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身后传来绿芙惊讶的声音,流景身形一顿,房间里罹九天的脸色徒然白的透明,全身僵了一下,猛然呆住,刚刚他和师傅的话她全听见了?
看着罹九天这样空洞的眼神,乔纱已经隐隐觉得如果再不制止下去,那么十年前发生在二殿下身上的悲剧还会重演!
乔纱走后,流景便再也按耐不住,盯着罹九天的眼睛,一字一顿:“九哥,你到底答应了皇后什么?”
罹九天轻轻一笑,笑容中却透着说不出的哀伤与无奈,“景儿,我......已经答应了皇后娘娘准备迎娶慕容秋!”
流景的眼眸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然后疲惫的眼里涌现苍茫的笑意,“九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虽然她心里清楚自己对九哥的感情不能称之为感情,而是一种介于亲情与爱情之间,甚至超越亲情的一种......但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九哥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委屈自己。
“九哥,你听我说,景儿不要你这样!相信大兴国也应该是讲王法的,一切不能皇后一人说了算,不如,我们去找皇上,我会将事情前前后后向他解释清楚,再不行,就派人去找绝公子......”只有抓到了绝公子,那么才能解开流景阁的嫌疑。
流景一时情急,两手抓着罹九天的衣袖不放。
罹九天看着流景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色,这刻心中不得不说多少是带着喜悦的,景儿应该是在乎他的,而他答应皇后迎娶慕容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当时景儿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能在牢房里待下?所以,即便是让皇后再次抓准他的弱点,他也在所不辞。等到事成之后,他准备和景儿一起出宫,到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如果没有这次刺杀,他也许还下定不了决心,身在皇朝中心,便脱不了权利的纷争,如果景儿的身份曝光,一切便不可设想。
“景儿,父皇已经好多天没有上朝了,任何人都不得觐见!”现在还不能告诉她真相,否则景儿未必会叫他放开这里的一切。
“难道皇上被软禁了?”流景一时口快,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才顿觉失言。又发现自己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因为力度过大,衣领被牵动,露出了他一截锁骨,只看着他面上的神情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反映过来,一张俊颜立时涨得通红。
流景也是大窘,慌忙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正欲言又止,却听得门外一阵响动,抬眼望去,接着便见大门被人推开,一个黄衫太监径直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有旨,请二殿下将疑犯带入三司殿接受审判!”
流景见罹九天正欲发作,立时抓住他的手,摇摇头,虽然心里很想说什么,可追究没有说出口,看着窗外的天色,再看看九哥凝重的脸,心中顿时一阵烦闷......
本以为这次大婚过后,还可以回到以前过着云淡风轻的日子,却不想再一次卷入皇族纷争......
暖阳高照,皇宫之中,处处飘香,但是三司殿内却气氛沉重异常。坐于首位的皇后威严的扫视跪在下方的流景。
“你和天儿是什么关系?”
流景微讶,原以为皇后会问有关这次刺杀的事情,怎么倒先问起他和九哥的关系?
清了清喉咙,流景不卑不亢的道:“回禀皇后娘娘,奴才受王爷任命在民间打理流景阁。”
经过岁月洗礼的眸光略带锐利,紧紧地逼迫着流景的眼,皇后冷笑道:“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流景的面色也冷了下来,抬眸迎视着皇后:“奴才愚钝,不明白皇后娘娘此言何意?”
“流景阁在民间口碑不错,声望也颇高,哀家一直想见识见识那位奇人,却不想原来就是自家人!天儿,你可让父皇和母后大感意外啊?”说着,眼眸中冷意乍现。
罹九天轻轻施礼:“皇儿原本以为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在民间寻得些乐子,也并未想过要成什么事!”为了顾全景儿,他凡是都不能做过。
皇后听闻冷哼了一声:“算哀家多说了,言归正传,这批杀手可都是你挑选的?”
流景一怔,双唇稍抿:“回禀皇后,是也不是......”
皇后眉宇紧皱,不悦的道:“大胆奴才,竟敢糊弄哀家!来人,上板子!看来非要哀家动用武力才能让你说实话!”
“母后!”罹九天大喝一声上前挡住出来行刑的侍卫。
“天儿,你这是在忤逆哀家吗?你父皇现在抱恙在身,由哀家暂时管理朝政,太子大婚期间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哀家现在审问嫌犯有什么不对?”皇后略一挑眉。
流景深知如果此时九哥再插手下去,那么皇后便会借题发挥!于是她抢先一步说道:“多谢二殿下美意,容奴才将事情的经过告知皇后娘娘!”
说罢,罹九天无奈的看了一眼流景,向后退去。等流景将事情禀告完,皇后略带沉思着,“绝公子?口说无凭,哀家会派人去追查这个人的下落!来人,暂时将嫌犯关进天牢听后发落!”
一进天牢就是一阵寒气扑来,地上扑着甘草,流景坐在草席上,蹙眉沉思着,皇后即便派人去找绝公子,若是他有心躲起来,也只会无功而返,目前看来流景阁刺杀一事的罪名便会落实,皇后不可能不趁此机会大做文章,以此来打压九哥,现在将自己暂时关押起来,而并没有一下定罪,想必也是只是暂时堵住悠悠之口。
不知过了多久,流景只觉得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接着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刚要回头去看,脖颈却传来一阵重击,便缓缓倒了下去。