中喃喃道:“裕,今晚就让我成为你的人吧!”
瑾裕身子不自然的一僵,下意识的向后退却,却又无法拒绝只是漫不经心的和她亲吻着,似乎唇齿里还留有刚刚芳菲身上那种浓烈的血腥味,这才转眼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他的心中无端的徒升一种罪恶感,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应该赶快摒弃这种感觉才对,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他一直以为魅儿是上天带给他的礼物,让析颜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感,却无形中多了一把枷锁,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明明还是那张脸,连善良温婉的个性都如出一辙,可为何他找不到当初的心动了呢?而从何时开始,他的脑中,只有那个淡淡的略带嘲讽的脸庞了?
天边一抹彩霞冉冉而升,大半的天空都被染成了淡淡的褐色,瑾裕伫足在园中,感觉微风在他身边轻轻刮过,让他无端的感到一股寒意,他定了定神,看着眼前如花的容颜,心却空洞起来,张开双臂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在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
“小姐!你身上好多血啊!......冷大夫,你快过来!小姐身上流了好多血啊!”小环在门口看着忽然出现的‘血人’时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她的小姐,连忙大嚷大叫的将已经晕倒的芳菲扶了起来,叫唤着早已等候多时的冷鸢。
“芳菲......”听到小环的叫声冷鸢的心无端的被揪了起来,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过来,看到地上那个满身是血的芳菲时,清俊的脸上满是震惊以及怜惜。
“芳菲,你忍一忍,一定要挺住!”一把抱起她朝寝阁内走去。
她浑身是血,小腹持续传来一阵阵绞痛,鲜红的血液,从腿根处缓缓流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嗯......”芳菲痛苦的呜咽着,剧痛几乎夺走她的呼吸,滚烫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籁籁的流下,掉到冷鸢的手指上,沁入指缝间。他低眸看着那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不禁在滴血,为什么这个无辜的女子总是受到这么多不公平的待遇。
小环看着流了一地血的芳菲吓的惊慌失措,拿着帕子不停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渍,但那血渍好像越擦越多,她的手也越来越抖。
“小姐,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她只能出言安慰着。
“芳菲......”冷鸢看着芳菲那苍白如纸的面容,心中一片悲痛,将她抱在了软塌上,急忙吩咐着小环去打几盆水来。
他看着她腿上不断向外冒的鲜血,咬了咬牙,伸手慢慢解开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